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到時候喜兒和阿荷去高家大院兒,那個夥計則與她孫女可以睡一張床,三娘睡另外一張,至於邱青雲自己,她早就想好,官衙裡地方大得很,離著鋪子又不遠,就去楊園裡睡了,反正楊園也在她家裡睡過不是嗎?
因為費了不少的體力,因此第二日,邱青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撫了撫還有些發暈的頭,愣神了一下才從床上坐起。
然而一轉頭,就看見了二眼淚汪汪的坐在床邊的喜兒,嚇了她一跳。
「怎麼了?不是與阿荷去鋪子裡了嗎?」從喜兒的懷裡抽出一條方帕,邱青雲輕柔的給自家小夫郎擦眼淚。
喜兒抿著嘴唇不說話,彎下了身體,似乎在地上找著什麼,邱青雲正想看一看時,就見喜兒遞上了一物。
那染紅的深藍色東西正是她換下來的衣服,她明明晚上的時候已經藏好了,喜兒是怎麼找出來的?
「好了,沒事,就是有點兒血,洗乾淨了就好!」見著喜兒這幅模樣,邱青雲趕緊的將衣服從他手裡抽出來,然後傾身抱了抱他,顧不得有些痛的肩膀,溫言說著。
似乎是情緒有了一個宣洩口,喜兒摟住邱青雲的脖子,『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邊哭邊道:「嗚嗚,嗚嗚,妻主你騙嗚人,明明有好多嗚嗚的血!」
呃,這衣服上似乎還有那女人的血,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晚上的時候看不清楚,現在一看似乎血是挺多的,難怪嚇著喜兒了。
「我要看,嗚嗚,要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他不知道自家妻主做了什麼事,但一定是有危險的,不然怎麼會流那麼多的血,血流多了就會生病甚至是死掉,自從發現了衣服的時候,他就一直處在恐懼之中,連來叫他的阿荷他都是沒有意識般的打發了。
生活了這麼久,邱青雲自然是知道喜兒想說什麼的,見著如洪水決堤般的眼淚,在感覺到溫馨的同時也有些小小的心疼,吻了吻喜兒的頭頂她說道:「好好,不過被你壓著了。」
說罷,喜兒一彈,就從邱青雲的懷裡掙脫了出去,有些緊張的嗚咽:「我,我不知道在……那裡,嗚……」。
邱青雲笑笑,拉起喜兒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然後將自己的衣襟敝開,露出了有一個牙印的右肩膀,旁邊還有些紅腫。
喜兒眼淚一滯,他以為會是一條大刀傷之類的,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牙印,而且看起來不是很嚴重,輕輕的摸了過去,眨巴著淚眼問:「是被狗咬的嗎?為什麼流了那多的血?」
重新摟過喜兒,不過喜兒避過了邱青雲肩膀上的傷,環過她的脖子,靜靜的窩在自家妻主的懷裡,就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邱青雲面上微微一笑:「確實是被狗咬的,那狗太兇猛了,見人就咬,你家妻主一個沒注意就被咬了,不過後來它被妻主打死了,衣服上有些是它的血。」
「那妻主我們去城裡買些藥敷上吧,好得快!」其實喜兒還知道幾個土方子,不過那只是窮人家買不起藥才用的,他們家現在不窮,天天吃白米飯,能買得起藥的。
「傻瓜,你家妻主自己認識療傷的藥,已經用過了,不用去另買。」
「哦!」
喜兒吸了吸鼻子,聽到這樣說心情已經好了許多,不過仍然開心不起來,於是帶著十分緊張的小眼神兒問抱著自己的人:「妻主,那你今晚還去嗎?」
那狗得有多兇猛才會造成這麼深的傷口哪?喜兒怕自家妻主又被狗咬,同時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讓自家的的小黃狗做一條好狗,不咬人,唔,不咬自家人,而且還要讓它與自家妻主建立和諧友好關係,消除自家妻主被咬的陰影。
這孩子完全沒有意識到那不是狗的牙印,單純的心思讓邱青雲深深的感覺到他的好騙。
緊了緊懷裡的人,邱青雲搖了搖頭:「不去了,事情都辦好了,今日我們一起去鋪子裡看看,順便再給你買些東西,明日你就可以去高家大院兒了。」
「可是教習的師傅都跑了!」自那怪物事件之後,喜兒聽說高家大院兒裡的人都跑了不少,雖然他還想繼續去學,但有些擔心沒有人教。
「這不用擔心,阿園自有辦法的,畢竟這關係到皇命。」
「那知縣大人是不是就不用住我們家裡了?」仰著頭,喜兒帶些小歡喜的問。
這幅小模樣讓邱青雲覺得好笑,親暱的刮了刮他的鼻子,說道:「是啊,不用住我們家了,高興吧?」
喜兒不好意思的把頭重新埋進了邱青雲的懷裡,小小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才不是,人家只是怕知縣大人住在這裡不習慣,而且我們家裡這麼小,住著肯定不舒服。」
其實是因為楊園的關係讓他跟邱青雲獨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而且他喜歡的妻主也不再把心思全都放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些小小的失落。
拍了拍喜兒的翹臀,邱青雲含笑:「不是就不是吧,呵呵,為妻要起床了,去給為妻的端水來洗漱吧!」
喜兒是十分喜歡這樣的小親暱的,不過每次他都會臉紅,這一次更是,自家妻主一般喜歡摸摸頭,親親額頭,這拍屁股還是少有的,因此他紅著一張猴子屁股臉心裡喜滋滋的去了柴房為邱青雲端水去了,完全忘記了先前的害怕與不安。
因為邱青雲受傷了,故她得到了喜兒十二分小心慇勤的伺候,這讓睡得腰酸背痛脖子僵還要自力更生的楊園很是羨慕嫉妒恨,對此,邱青雲自動忽略。
這是一個溫馨的早上。
吃過飯餵過邱青雲都快忘記的狗之後,喜兒鎖好了門帶上了自己的小挎包隨著二人一起向著城裡走去,那守在一旁的村民也早就醒了,一直密切的注視著這邊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