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詩雨心情上打了折扣,但也體會到工作第一天帶來的愉悅。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舉目無親。
一到晚上感覺淒涼,唯一感到親切的是想到乾爸,唯一能做的是打打電話,與乾爸聊天。
詩雨站在宿舍樓的窗口邊,眺望著這座改革開放最前沿的城市,是那樣夢幻般的迷人。
燈紅酒綠,花天酒地,神秘般籠罩下的夜色,更是令人神往。
詩雨已被夜色陶醉,癡癡地望著高低起伏、五光十色的鋼筋水泥鑄成的森林。
繁華、美好的城市,卻給人似鐵一樣冰的感覺,令人望而生畏。
白天已給了詩雨深深的當頭教訓,也令詩雨對這座城市望而生畏。
就算身上有錢,也只能望城興歎,因為自己太不瞭解這個城市,而自己又是孤身一人。
想到這些,腦子裡總出現乾爸的身影。
乾爸雖沒有爸爸那種灑脫般雍容大方,卻給人樸實、純真般的敬畏。
詩雨拿起手機,撥通了劍鋒的電話。
「乾爸,你在幹嘛。」
「正在碼字,你在幹嘛。」
「正站在宿舍樓的窗口邊,欣賞迷人的夜色。」
「沒出去走走。」
「一個人出去好無聊,也有些顧慮。不如與你煲電話粥。」
「剛出來想親人吧。」
「有一點,想你也行啊。」
「我有什麼好想的,白天才見過。」
「這裡,你是唯一的親人,所以只能找你。」
「這也算是吧。」
「乾爸,你別總顧著碼字,你也要多出來走走,多多體驗你沒體驗過的生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的小說,不能老停留在低層次,對吧?」
「聰明,我一說你知道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寫言情小說一般跟自己的生活有關。我生活在低層次,只能在低層次發揮,也就是在行識行。但也有了缺點,就像人的身體營養,缺乏一種,導致身體健康的不均衡。」
「是這樣,這也是我正要想跟你說的。」
「有些東西,光憑想像難以發揮得淋漓盡致。所以,再好的小說也不會盡善盡美。人不可能做到事事親身體驗,因為要體驗的東西太多了。」
「可以盡量做到努力啊。」
「這倒也是,事在人為。」
「對了,有時間跟我一起出來長長見識。」詩雨像撿到寶貝一樣,拖著音調說。
詩雨跟劍鋒一聊上,不但開心,而且滔滔不絕。
「禮拜天有空,但這個城市,該走的走過了,該玩的不敢恭維。」
「到時,你別管,一切聽我的。」
「有什麼計劃嗎?」
「也沒什麼大計劃,想多看看、玩玩這美麗的大城市。」
「這裡好玩、好看的可多了。」
「沒關係啊,時間有的是,離過年還有幾個月。」
「來日方長,慢慢玩。」
「當然少不了你,你就給我好好當保鏢和嚮導。」
「保鏢可不敢恭維,嚮導還湊合。」
「反正有你在身邊,我放心,你就別謙虛了。」
「好吧,盡力而為。」
「我知道你會,不然怎麼會是我乾爸。」
「你可別抬舉我,我可沒你想像的那麼能耐。」
「那是你的想法,我怎麼想,你可管不著。」
「行,那是你的權利。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了,早點休息吧?」
「哦,聊了這麼久,影響你休息了。」
「沒有啊,不算晚。」
「那我掛了,再見。」
詩雨掛了電話,感覺怪怪的,像陷入一種無以言狀的漩渦。
詩雨已二十出頭,又是銀行高官的漂亮女兒。
有人追和暗追的一大把,詩雨就是沒感覺。
詩雨與劍鋒在網上認識已一年多。
所以詩雨心中有桿天平秤,稱的一頭以劍鋒為砝碼,對不上號,都得淘汰。
這樣一來,詩雨幾乎是沒戀過愛。
劍鋒自己的兒子,突然變成了別人的兒子,喜遇詩雨,像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女兒。
彌補了一些心理上的不足,情深義重的劍鋒,故把詩雨像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彰顯在詩雨面前的是更深的父愛。
這樣起到了互補的作用,劍鋒有失有得,詩雨兩全其美,彼此真情以待,自得其需。
詩雨這晚莫名其妙地在床上折騰了一陣才睡去,詩雨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
第二天,詩雨下班後,覺得與乾爸煲電話,還不如去見面。坐公交有前車之鑒,她改變了主意,不如發揮兩取款機的作用。
詩雨來到路邊,招了輛的士,直往劍鋒這邊而來。
下了車,她算準了時間,劍鋒會在房間,所以沒打電話給劍鋒。
她下班比劍鋒要早一點,打的過來時間剛剛好。
詩雨敲了劍鋒房間的門,故意躲在一邊,想給劍鋒驚喜。
劍鋒打開門,見沒人進來,探出頭來看,詩雨一下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過來也不打個電話。」劍鋒邊說話邊被詩雨推進了房間。
「沒嚇著你吧。」詩雨放開劍鋒說。
「我有那麼膽小嗎。」
「說實話,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剛摟著你的時候,看你有點緊張一樣。」
「這樣算膽小,我不認為。」
「那我考考你。」
「怎麼考。」
「親我一個敢不敢。」詩雨像想了想說,並且天真地望著劍鋒。
劍鋒被他這樣突然的提問,給驚呆了。但馬上反應過來說:「行,不過你得閉上眼睛。」
「這沒關係。」詩雨說後閉上了眼睛。
劍鋒捧著詩雨頭的時候,真要做了,詩雨反而緊張,心跳也在加速。
劍鋒不可能去親她的雙唇,也沒有去親她的臉頰,只象徵性地在她的額頭上,用雙唇印了一下。
「這樣過關了吧。」
「馬馬虎虎算過。」詩雨睜開眼睛說。
劍鋒這樣,不是詩雨想像的。
她覺得劍鋒,會在她的臉上親一下,她想體會那種感覺,也認為這樣更能體現乾爸對她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