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大雨肆虐得更加瘋狂了。海浪不斷地翻湧著,整艘游輪搖搖晃晃,隨著海浪上上下下。
這樣的夜晚,有點可怕,狂風暴雨般地侵襲,聽到游輪裡玻璃打碎的聲音接二連三。
以萱想要出來找上官,她一個人害怕。但是游輪晃動地厲害,整個人都站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以萱嚇得捂上了耳朵。
她害怕這樣的場景,很混亂,讓人找不到方向。感覺游輪有些平穩了,剛要站起來,游輪好像又被巨大的海浪沖走,以萱身子一倒,倒在一個寬大的胸 膛裡。
抬頭一看,見是上官,便覺得安慰了。
「大晚上的,你怎麼還到處亂跑啊!」上官擔心地問。
「外面這樣的天氣,游輪一直不平衡,搖搖晃晃的,我一個人在屋裡害怕,睡不著!」以萱老老實實地回答,贏得了上官寵溺的眼神。
這樣才對,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小女人。
「砰!」不知道哪個門沒關好,一陣強風刮了進來,引發巨響。燈熄滅了,整個屋子很黑。
「啊!」以萱重新躲到了上官的懷裡。
「不要怕!」上官也剛好睡不著,打算過來彈彈鋼琴,看見有一個人的身影,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以萱。
「我彈鋼琴給你聽!」上官帶著以萱,坐到了椅子上。
以萱感覺那椅子也不穩,開始跟著滑動。
外面的風暴,不顧裡面人的心情,似乎更加強烈了。以萱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感覺它馬上就會滑出去。
「這架鋼琴,是連著椅子的,等一下,你會有奇妙的感覺!」上官帶著深意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以萱根本就沒有心情聽,上官到底賣著什麼關子。
坐在椅子上,上官修長白皙的手在烏黑的屋內依稀可見。他手指下去的瞬間,整架鋼琴跟著移動,以萱害怕地抓住上官的手臂。
「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椅子緩緩地移開,有了上官的安慰之後,以萱稍稍放心。
椅子移動的速度很慢,就像上官輕緩的音樂聲。以萱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就像坐在一個巨大的滑輪上。伴隨著鋼琴,在整個大房間裡旋轉。
「你有沒有看見一部電影,叫《海上鋼琴師》?」上官問道,修長的手指還在琴鍵上跳動著。
以萱搖了搖頭,「沒有!」
「我的靈感來自於那部電影,所以我特地買了一架鋼琴,是椅子和鋼琴主體連在一起的。沒想到,真的讓我遇上了,還真的可以實施!」上官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
「電影說的是什麼?」以萱很想知道。
「電影裡,那天也是下了一場大暴雨,整艘船也搖晃不停。其中呢,也有一個很二的人,像你一樣,很害怕!」
「你才二你呢!」
「你別打斷我啊!」上官故意嘲笑以萱的,「裡面的鋼琴師,就帶他體驗了一把我們現在的感覺。所以,後面更刺激地來了!」上官似乎預感到什麼,提示性地告訴以萱。
隨即,他的旋律也加快,以萱感覺游輪晃動地更加厲害了,一下子滑出了十米遠。以萱抓住上官的衣服,定了定神,才明白上官的意思。
慢慢地,她適應了這樣的節奏。跟著鋼琴在地面上滑行,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外面肆虐的聲音和裡面玻璃打碎的聲音,已經被夾雜在鋼琴聲中,失去了原本的恐怖。
以萱開始享受著這樣的感覺,漸漸進入上官的旋律當中,忘記了這樣一個混亂可怕的夜晚。
上官示意,讓以萱和他一起合奏。以萱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搭上,絕妙的配合,在狂風肆虐的海水,奏出一曲驚天動地的聖歌。
還好每個屋子的門夠大,鋼琴從這個屋子滑到另外一個屋子,跟著游輪一起旋轉。有時候也會卡住,但是風浪換了一個方向,他們又解脫了。
頭頂上斑斕的吊燈,已經禁不住游輪的搖晃了,開始往下沉。以萱和上官一個默契,一起把頭往下,鋼琴連人巧妙地躲開了大型吊燈。中間的音樂聲一直沒有斷過,熟練地彈奏著。
「我從來沒有想過,鋼琴也可以是這樣彈的!」以萱讚歎著,她很喜歡。原先的害怕,已經被現在的這種感覺取代了。
上官微笑著,用指尖上的音樂回答以萱。
夢幻般的感覺,只有上官能給她。彷彿置身於仙境一般,只有天使才能讓這鋼琴滑動並且彈出只有美妙的曲子。
忽然,一個大海浪湧了過來,游輪差不多翻了三十五度。上官感覺不妙,鬆開琴鍵上的手,趕緊護住以萱的頭。
剎那間,鋼琴「砰」的一聲,撞上了牆壁,牆壁被撞得裂開了。
「你還好吧!」
以萱只是隨著慣性,全身抖了一下。上官護住自己,才沒有從椅子上掉下來,整個人相安無事。
「我沒事!」看著裂開的牆壁,吃驚地瞪著。
「那就好!」上官從椅子上下來,拉住以萱的手。現在這種混亂,以萱不覺得那麼恐懼了。
因為剛剛,上官給她帶來了混亂中的浪漫,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女人就是這樣子,浪漫能讓她忘乎所以。
「這風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呢!」上官看了看外面的形式,感慨著。
「還害怕嗎?」
以萱搖了搖頭。
「可是我害怕啊!」上官開玩笑似的說,「萬一這雨持續不斷,那我們就回不去了!」
「那就不要回去了啊!」
「這是你說的!」上官馬上接話,十分認真地說,「不許後悔!」
如果以萱願意跟他就這樣長相廝守,他願意。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就這樣,留在這個無人的海上。
「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先後悔呢!」以萱不服氣地看著上官。
上官寵溺地靠在以萱的肩上,默默地說,「這就是我們的約定!永遠的生死之約!」
以萱也將頭靠了過去,用心承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