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立風跑了過去,企圖想要奪取楚玉玲手中的刀,卻比劃傷了手臂,鮮血慢慢流淌,從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楚立風沒有後退,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身板,為什麼這個女孩子奪走了他一直渴望的親情,而這份親情又毀在她自己的手裡。
他到現在才明白,楚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小女孩,早該在十五年前埋入黃土的楚玉玲,他不怪楚老一直都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人,一直將他擋在門外,因為這樣一個人死在他面前,他都會覺得心痛,他對他有養育之恩,如果沒有楚老就沒有現在的他。
楚玉玲哪裡感覺的到何為溫暖,手中的刀在楚立風的腰間刺了好幾下,血如泉水般滾滾而出,鮮紅刺目。
穆筱筱想衝上前制止,卻聽到楚立風喊:「不要過來,都不要過來。」
所有人都不曾挪開腳步,彷彿這一切本該由他來做一個了斷,他們只是局外人。
「小玲,你聽我說,楚老這一生最愛的就是他的女兒,就連我這個養了十五的人都不如你的一分,他只有看著你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慈愛的表情,請你原諒他吧!然後原諒你自己。」楚立風在她耳邊說道,說話聲帶著濃濃的喘息聲,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楚玉玲有中的刀滑落,表情有些鬆懈,眼淚溺滿了眼眶,再也承受不住地流落,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撲在他懷裡尖叫:「啊~~!不要,我不要,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楚立風露出了虛弱的笑容,沾滿了鮮血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為她擦去了淚水,溫柔的低語:「小玲,不哭,不是你的錯,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們的離開,原諒我們……」
手在那一刻滑落,楚立風已經離開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在那裡他一定可以完成他的心願。
楚玉玲握著依舊還留有溫度,溫暖的大手,淒美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就算死,也要跟著他們,對這裡她早已沒有了留念。
眾人還沒有回神,已經將那只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腹中,小小的身體緩緩躺在了楚立風的身邊,他們的雙手緊握,幸福的睡了,至少早這一刻他們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悲傷。
下輩子他們一定不會再分開,為了這雙溫暖的手,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穆筱筱心裡顫了一下,為什麼人要等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炎少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筱筱轉身將頭埋入他的胸口,眼淚在悄聲中滑落。
李飛他們衝進來的時候,看到屋內的景象著實嚇的魂都丟了一半,到底是什麼情況?屋子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地上躺著幾人,鮮血已經蔓延開了,其中一個竟然還有一個小女孩,他們都見死不救嗎?
尋找筱筱的身影,在炎少的懷裡發現了穆筱筱,看她顫抖的肩膀,應該是受刺激了吧,「嵐,你先通知警察吧!」
手下的幾名黑衣人見僱主已經死了,全部逃離了現場。
炎少望著安然躺在地上的男人,他記得沒錯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子,他很感激他至少在那個時候他是唯一一個進入他內心的人。
一切都在警察的到來結束了,穆筱筱也取回了戒指,其中那個就是屬於炎少的戒指。
但是再次戴上戒指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難道戒指已經失去效力了,炎少卻盯著戒指發呆,因為這個戒指,他失去了他原本幸福的生活。
「炎少,這張照片給你。」筱筱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炎少,這張照片對炎少來說應該很重要。
炎少拿過照片,看著照片中的女人,淚水悄然滴落在照片上,她還活著嗎?卻沒有勇氣問。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好不好?」穆筱筱故意撒嬌,他很想知道吧。
「筱筱,為什麼你會有這個戒指?你的戒指和我的戒指有什麼關係?」炎少將戒指戴入,拉過筱筱的手,她的戒指和他的戒指是一對的。
「炎少,你不要轉移我的話題,真的不打算和那個人見一面嗎?」穆筱筱沒有給炎少逃避的機會,她已經答應那個老太太,如果找到夏子傑就讓他們見一面。
炎少沉默,心裡很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想見又害怕見面,畢竟他已經十五年沒見過那個人了。
「如果你願意見一見,我就告訴你所有的秘密,包括戒指的事情。」如果告訴他,他會願意跟她一起回雁國嗎?雖然知道戒指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能力,但是一定還有什麼鍥機。
「好,我聽你的。」炎少大手撫上她的長髮,真拿她沒辦法,寵溺無比。
穆筱筱笑了,卻是苦澀的笑,未來堪憂,在不久的時間裡,她可以把他帶走嗎?他會願意跟著她走嗎?自信的她面對感情變得畏畏縮縮。
當他們再次來到斯密斯的城堡,托爾經歷過這件事後變得成熟不少,他已經學會如何在父親的愛護下自由的成長吧!
穿過了薔薇園,來到了老太太的臥室,老人看到炎少的時候,兩眼婆挲,激動地聲音顫抖:「子傑,過來讓奶奶看看。」
炎少不自然地走了過去,他儘管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情,但是對奶奶的印象還是極少,腦子裡都是養母的影子,但是想起那夜的情境還是讓他痛苦的透不過起來。
老太太乾涸枯燥的老手,伸向炎少的臉龐,笑了,終於替死去的女兒完成心願了,她也可以安心的走了,老人伸到半空突然落下的手,眼睛閉上了,安詳地躺在了床上。
炎少沒有哭,只是握緊了那雙手,眼神裡淡淡的憂傷,筱筱上前將他擁入懷中,這時候無聲勝有聲。
新加坡的一切都結束了,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一切都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