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笑了笑,程笙墨說到,「是好久。」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的?」坐在沙發上,任天行一臉等待的表情。
點了點頭,程笙墨並不否認,「是啊,否則我今天也不會來了。」
「我等著聽呢。」任天行說著,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
「她失明了。」
「嗯?」似乎,任天行並不知道程笙墨在說什麼。
「我是說,秦諾依失明了。」
「什麼?!」驚呼一聲,任天行連忙一臉驚愕的看著程笙墨。
看著任天行,程笙墨又說到,「她現在很虛弱,整天悶悶不樂,所以,我想讓你去看看她,我想,只有你才可以讓她心情快樂起來。」
而此時,任天行才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到,「所以說,你就是和她一起離開的那個男人?」
「我以為你早就想到了。」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找她找到現在。」憤怒的說著,任天行突然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想了想,他還是忍下了他此刻的怒火,接著一臉擔心的問,「她現在在哪?她怎麼會失明?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輕輕的點了點頭,程笙墨一臉的愧疚,「是,我承認我沒有照顧好她。」
「帶我去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此時的任天行一秒鐘也不願耽擱。
跟了站了起來,程笙墨卻說到,「等一下,在你看到她之前,還有一件事我也必須得告訴你。」
回頭看著他,任天行的眼中滿是威脅,「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她還受了什麼傷。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懷孕了。」程笙墨說著,直視著任天行。
「你……」轉身拉過程笙墨的衣領,此時的任天行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你對她做了什麼?」
眼看著任天行的拳頭就要揮過來,程笙墨又連忙說到,「是你的。」
「……」此時的任天行突然愣在了那裡。
他的?他是說,秦諾依懷了他的孩子?
「已經快五個月了,孩子是你的。」
於是,一路上,任天行的心裡一直想著程笙墨的那句話,秦諾依懷了他的孩子,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
只是,還有一件事也是任天行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再見時,秦諾依那憔悴的容顏。
這兩個月來,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和她重逢的情景,有喜悅,有淚水,他想過各種開場白,有道歉,有責備,但是,卻唯獨沒有眼前的情景。
當他看到眼前正坐在床邊,眼神看著窗的方向的秦諾依,那一刻,淚水、心疼、自責、愧疚,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她瘦了,她憔悴了。
而他,哭了。
眼中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和眼前她那憔悴的身影。
如果,如果他知道會發生今天的這樣的事,他是怎麼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一步的,哪怕是一步。
走近她,看著她,任天行只有一種立刻把她擁入懷裡的衝動,此時的秦諾依顯得那樣的單薄,彷彿輕輕的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走似的,而這也恰恰是他所害怕的。
仍是看著窗的方向,秦諾依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以為是程笙墨,於是連忙問,「笙墨,你回來了,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我好像聽到雪的聲音了。」
「是啊,又下雪了。」站在任天行的旁邊,程笙墨柔聲的回答。
「又下雪了。」低下頭,秦諾依又說到,「今天我聽廣播,天氣預報說,A市這兩天也會下雪。」
看著秦諾依,程笙墨仍是柔聲的問到,「你想回去看嗎?」
搖了搖頭,秦諾依一臉憂傷的說到,「不,回去也沒用,我也看不到。還有,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尤其是天行。」
「你一定很擔心你。」
皺了皺眉,秦諾依不知道程笙墨今天為什麼會和她說這些,但是,她也樂意和他討論著這個話題。於是只見她淺笑了一下說到,「也許吧。」但是頓了頓,她又一臉傷感的說到,「只是,擔心又有什麼用,我們之前存在著太多的恩怨,所以,我不想讓他為難,我想,只有我離開,他才會好過一些。」
看著秦諾依,任天行在一旁連忙搖了搖頭,他想告訴她,不,她錯了,她的離開對他來說,只會是傷是痛是悲傷是絕望,卻絕對不是解脫。
看了看任天行的表情,程笙墨連忙輕聲對秦諾依說到,「也許,你錯了。」
「……」轉眼看向程笙墨的方向,秦諾依並不說話,眼神中滿是哀傷。
也許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嗎?
她當初的離開到底是對是錯?
只是,現在再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她失明了,她現在是個瞎子,她更加的配不上他了。
看著秦諾依那憂傷的表情,又看了看此刻早已淚流滿面的任天行,程笙墨轉身,輕輕的離開。
靜靜的沉墨著,看著秦諾依,任天行慢慢的走向她,努力的控制著上前抱住她的衝動。
突然一陣香味飄入鼻畔,秦諾依頓時覺得心裡一陣騷動。深深的嗅了嗅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香氣,她連忙一臉疑惑的說到,「笙墨,你是不是換香水了,為什麼今天你身上的味道不同了?而且,這個味道我覺得好熟悉,有著一種大森林的味道。」頓了頓又說,「像……像天行身上的,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以他時就是這種味道。」
一直沒聽到回答,秦諾依連忙說到,「笙墨,笙墨你還在嗎?」說著,連忙伸手向前面摸去。
看著她探索的手,任天行連忙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她。
只是,突然,秦諾依的表情卻愣在了那裡,這……這……
這種感覺,想著,她又連忙又伸出另一隻手一起摸了摸那只緊緊握著她的手的手。
「不對。」這不是程笙墨的手,她可以感覺到,因為,這隻手的感覺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