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的淚,難道是為自己神經質的情緒失控,難道是為劍鋒對自己的不太在乎,難道是為自己將要失去劍鋒這塊領地……,難道就是為這些傷心。
她覺得這塊持續了幾年的快樂領地,藉著一條短信,即將告別自己。
她覺得她不是把劍鋒作為男人來依靠,而是在骨子裡愛劍鋒;可在內心深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擾自己不要愛劍鋒,也覺得自己與劍鋒徹底要斷了。
劍鋒與佩玉的情愛關係,是外實內空。
一直以來佩玉心中有一種守望。
守望的結果有兩個,一個是失望,一個是收穫。
守望相對來說,失望的機率大;有緣相識日久,若是有愛,何需守望。
佩玉想到這些,覺得自己的情,自己的愛,太過坎坷,更是傷心抽泣。
為誰悲,為誰淚,傷心處中問誰訴,夜燈孤影獨自哀。
花開過,花艷過,嬌艷之時同君采,花謝花落君不見。
這晚佩玉想了很多,把自己的經歷前前後後想了個遍,最有意義的還是跟劍鋒相處的林林總總,可也是曇花一現,似感大勢東去不復返。
夜,對樂者,南柯一夢一晃過。
夜,對憂者,漫漫長夜盼天明。
傷感中的人,無論怎樣偽裝,難掩傷痕。
佩玉早上起來後,在浴室鏡中,看到自己失色的花容,彷彿一夜蒼老好多,頓時為之一驚。
從不化妝的佩玉,不知道用什麼來掩飾自己。
她只好算準上班前最後時間,希望不要撞上劍鋒和花香。
人算不如天算,劍鋒沒撞上,竟撞上與她有同樣想法的花香。
花香選擇這個時間正想避開劍鋒和佩玉,也選了最後時間,事實就是這麼巧。
在樓梯口,兩個人剛好相撞,花香看到佩玉的臉色,大吃一驚說:「佩玉,你怎麼回事?」
「哦,昨晚做了個傷心夢,被感動得哭了,醒來沒想到成這個樣子。」
「這可不好,睡覺前別想太多,突然看到你這樣,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昨晚遇上什麼事。
花香抱著佩玉的肩膀一起往樓下走說。
「沒有。」
「不對,你是不是在騙我,還是有事想瞞著我。」
「沒事,快走啦,不然遲到了。」
這事,佩玉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總不能把昨晚開始與劍鋒的欲仙欲死,後又不歡而散之事,直直地跟花香說。
花香知道佩玉有事,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也知道一定是跟劍鋒有關,究竟是為什麼事,具體猜不准,有可能於佩玉不利,不然佩玉怎麼會傷心成這樣,但她又不好再問。
她們工作跟往常沒什麼區別,不過各自的心情跟往日不一樣。
佩玉和花香中午也一樣,故意避著劍鋒。
直到晚上,劍鋒知道佩玉下班後要經過自己房間門口,故意敞開門,守株待兔地等著佩玉下班,想看一眼佩玉。
佩玉沒能讓她如願,經過門口時,背著臉匆匆進了自己房間。
坐在電腦邊的劍鋒一不留神,佩玉便過了。
佩玉也不想讓劍鋒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下班的時間過了好久,劍鋒也沒看到佩玉,她無奈地把門關上,她知道佩玉真的生氣了。
這樣的躲躲藏藏,持續了這個禮拜的工作日。
週六的下午,詩雨知道劍鋒馬上要下班便搭的士來接劍鋒。
蔽了一個禮拜的勁,看到活波可愛的詩雨,劍鋒臉上漾起了笑容,但眉宇間些許顯示出一種傷感的情緒,被有些精的詩雨看出。
劍鋒匆匆洗了澡後,換上了『老闆服』,她們上到的士上,一起坐在後排的詩雨定定地打量著劍鋒的臉說:「乾爸,這個禮拜工作很辛苦嗎?」
「沒有,我的工作天天差不多。」
「可是你的臉告訴我,你有些憂鬱。」
「是嗎,我好像感覺不到。」
「不會撒謊,別裝,是不是跟那個阿姨鬧彆扭。」詩雨湊到劍鋒耳邊小聲說。
劍鋒轉過頭,奇怪地打量詩雨說:「你在瞎猜什麼。」
「你們之間鬧鬧彆扭很正常啊,不對,也不正常,你們這種情況一出現裂縫,便有關係危機。」
「小腦袋瓜越來越聰明,會充分發揮想像。」
「告訴我,是跟那個阿姨。」
「反正沒什麼,但我中意你編天書。」
「不說沒關係,就由我來給你說,以我的邏輯學,一定是佩玉阿姨,因為花香阿姨你們是難得在一起;還有那晚回給我的短信,有點不對勁,依你的性格,你是不會那樣跟我說。」
「什麼短信?」劍鋒想知道內容,故意裝懵地說。
「『乾爸正忙,請勿打擾。』我就知道這不是你發的短信,不然你怎麼會問我,這下不打自招了吧;這個正忙,恐怕是你跟佩玉阿姨正忙吧。」
「女孩子說這話,也不害羞。」
「這有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對,正宗的『天方夜譚』。」
「就知道死要面子,你們都是單身,在一起很正常,有什麼大驚小怪;不過,乾爸,你是不是怪佩玉阿姨發了這短信,怕我生氣,後來兩人鬧彆扭。」
劍鋒沒想到詩雨年紀輕輕,心思慎微;說的這些就像自己真正看到一樣,他不禁狡辯說:「這短信是我發的啊,你不會在乎乾爸這麼說吧。」
「乾爸,你平時是怎麼教我的,說做人要誠實,你自己好像沒做到。」
「詩雨,好像到了,要不要下車。」
「車是要下的,今天算你幸運,逮到機會打了個馬虎眼。」
她們下車後,詩雨挽著劍鋒的胳膊上樓。
進到房間,詩雨說:「乾爸,你先坐會,我洗澡換了衣服,我們再出去。」
詩雨說後,去臥室拿衣服,這次可沒忘拿齊。
「好的,我看下電視。」
詩雨只要一洗澡,老想起被劍鋒抱到浴室那種舒服感覺,也想起給自己拿了兩次衣服調侃劍鋒那『可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