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凌軒已經回到了京都準備自己的『後事』了,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歐陽塵可是親耳聽到了在房子消失前,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那個楚燁已經……
一個個都在命運的指引下聚往京都,平靜了多年的帝國,終於迎來了它在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夏云然在床上躺了一星期,終於理清了腦子裡有些混亂的思路後,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眸,輕輕掀起呈現在眼前華麗的床幔,環視了一眼莊重敞亮的屋子後,抬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在心裡不屑,這就是傳說中皇帝的寢室麼?也不過如此,不就是擺設無價了一些,房子大了一些?哪裡舒服了,根本比不上現代那些豪華臥室……
這幾天夏云然雖然躺在床上裝昏迷,卻也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週身的情況。
她知道,凌安那天親自將她抱進了皇帝的寢室,放在了龍床上,俗稱:凌安睡的床。
她知道,凌安這幾天每次都是一下朝就回來看自己,就連吃飯也是在這個房子吃的。
她知道,凌安總是親自喂自己飯粥,卻總是笨手笨腳的的撒自己一脖子。
她知道,為了不讓她的紅眸被別人看到,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來伺候她的侍女都是盲人。
她知道,她錯過了選秀,卻成為了皇帝妃子,但也是一個被冊封當天就被打入了冷宮的棄妃。
她知道,射向楚燁的那支箭,本是射向夏云然的。
她知道,凌安愛上了楚燁,更是對楚燁的紅眸情感複雜。
別怪她一個整日躺床上昏迷的人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而是當一個深夜醉酒思愁的壓抑著重重心事的男人,在一個昏迷的女子跟前,還能有什麼防備?當幾個無聊寂寞的深宮侍女在沒人聊幾句八卦時,誰會對一個昏迷在床女子有什麼戒備?
凌安斷斷續續的吐露,侍女低聲細語的八卦,絕對夠夏云然聰明絕然的大腦調整出思路了。
夏云然安靜的坐在床榻上,腦子有些混亂,她還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那個愛上楚燁的男人,那個帝王,這個計劃,還要繼續下去嗎?
腦海中閃現過去發生的種種,夏云然握緊了拳頭,她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在她的字典裡,永遠沒有對與錯,以愛為名造成的無法挽回的傷害,更是無法饒恕的……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凌安也該下朝了,聽著外面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夏云然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頓時化身柳弱生姿的柳念昔,虛弱的靠坐在床上,等待著表演出看到皇帝時的震驚。
凌安的腳步微微有些匆忙,不知道為何,他心裡總想著回寢宮去看看床上的人兒是否醒來,就連上朝也是有了些許的走神,內心渴望那女子快點醒來,卻又害怕她醒來,害怕看見那雙每每在夢中出現的紅眸。
那女子名念昔,柳氏。念昔念昔,憶念往昔,呵……這是上天的懲罰麼?
正陷入自己雜亂思緒中的凌安剛一踏入寢室的門便撞入一雙驚恐的暗紅色雙眸中,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令人窒息般的疼痛從心臟處傳來,雙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胸口,眼前已是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