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驅車來到海邊,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了,和之前的舒適相比,現在這裡只剩下一片澎湃的海。
和高瑤只來過這裡一次,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上官也記不清了。印象中是爸爸的宴會,具體是為什麼舉辦的已經忘記了,那個時候,高瑤也很小。
「時間過得好快啊!」海風吹拂著高瑤的髮絲,飄動在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迷人的清香。
「這裡的變化太大了!」上官感歎著,高瑤似乎對這裡的變化一點也不感到驚奇。
「十五年了,我們認識整整十五年了!」高瑤面對著遙遠的大海,黑漆漆的一片,默默地感歎著。
「十五年?」上官心裡悄悄地扣了一下,原來已經整整十五年了。
他側過頭去看高瑤,她正閉著眼睛,感受著微涼的海風,靜靜的樣子,溫婉閒適,十分漂亮。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彈指一揮間,時間好奇妙。上官雙手擦在褲口袋裡,也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
兩個人靜默著,回憶著過去。
突然,上官感覺一股熱氣迎面而來。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被高瑤緊緊地抱住。
「高瑤!」
「別動!」
上官剛想掏出手走出高瑤的束縛,高瑤卻出了聲,那聲音令人不容抗拒。
「高瑤?」上官再次無力地喊了一聲,他不知道高瑤為什麼會有突然的舉動,當然腦子裡開始浮想聯翩了,只是他現在覺得有些疲憊,那種疲憊是以萱帶給他的。
高瑤緊閉眼睛,細細地嗅著身邊的味道。那是一個寬闊的胸膛,令自己十分眷念,她一時還沉浸其中。
「其實,我很早就希望有這樣一個擁抱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想著有那麼一天,可以緊緊地抱著你!」
「你還好吧?」和高瑤這麼多年的友誼,上官似乎有些迷茫了,他不懂高瑤究竟怎麼了。
高瑤笑了笑,「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讓這個擁抱永遠停留在想像之中,如果現在不抱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說完,聽見高瑤爽朗的笑聲。
上官靜默著,高瑤偷偷地用手擦去眼角的東西。
安靜了一會兒,高瑤終於鬆口了上官的懷抱,上官也因此鬆了口氣,這個樣子讓他有些尷尬。
「嚇到了吧!」高瑤一臉輕鬆的樣子,說著便把頭轉向另外一邊。
「哦!」上官沒有明確回答,那種感覺,應該不是驚嚇,而是意外。
「這只是對你小小的報復,誰讓你那個時候拿沙子丟我的!」
過去的場景,高瑤歷歷在目,然而上官卻忘得一乾二淨了。
「有這回事嗎?」上官連自己的童年都忘得差不多了,更別說有這一段了。
高瑤撅起小嘴,怒視著上官,假裝很生氣的樣子,輕輕地揍了一下他的手臂,「喂,你怎麼可以這樣!」
上官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想笑,「過去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記的啊!那時候那麼小,怎麼記得住!」
「可是我都記住了啊!再說了,那時候的記憶,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高瑤委屈地說,她很認真,只是上官沒有仔細去體會其中的含義。
海風不斷,高瑤有些冷,情不自禁地用手在自己的肩膀輕輕拂過。上官脫下外套,為她披上。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大海,什麼都沒有,連浪也不成浪了。
他懶得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但是既然是高瑤想來的,他就陪她一會兒好了。兩個人默默地站著,上官覺得腿有些發軟,往下一看,高瑤踩著高跟鞋,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想喝什麼,我去買!」上官藉故想要離開一會兒,繼續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
「都可以!」
上官轉身,便掏出了手機。
「萱兒,你在哪裡啊?」他的心始終放不下,以萱兒為中心,不停地旋轉。
「我回家了,你呢?」其實,以萱正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散步著,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哦,我也回家了!」
……
兩個人一陣沉默,上官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騙以萱自己回家了。或許那不是騙,只是上次以萱面對高瑤的惡作劇,上官也許心裡還是有梗在。
「那麼~」
「那麼~」
其實,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大家心中都有各自的事情,卻不知道該怎麼協調。
「那麼晚安!」以萱聽到那麼的聲音停止了,就接著。
「晚安,明天見!」掛斷電話,留給自己的,居然是一連串的惆悵。
高瑤在上官去買喝的東西的時候,悄悄地掏出了那枚鑽戒。如果這不是自己要求的,那該多好。如果這不是萱兒不要的才給自己,那該多好。
高瑤看著閃閃發光的戒指,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滴在戒指上,晶瑩的淚花沒有痕跡。
「恆軒,你要幸福!」她對著戒指說,為自己慢慢地戴了上去,腦海中出現一幅場景,上官向自己求婚的場景。
「回來了,看!」上官將各種啤酒擺在高瑤的面前,他對高瑤最深的印象,就是很會喝酒。
高瑤撲哧一笑,趕緊將眼淚抹去,呈現在上官面前的,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終於記起我喜歡什麼了!」酸酸的話,帶著甜蜜。
「酒王不是蓋的!」上官將啤酒遞了過去,現在為止,他沒見過哪一個女生能喝得過高瑤的。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喝起酒來。抬頭一看,原來滿天的星星,好閃好閃。
原來夜空是如此美麗,每次都是自己忘記了抬頭,才會一直為眼底的事情悲泣。
「你懂星像嗎?」
上官搖搖頭,癡癡地望著天空。
差不多喝了一半,上官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考慮到高瑤晚回去不好,「現在很晚了,回去吧!」
高瑤看了看他,開心地笑了,「那走吧!」
她很感激今晚,感激上官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