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菊和成鐵的事,通過種種跡象和別人的風言冷語,婆婆也發現了貓膩。
並已肯定事實,也暗示了花菊。
花菊和單身漢自是有些收斂。
不管怎樣,做婆婆的心裡始終容不下這種傷風敗俗,有傷家風大雅之事,像一根刺紮在心中。
要不要告訴劍鋒,矛盾了好久。
她覺得對劍鋒太不公平了,劍鋒任勞任怨為家,自己的老婆在家給他帶綠帽。
經過一番猶豫,前面打給劍鋒驚人的電話,就是花菊婆婆打去的。
婆婆以為告訴劍鋒,心裡會好受點。
沒想到心裡更難受,她要顧慮劍鋒的感受。
她知道兒子氣度很大,可男人最容不得自己的女人給自己帶綠帽。
劍鋒嘴上跟她說,不相信並安慰媽媽。
但知道,可以不相信別人,自己的母親不可以不相信。
母親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也不會空絕來風。
劍鋒安慰母親,是不願意年邁的母親傷心。
把心中的痛苦想獨自承受,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與花菊結婚畢竟有二十出頭。
聽到這種事簡直是晴天劈雷。
這才開始,更可怕的在後頭。
劍鋒總是不想理會這種事,用寫作來麻痺自己,與詩雨和網友多交流。
可這些都是徒勞。
那有心思寫作,綠帽子像千斤重似的壓在頭頂,壓得劍鋒喘不過氣來。
花菊知道婆婆知道了,她也害怕劍鋒知道。
知道婆婆會告訴劍鋒。
花菊知道自己對不起劍鋒,也常常自責。
從第一次不可抗拒的事情一發生,知道無法回頭,內心非常糾結。
始終不敢跟劍鋒開口,一年到頭跟劍鋒在一起,也不到半月,又是過年的日子。
又怕劍鋒拋棄她;也怕毀了這個家。
一直蔽在心裡多年。
她知道這次避不過,但不知道怎樣跟劍鋒開口。
劍鋒的心情波瀾起伏,他在等花菊怎樣跟自己解釋。
事實發生的事解釋也沒用,但劍鋒希望花菊能給個哪怕圓滑的解釋。
可花菊遲遲不知道怎樣開口。
一個禮拜天的早上,鬱悶中的劍鋒撥通了家中,花菊怕響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拿起了電話並說:「喂」
「是不是沒話跟我說,不想接電話。」劍鋒有些不耐煩地說。
「你……知道了。」花菊眼淚汪汪地說。
劍鋒也感覺到。
「你要欺騙到什麼時候。」
「我對不、不起你。」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有苦……。」
「第一次有苦衷,為什麼不告訴。第三次、四次,是不是有幾年了。」
「我怕失去你。」
「這樣不覺得更可怕。」
花菊沒辦法說下去,掛了電話。
劍鋒發呆地坐著,不願相信的事實,再也逃避不了。
花香見劍鋒總是悶悶不樂,臉色好差。
禮拜天中午,買了些好菜,煲了些湯,叫劍鋒吃飯。
劍鋒上來時,花香想問問,覺得吃了飯再說好一點。
花香盛了一碗湯給他,他慢慢地喝了一口,劍鋒有不想喝的意思。
花香問他是不是不好喝,自己嘗了一口,覺得很好,便問劍鋒說:「怎麼不喝湯,你是不是有感冒。」
「沒有。」
「看你臉色好差,多喝點湯。」
劍鋒勉強吃了一些。
「看你憂鬱的樣子,是不是有心事。」
劍鋒看了看花香,欲言又止。
「到底什麼事。」花香有些著急地說。
這可不是劍鋒一向的風格,花香感覺有點怪。
「是花菊。」劍鋒輕輕地說。
「我姐怎麼啦。」
「她在家有男人。」
「有男人。」花香吃驚地說。
「我先下去了」
「好吧。」
花香簡直不敢相信。
花香從小把花菊當榜樣,是花菊教會她很多東西。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花菊的電話。
「喂,我是花香。」
「哦。」
「你在家是不是有什麼事。」
「你姐夫沒跟你說。」
「他沒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花香想探明真實,所以說劍鋒沒說。
「我對不起他。我也不想那樣,一開始是被迫的。你姐夫那麼優秀,我怎麼會傷害他。」
「不管怎樣,這種事太讓他傷心了。」
「他一定好難過,你好好照顧他。」
「那好吧。」花香也不好說什麼,也許花菊也很痛苦。
花香本來好羨慕花菊,沒想到幸福的背後,潛在著風雨飄搖。
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吃了這麼多苦,沒想到姐姐也遭遇這種事。
花香相信花菊一定有苦衷,一定也是受害者。
都怪這種時代,害妻兒分離,造成了很多時代的悲哀。
花香很想安慰劍鋒,她知道這種事,面對劍鋒她也會無話可說,無從說起。
自己與劍鋒也有染,劍鋒與佩玉也是。
區別的是花香和佩玉是單身女人。
另外的區別是女人得三從四德,男人可以有情人,可以不受到譴責,女人還要忍氣吞聲。
女人出軌,不管是被迫的,必將受到道德指責,甚至被男人拋棄。
雖然是男人害的,受傷的往往是女人。
花香覺得沒理由責備花菊。
但也沒權利、沒理由要求劍鋒接受這個事實。
劍鋒除了與兩個女人有染,從不亂來,亂花錢,很顧家的一個男人。
劍鋒鬱悶、糾結。
小說中的故事情節,變成他生活中的現實。
他只想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
平靜的湖面炸開花 ,突然響起了機關鎗,攪得人不得安寧。
在乎與不在乎弄得劍鋒焦頭爛額。
也許不完全是花菊的錯,是時代悲哀的產物。
劍鋒反過來問問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自己的行為是不是也該反省。
如何面對,思來想去,在心中始終是未知數,生活總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詩雨像是知道劍鋒有心事一樣,每晚睡覺前,在QQ上都會給劍鋒送上濃濃的祝福。
花香知道劍鋒鬱悶、糾結,用手機短信問候和催促劍鋒晚上早點休息。
兩人讓劍鋒在痛苦中,在慢慢長夜中感到有一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