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藍色妖姬已經開敗了,花瓣蔫蔫的!
嫣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像有人把她的心扭成了一團,落寞就像鉤子一樣,悄悄地抓住她的心,一點點地收緊,直到痛楚的感覺貿然來襲…
嫣妍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身旁的花刺又一次刺痛著她的每一根神經,鮮血混著淚水又一次滋潤著這片土地。
嫣妍的身子在夜色裡輕輕的顫抖著,眼睛緊緊地閉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這裡對她來說,是冽給她的唯一念想,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回來看一眼呢!
眉黛蹙綰,默坐長夜倦洗漱。清淚只兩行,殊途情已故?
難道冽和她真的是情在緣已滅?她只是痛苦的搖著頭。
慢慢地已經進入秋天了,夜色正濃,露重霜寒,嫣妍卻是渾然不知的坐了將近一個時辰。她起身的那一剎那,頭重眼花,眼前的金星照亮了夜色的黑沉,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嫣妍咬著唇,艱難的爬起來,緩緩的挪動著身子來到了香暖居。
房子放蕩蕩的,只有她沉重的歎息聲,還有歎息聲悠長的回音,她打開紙箋,翻看著自己曾寫下的隻言片語,那個被淚水暈開的情字深深地刺痛著她的眼睛。看到「郎心我心,郎話我話話不夠」那兒,她又輕聲的笑起來,笑到最後眼底只有無盡的落寞。
她輕手輕腳的合上了這些紙箋,裝進了一個褐色的檀木箱子,起身窩到了床上。
嫣妍用整個大紅色的被子把自己蒙起來,捂著頭縮成了一團,慢慢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她把繡著冽老公的枕頭和檀木箱子收拾到包裹裡面,一步一頓的走出了冽妍軒。
嫣妍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香暖居和已現頹敗的藍色妖姬,起身飛向了靈月閣。
…
「三姐,你不是說卯時出發嗎?我寅時快過的時候去找你,你不在閣樓!」
「小火焰啊!我只是出去走走!」嫣妍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傷心和落寞,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幻月真人深深地看了嫣妍一眼,沒有說什麼。
子峘也目光深邃的看著嫣妍,一句話都不說。
青瑤挪著小步子到了嫣妍面前,「少主,你真的要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嫣妍笑笑,她也不知道,但是卻很爽快地回答,「青瑤美人要是告訴我她想我了,我就立馬回來!」
青瑤很鄭重的點點頭。
嫣妍看著師傅和二師兄,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無話可說,只是怔怔的杵在那裡。
這種場景,總會揭起往日的傷疤,新痛舊傷加在一起的感覺很難受!她低下了頭。
「妍兒,莫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你去過冽妍軒了吧!師父有空去看你。」
幻月真人很捨不得這個小徒兒,以前叫她妍丫頭,現在更想喚她作妍兒,就像自己的親乖女一樣。
嫣妍抱了師父一下,「師父一定要來看妍兒哦!」
子峘也上前來和他的小師妹道別,「可有什麼行李嗎?」
嫣妍朝著他的包裹努努嘴,「就這些了!」
「路上小心些!」
嫣妍重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