龍蕊菱低頭不做聲。
見狀,蘭妃和虞妃一下笑得更甚,鄙夷地哼道,「公主嫁作王妃竟還不受寵,蕊菱呀,我們皇家的臉可真是讓你給丟盡了!」
秋月冬雪憤然,移步上前給她們一人一巴掌。
蘭妃跟虞妃就要發作,卻傳來皇后身邊大宮女的聲音,兩人退後斂去氣焰,「傳皇后娘娘懿旨,請蕊菱公主到鳳鸞宮一聚!」
鳳鸞宮,皇后寢宮。
「蕊菱給母后請安。」龍蕊菱行了一禮,動作優雅,卻面無表情。
雖然九歲之後,母妃往禮佛堂幽居,她便是由皇后帶大,但她卻並不喜歡這個皇后娘娘,後宮霸主的心狠手辣,陰謀算計,令她感到惡寒。
皇后連連喊她起身,牽過她的手,含笑道,「蕊菱,那日你婚後隨魍王回宮,本宮卻碰巧身體不適,沒有出席,你不怪母后吧?」
「蕊菱不敢!」龍蕊菱微微頷首。
「你這孩子,都已經嫁為人妻,怎麼還是這副淡泊模樣,母后難道對你不好嗎?」皇后牽著她,一齊坐到旁邊椅子之上,隨後有宮女奉茶。
確實,皇后雖也育有二子一女,一為嫡子,一封公主,一封皇太子,但自小到大卻從不曾私心偏袒,或許是人性本善吧,她殺過太多人,也想做點好事安慰自己。
茗著茶,龍蕊菱搖頭微笑,「母后對蕊菱很好,蕊菱永生難忘。」
皇后露出欣然一笑,輕拍她的手背,道:「既然如此,你就別總對母后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你母妃專心事佛,皇上又政務繁忙,女兒家,有心事難免,無處傾訴,卻也切不要藏在心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心高氣傲之人,但母后知道,你只是生性如此。」
「知我者,惟母后也。」龍蕊菱淡笑,能夠把自己看穿看透,她倒真是厲害,只是自己不想與她多說什麼,免傷著一家和氣。
「那你有什麼心事,可否說出來,讓母后替你分憂?」皇后不著痕跡地套話。
「恕蕊菱不能相告,母后恕罪,蕊菱告退。」龍蕊菱沒有跟她再委婉周旋,一句話,行禮而退,轉身就朝禮佛堂母妃的方向走去。
兩方宮女仍舊攔上來,「公主,請留步!」
「今日我定要見著母妃,請代為通傳。」龍蕊菱篤定地道,今日之後,蕭亦茗如若回府,她的行蹤就未必如此自由,進宮也難矣。
宮女進去,半響後,卻也帶出來一句話,「雪海夫人清修,暫不見客!」
「你們只會用這句話來敷衍我,究竟把不把我當公主?就算我不得魍王寵,也不至於落魄到連母妃也沒資格見吧,讓開!」說著,龍蕊菱就要強入。
宮女是看守禮佛堂的練家子,三兩下把她困住,擋了回去,房內,卻傳來一陣敲木魚之聲,雪海夫人歎息道,「放她進來吧。」
龍蕊菱踏入,卻被所見之景驚到。
禮佛堂,傳為佛門清修地,是父皇應雪海夫人之請建築,但卻沒有人料到,裡邊佈置竟是如此精心奢華,儼然是按照鳳鸞宮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