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笑著,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捏住了飄落在她頭頂的桃花瓣:「那些,都是我不能告訴你的。我唯一能讓你知道的,只有我是誰。」
「那你到底是誰?」蘇焰盯著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神卻波瀾不驚,他像個沒有感情的人一樣,任由她打量與猜疑。
終於,他歎了口氣,轉而看向尉藍無際的天空,緩緩說道:「我是陸壓道君,我不是仙,是聖人,早於盤古存在這世間。玉帝和如來,都難與我相提並論。可是,我也不是陸壓道君。」
蘇焰有些無奈,推了推他,問:「此話怎講?」
月歌輕笑,退去一旁,俯身拾了落英在手,遞過來時,便停了滿掌的粉蝶:「你見到的,是我的分身,那麼,又怎能算是我呢?」
蘇焰忽然醒悟,原來他故意在繞自己,遂擰了身去,欲走:「聖人就是這麼捉弄凡人的?與其被你這樣捉弄,倒不如去王母那裡被她訓斥。」
月歌笑著拉她,卻撞了滿懷,慌忙尷尬地將她推去一旁,催促著:「快走吧,別讓王母等急了。」
「蘇焰還沒來麼?別讓她和玉帝相見。」蓮花潭前,仍是那張芙蓉椅,仍是那個華服的婦人,可是如今她的臉上卻沒有了當初的運籌帷幄。
「王母息怒,別為區區一個凡人動氣。」僕人將茶盞遞過,小心地站在一旁伺候。
「敖昌那裡現在如何?」王母輕吹茶葉,滿臉陰霾。
「已經讓月老過去了,王母大可放心,每次都讓月老與他說教,敖昌早已深信不疑,此刻他情根深種,為了顧全蘇焰畏手畏腳,不是大礙,只等他無法自拔的時候才是時機。」僕人適時地上前,替她在肩頭輕按。
王母讚許地點了點頭,探唇抿了口茶,仍是不快:「只是憑白多了個陸壓道君,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