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是因為那件事,哥哥才恨你的,並且恨著文阿姨,同時也牽連到了依依。」
「是啊,我知道在他心中,她媽媽是那樣的溫柔慈愛,那樣的完美,所以,我不想讓他失望。如果可以,我願意為他保存著那個那個美好的形象。」
「爸……」伸手抱著任國輝,周天綺的心中滿是心疼,「你為什麼都是在為別人考慮,你怎麼都不為自己考慮,你就忍心讓自己承受這麼多年的委屈,眼睜睜的看著哥哥恨你,你都不在乎嗎?」
「天綺,爸爸別無辦法,天行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怎麼能忍受自己的母親做出那樣的事。」
「爸。」抱著任國輝,周天綺的淚水泣然而下。
一滴淚水滑落到地面,只見此時的門外,任天行正站在那裡,眼中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原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恨錯了人。
這個他恨了二十幾年的人,竟然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而他卻一直那樣對他,甚至連一句爸爸都不肯再叫。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此時的平靜,掛斷電話,任天行連忙轉身走向樓下。
書房的門被打開,周天綺連忙向樓下看了看,正好看到任天行匆匆離開的背影。
「天行。」跟在後面的任國輝連忙緊張的喊了句,只是,任天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可能聽到了。」周天綺擔憂的說到。
聞言,任國輝連忙說到,「天綺,你快去看看他。」
「好,我馬上去。」周天綺說著,又連忙安慰到,「爸,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哥哥那麼大的人了,他知道怎麼去化解情緒的。」
「你快去吧,我沒事。」任國輝說著,滿臉的擔憂。他沒想到,瞞了二十幾年了到底還是沒有瞞住,一直以來,他處處防著,就是怕這件事再被人提起,只是沒想到,最終還是翻了出來。
坐在車裡,周天綺翻開手機裡的那條短信,只見短信上面寫到:
天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侯,我已經離開了,請原諒我不能親自將這條短信發給你。我知道你一向很聰明,所以我知道很多事呢都瞞不過你,這一次因為我父親的事,一定會牽連到天行和任伯伯的關係,所以,我猜你一定會和我一樣,懷著一顆對父親的敬愛去還他一個真相。
但是,現在,我想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因為,可能事實會更加的讓你無法接受,就像我一樣。其實,那個真正的陷害我爸爸的人其實並不是任伯伯,而是天行的母親,我想請你幫我隱瞞這個秘密。
我之所以告訴你真相,只是希望還一個父親在女兒心目中那偉岸的形象,就像每一個女兒一樣,那偉大永遠都是屹立不倒的。
天綺,我走了,如果可以,請幫我好好照顧他吧。
——依依。
這條短信是她剛才在書房外才收到的,她知道,一定是秦諾依那所謂的妹妹代發的,之所以只告訴她一個人,是因為,秦諾依知道,如果劉夢瑤知道了,一定又會恨死任天行的。
放下手機,周天綺深深歎了口氣,她真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會認識這樣的傻瓜,難道離開了就沒事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化解這場恩怨。
想了想,周天綺連忙撥了個電話,「夢瑤,你在哪?」
「我在金爵,正準備和爵爺去吃飯,怎麼了?」
「把依依留下來的那封信給我用一下。」
「你要那個幹什麼?」電話那頭,劉夢瑤滿是疑惑。
沒時間多解釋,周天綺連忙說到,「你給我就行了,我馬上到金爵。」
「噢,好吧。」劉夢瑤說著,語氣中仍是一副不明所以。
掛了電話,周天綺又撥了一個電話,「喂,金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墓林中,石碑前,冷戾的寒風刺割著皮膚,一簇簇荒蕪的枯草在寒風著折彎了腰。原本就顯得寒意十足的墓林,此時更是異常的讓人有種刺骨的凌冽。
此時那刻有李雪蘭的墓碑前,任天行正靜靜的立在那裡,眼角的淚水無數次的被寒風冽干,然後再濕,再干。
「媽,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為什麼會是這樣?」泣聲而下,任天行的聲音顯得異常的顫抖,外界的寒風再冷也敵不過此時他內心的陰寒。
伸手摸著墓碑,任天行的心中滿是悲冷,「原來,我一直恨錯了他,我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依依。媽,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愛她,在她離開這段時間,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不能沒有她,沒有她的每一天每一夜,對我來說都是煎熬。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面對她,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資格愛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恨我才離開的我。我是害死她父親兇手的兒子,我甚至連跟她說句對不起的勇氣都沒有。」
「你有。」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充滿肯定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周天綺正站在他的身後。
「哥,我想依依想聽到的並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對她的愛,因為,唯有對她的愛,才是對她最好的補償。」站在任天行的身邊,周天綺的眼中滿是安慰的神色,「她從來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她離開也只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怕破壞大媽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她不想破壞那唯 一支撐著你一直到現在的力量。」
「天綺?你說的是真的?」看著周天綺,任天行一臉的錯愕。
「是的,因為這是她自己親口說的。」
「親口?你見過她?她現在在哪?」任天行說著,一臉激動的扶著周天綺的胳膊,眼中滿是期待。
搖了搖頭,周天綺只是說到,「我不知道。但是她留下了這個。」說著,拿出一封信出來。
「這是?」看著那封信,任天行一臉的疑惑。
「這是她留下的另一封信。你走後,那個女孩子悄悄的交給我的。」
「給你的?」任天行似乎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