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能夠讓花菊寫完,唯一的動力就是小妹花香。
既然自己不能與劍鋒再續情緣,不如讓花香得到這份幸福。
這種想法早在兩年前,就有了。
只是自己猶豫不決,又不好意思說出這些事。
劍鋒和花香有沒有發生關係,這對她來說無關緊要,沒有才讓她失望。
倒是希望他們早些纏綿上,擦出情愛火花。
花菊沒有跟劍鋒經常在一起,但希望劍鋒能過得好,而小妹經常與劍鋒在一起,希望能補上這個缺口。
因為花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也知道她們相惜相扶,也沒有比劍鋒更合適的了。
自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時間關係,現在終於爆發了,希望能成全她們。
愛,就要讓他幸福,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何況自己雖愛,在不可抗拒下,把握不了,不如成人之美。
這個協議不單是女辦事看出門道,劍鋒在簽協議的時候,也是一眼看出。
他知道花菊在寫的時候,經歷了一番煎熬的搏鬥。
期待著一種目的,才有了勇氣做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劍鋒面對她的決定,在那種情況下,已是別無選擇。
她知道花菊的心,永遠是屬於自己的。
花菊雖然對不起劍鋒,只好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劍鋒和花香的幸福。
她完全相信只要他們在一起,一定是個圓滿結局,一定會幸福的。
花菊的本意,令每個人看來都是好的,可事實會不會是花菊想的那麼簡單。
事實往往控制著現實,事實每個人是翻不了天的。
即使有,也是一句冠冕堂皇的措詞。
就像劍鋒只有面對現實,事實讓劍鋒有了原動力,只有隨波逐流。
只有這樣才能成全這難堪的局面。
他毫不猶豫地做下了這個決定,並作出了讓步。
花菊的善良,令劍鋒糾結。
她覺得花菊也可不必放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木已成舟,事實的壓力覆蓋了花菊的心,不得不逆行。劍鋒也是如此,唯有聽從命運的安排,選擇了與花菊離婚。
「今天破列為你辦了這事。」
「謝謝你。」花菊違心地說。
真要與劍鋒一起來,那風景卻是別樣的了,花菊想不清會是什麼局面,心裡倒是慶幸劍鋒沒來。
「打算跟他結婚。」
花菊點了點頭。
「這位先生,你可得要好好珍惜哦。」
「嘿嘿,一定會的,謝謝你!」單身漢站起來開心地說。
「那去吧。」
鎮上離婚、結婚的辦事處也應著潮流,方便著閃離閃婚。
花菊的離婚一辦好,又進到了結婚辦公室。她們一坐下,男辦事打量她們說:「結婚是吧,你們是再婚。」
「他不是。」
「我是新婚」單身漢忙糾正說。
「這樣啊,拿出你們的證件。」
單身漢拿出了戶口本、村上證明。
「你的呢。」男辦事問花菊說。
花菊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戶口本、離婚證。
男辦事,看了下證明,翻開了單身漢戶口本。
「你叫成鐵,哦,不是叫成鋼。」男辦事幽默風趣地說。
意思倒是明顯得很,是恨鐵不成鋼,中年在結婚。
男辦事打開了花菊的離婚證,一看眼睛一亮,不乏風趣地說:「閃電行動。呵呵,這男人很不錯啊。」
說後,怪模怪樣地看了眼成鐵。
意思說,這男人比這個成鐵,瀟灑多了。
成鐵奇怪地望著男辦事,心裡想,這一切管你什麼事,用得著你來評頭論足,只管按章行事就是。
但他還是敢怒不敢言,臉上還得堆著笑臉。
當男辦事翻開花菊的戶口本,面色驚訝地說:「還真會生,生了兩個少爺。」
意欲說,這年頭,有些人想兒子想到發瘋。
「那小的是我的。」成鐵像撿到寶一樣,逮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搶著說。
「哦,這樣啊,看來大有風雲。」男辦事說話還真有趣,大有文章,說成了大有風雲,還真是妙。
還有就是一開始,覺得低估了這成鐵。
覺得他本事也不少,空手套白狼,還搭上小子。
花菊被此番風景,弄得只想鑽地縫,低著頭就差沒出眼淚。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女人,這句話說得還真是絕妙。
這男人可以大言不慚,可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從而羞愧的是女人。
「你們自帶有相片嗎。」
「沒有。」成鐵遺憾地說。
這種事對於他來說,他沒想到。
「你們去那裡坐下,看著攝像頭。」
兩個人坐好後,男辦事說:「兩個人挨緊點,挺胸。女同志那麼漂亮的臉,咋就不能有個笑臉。來,笑一個,沒照好可別怪我。」
花菊皮笑肉不笑,勉強應付了下。
「OK,過來吧。」
「不管一次,二次,程序還是要的,女士優先,花菊你願意嫁給成鐵嗎?」
花菊稍沉默下,點了點頭。
「點頭算過,成鐵你願意娶花菊嗎?」
「我願意。」
「還是男人嗓門大,OK。」
出了辦事處,成鐵像個孩子似的,就差沒蹦起來。
成鐵意欲拉著花菊的手走,花菊不讓。
成鐵像剛從黑暗中摸索出來,見到了初升的太陽。
達五年的地下情,偷偷摸摸的,已快要蔽死了。
終於守得雲霧見青天,還輕而易舉地做了爸爸。
一切像做夢一樣,像電視劇情節一樣。
倒成就了好色豐收的碩果,能不高興嗎。
可惜這樣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凡事有因有果,有正有負,有人歡喜有人憂。
結婚是人生一大喜事,花菊高興不起來。
沒有一點可以讓她快樂起來。
她對自己和亮亮的未來生活,能不能過好,一點信心也沒有。
成鐵變向地得來了一個家,花菊失去了家,雖然又得到了家,像是進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