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們走。」柳孜越揮手呵退兵士。兵士紛紛收起兵器,讓開一條道來。
楚御抱著柳葉走出大帳,行至兩國邊境,他前腳剛跨過邊境線,後腳烏雲國的弓箭手已經拉起了弓。楚御早已覺察身後氣流的變化,他勾勾唇,視線裡出現一襲白袍,和著淡淡的香。
「準備!」一烏雲國參將親自在邊境指揮,他非置楚御於死地不可。放虎歸山,楚御這只猛虎留到日後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剷除了。
柳孜越深知,這次機會失去了,可能就再也不會有機會殺死楚御的機會了。所以,柳孜越勢在必得。而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有非墨這棵絕世奇葩,將他一盤佈置周密的計劃付諸東流。
噠噠的馬蹄揚起一陣塵土,楚御在靖國境內站定,瞇眼看著白衣的非墨。
「放箭!」數以萬計的箭雨齊刷刷朝著楚御飛去,烏雲國參將嘴角勾起一抹笑,臉上那條可怖的刀疤顯得猙獰。
非墨翻身下馬,柔聲對楚御道:「嘖!這麼多箭,他們是想把你射成馬蜂窩?!」
說話間,非墨已經抬手,手腕上那條紅繩上滴出血來,滴在黃土上。非墨一咬牙,口中念動咒語。
「天地神明,賜吾馭土之術!破!」
靖國邊境上的一抔抔黃土像是活了似的,拔地而起,瞬間築起一道數丈高的土牆。剛才的箭雨被攔截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箭掉落在靖國境內。
「非墨神棍,重操舊業的感覺如何啊?」楚御轉身朝非墨抿嘴一笑,打趣道。
「感覺不錯,要不……給他們來點猛的?」非墨身後的青絲已悉數散開,在金紅色的夕陽下似暈開一道濃濃的墨跡。
「你看著玩吧,點到為止。朕先和葉兒回去了。」楚御翻身上馬,騎著白馬消失在地平線上。
非墨眼眸裡的紅色褪去,愛憐的撫著土牆輕聲道:「小乖乖,欺負小葉子的人都壓扁了吧。」
他抬手輕輕一戳,滴下一抹殷紅在黃土上,道:「滅!」
數丈高的土牆瞬間朝著烏雲國大軍撲去,像是一群野獸般猛烈。刀疤參軍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愣了神,大喝道:「撤!」
為時已晚,數千名弓箭手已經被席捲而來的漫天黃土淹沒。直到此時,刀疤參軍方才看清靖國邊境線上竟然站著一白袍男子,男子面色蒼白,眼眸裡閃著一絲血紅,額前隱隱泛著一抹金光。他冷抽一口氣,倒退幾步,顫抖著話音道:「非墨祭祀!」
刀疤參軍踉蹌著跌倒在烏雲國柳孜越的大帳裡,渾身瑟瑟發抖。他的銀質盔甲上落了一層黃土,似乎有淡淡的一縷香。
「王、王上,」刀疤參軍話音結巴,「非墨祭祀,他、他出現了。」
柳孜越是從沒有見過他這樣驚恐過。非墨祭祀,那個像神一樣的男人。非墨施法往往以自身之血為祭,操控五行,柳孜越他不是沒有耳聞。可是,非墨不是多年前就已經雲遊各國去了嗎?難道……楚御又將他請回來了?柳孜越心底也騰起一絲畏懼,若是這樣,就更加難辦了。
「皇兄,不如……讓皇妹走一趟。」柳湘雲不知何時進了大帳裡,看著柳孜越眼底的一抹畏懼淺笑盈盈。
「皇妹,這……」柳孜越不明白柳湘雲心裡的小九九。
「皇兄,難道你不想要奪回湘雅嗎?」柳湘雲愈發笑得燦爛,「皇妹倒是願意幫皇兄這個忙。」
說話間,柳湘雲與柳孜越咬起了耳朵,柳孜越頻頻點頭,臉上的陰鬱散去,大有雨後初霽的明朗。
*****
「雞腿……」柳葉在軟榻上不安分地滾過來滾過去,嘴角的哈喇子蹭了一榻。楚御獨自看著眼前消瘦了的柳葉,心一陣莫名的疼。他伸手欲拭去柳葉嘴角的口水,不想被她抓過去就歡脫地啃了起來,口中碎碎念著「雞腿」。
「楚御,你怎麼在這兒?」須臾,柳葉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她手中沾滿口水的某人「蹄子」。
「啊!為什麼你的手……」柳葉立馬甩開楚御的手,嫌惡地瞥了一眼黑了臉的楚御,唯恐避之不及。
「葉兒,你……健忘的程度比老年癡呆還癡呆。」楚御受傷似的,拿起一旁的綢帕,將手上的口水擦了個乾淨。
「啊?」柳葉被楚御劈頭而來「癡呆」二字說得更呆了,兩眼直愣愣地盯著楚御,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動不動,直看得楚御頭皮發麻。
「葉兒,葉兒……」楚御伸著手在柳葉眼前一陣亂晃。
「不會真的老年癡呆了吧?」楚御自言自語道,卻不覺身後站著一個人。
「非墨……」柳葉的眼光停留在非墨左手腕上的一抹殷紅,似乎血跡剛剛凝固。
「沒什麼,被狗咬了而已。」非墨揮揮手,垂在額前的青絲遮了他半邊俊臉。
楚御嘴角微微抽搐,果然非墨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你衣衫不整的,跑哪裡鬼混去了?」柳葉似乎沒聽到非墨的話似的,一句話讓非墨無語凝噎了半晌。
「還不是你哥……」非墨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沒有再說下去。
宋子臣匆匆闖進氈帳,道:「皇上,柳湘雲求見。」
「什麼?」楚御和柳葉異口同聲道,三人面面相覷。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柳葉大義凜然地起身一拍楚御後背,似乎是給他壯膽。
「難道……你是怕中了美人計?」非墨故意調笑,笑得促狹。
「朕已經有葉兒了,管他什麼美人不美人的,朕都視如無顏女。」楚御的話明顯是說給柳葉聽的,柳葉嬌笑著紅了小臉。她這不是害羞,是氈帳裡比較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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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腫麼越來越喜歡非墨了呢~那個妖孽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