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從心裡傳來的強烈的恐懼。
古臣是她的全部,如果古臣出點意外,她要怎麼活下去?
古月直視著莫妮卡的眼睛,沒有了剛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慌亂。
「呵呵」,莫妮卡得意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尤為突兀,轉而盯著古月,臉上滿是得意。「想讓我放過這個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道這裡,莫妮卡故意停了下來,帶著得逞的笑容緊緊盯著古月。
小賤人,你也有這一天,四年前我苦苦哀求你放過我,你卻置若罔聞,今天,我就要將你欠我的一切,通通都還回來。
知道莫妮卡是故意羞辱自己,古月還是不得不開口:「說吧,什麼條件,只要你不傷害臣臣,我什麼都願意。」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是我卻覺得孩子是母親的另一顆心臟。稍微有點受傷,都可以讓母親痛徹心扉,更何況是致命的傷害呢,只怕會痛到無法呼吸吧。
古月的低聲下氣,讓莫妮卡瞬間神清氣爽。只是,這不過才是一個開始呢!
「喲,是嗎?什麼都願意做?如果我讓你跪下來求我呢,你也願意呢?」
當初在帝國酒店跪在古月的面前苦苦哀求,可是這個女人呢?高傲的不可一世,如今這麼好一個機會,她能不好好利用嗎?
莫妮卡的話,讓古月和古臣同時皺起了眉頭。一個低賤的女人,要換做平時,見古月一面都難,如今居然要給她跪下,這是噁心。
「怎麼,不願意?」
古月的為難莫妮卡看在眼裡,哼,她是低賤的女人,可是這也是拜古月所賜。今天,她還偏就要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哼,一個卑賤的女人,也敢讓我娘親一跪,癡人說夢!」
不等古月開口,古臣就直接出聲拒絕。
他娘親是多麼高貴的一個人啊,一輩子沒有低頭做人過,如今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想要讓娘親跪下,不可能!
「是嗎?把藥給他餵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尊嚴重要,還是這個野種的命重要。」
莫妮卡惡狠狠地說道,命令剛才的男人將藥餵給古臣。
男人看到莫妮卡惡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果然,女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尤其是接近瘋狂的女人!
來人一把拉開古臣,將他扯離古月的懷抱,奈何古月現在渾身疲軟,根本就使不上勁兒,只能眼睜睜看著古臣落入男人的魔爪。
「臣臣」
古月驚呼,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她的臣臣啊,如今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麼能夠經受這樣的折磨呢?
淚,無聲無息地滑落古月的臉頰。她也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遭受荼毒,怎麼可能不心痛?
「娘親別哭,臣臣是男子漢,不哭。」
古臣掙扎著,想要掙開抓著自己的男人,奔向古月身邊。可是,他同樣吸入了迷藥,渾身無力。更何況就算他沒有吸入迷藥,一個四歲的孩子,又能奈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若何?
「不要,不要,臣臣,求你不要。」
古月不斷搖頭,祈求著困住古臣的男人,淚,早已決堤。
可是,喪心病狂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同情古月呢?
在男人將藥放在古臣嘴邊的那一刻,古月閉上眼睛,咚的一聲,跪在了莫妮卡的面前。
尊嚴和古臣的命比起來,她選擇後者,不是尊嚴不可貴,也是與古臣的命比起來,其他的,她都可以拋棄。
偉大的母愛啊!
「娘親不要!」
古臣拚命掙扎,下一刻,淚水溢滿了眼眶,一滴一滴,滴落在蒙上灰塵的地板上。
從小到大,這是古臣第一次落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的娘親,讓他心痛!
「呵呵呵」
空曠的房間裡,迴盪著莫妮卡得意的笑聲。
讓這個女人下跪,只怕比要了她的命,還要讓她難堪吧。可是,莫妮卡覺得,看著古月跪在自己面前,就這麼讓她舒坦呢?
莫妮卡陰森的笑聲,讓古臣頓時止住了眼淚。他發誓,這個女人今天給他的恥辱,給他娘親的恥辱。將來,他一定要千倍萬倍地還給她。
古臣狠戾的雙眸死死鎖住莫妮卡,這一刻,古臣討厭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他也能夠向爹爹一樣強大的話,娘親就一定不會受到今日的屈辱!
莫妮卡沒有在意古臣仇視的眼神,滿臉得逞的盯著古月,下一刻,啪的一個耳光扇在古月的臉上。
「娘親!放開我,你放開我!」
古臣拚命地踢蹬著自己的小短腿,試圖逃離男人的鉗制。可是,所謂的胳膊擰不過大腿,殘忍的現實,擺在眼前呢!
「是你自己吃呢,還是我讓他餵給你兒子?」
看著古月嘴角的血跡,莫妮卡簡直高興得快要跳腳啦。原來,折辱一個女人,是這麼讓人快意的一件事兒!
古月起身,想要拿過男人手中的藥。她真的害怕,這個瘋女人會將藥餵給古臣。
「賤女人,說讓你起來的?」
「啪」
又一個耳光扇在古月的臉上,火辣辣的痛,奶白色的肌膚,頃刻間紅腫一片,有些慘不忍睹。
囚困古臣的男人,見到莫妮卡的痛下狠手,忍不住心中感歎:女人啊,瘋狂起來還真是不像人!
這一次,古臣沒有說話,只是憤恨地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妮卡。他發誓這輩子,不,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沒有憤恨過一個女人。
看到古月和古臣都不做聲,莫妮卡有些不滿。她還等著羞辱這個女人呢,他們不配合,她怎麼能夠盡興呢?
「啪」
又一個耳光扇在古月的臉上,耳朵傳來嗡嗡嗡的聲音,可是,古月卻緊緊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古月的沉默讓莫妮卡頃刻間怒氣直衝雲霄,她就要看看這個女人的骨頭,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