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了,按照當時的地理位置來講,這些古城都是座落在了克裡雅河的邊緣。後來河水改道,這座城因為得不到水源,才會慢慢的荒廢起來。所以它並不是突然之間的消失,而是逐漸被人遺忘的。要說留下一些東西或者動物的屍骨還有可能,如果說人死在這裡的話,除非是墳地了。」桃花女說道。
「如果不是,那你說這些死人氣怎麼來的呢?」王槍斃反而是有些糊塗了。
「這可能是曾經死在沙漠裡的人,或者是來這裡探險考古的那些人留下來的死人氣吧。畢竟這麼多年,死在這裡的人也不少了,人和鬼一樣,死後也都需要一個安身之所。而死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所以他們就需要這樣的地下城來存身,所以才會聚焦在了這裡。」柴小仙說道。
「不是吧,這麼邪啊,那在這裡就在這裡吧,還跑出來嚇唬咱們幹什麼呢?」王槍斃問道。
「他們不是來嚇唬咱們的,他們是來救得超度的。你沒有看到這裡是佛堂嘛,也是指引他們最快到達西方極樂,或者投胎轉世的地方。這些得不到指引的孤魂,就只能永遠的徘徊在這裡,而佛堂是最居有磁場能量的地方,因此他們會在全身中磁場能量最強的時間聚集到這裡來,請求佛祖的引度。」柴小仙說道。
「啊?這些東西還知道自己找地方投胎呢?」王槍斃說。
「這其實就和咱們現在的人類社會一樣,哪裡賺錢,哪裡就會有很多的人。哪裡風水好,哪裡聚集的人更多。活人都會找這樣的地方,難道死人就不會了嘛。說白了都是一個磁場相互吸引的原理。」柴小仙說道。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就這麼等著他們念完經就可以了嗎?」我問道,因為這個時刻,那些沙子已經停止掉下來了,但是唸經的聲音卻好像從那些落下沙子的地方傳得更大了。
「還不行,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等於找到了地方,卻找不到大門,只是守在門口,等待著幫他們開門的人。也就是引度使者,只有這樣的人領路,才可能讓這些孤魂脫離這片沙漠的。」柴小仙說。
就在柴小仙向我們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卻看到她身後的牆壁上居間鑽出來了一個包裹著白布的物體,我趕快將她拉到了身邊,同時那個東西已經是從沙牆裡跳了出來,身上的沙礫也不停的向地面滑落。
我們將手電全部照了過去,卻發現這白布包裹的縫隙裡,露出來了一張古怪的臉。只留著中間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嘴巴的位置,單從這一點,我就已經看到那臉上的斑駁的痕跡,以及不知道是自然腐爛還是被什麼東西啃食成半殘的皮肉。
那張臉已經是沒有上嘴唇了,黑色的牙床以及牙齒露在我的眼前,鼻子上好像也破了一塊,露出了裡面深深的鼻洞,再向上看去,這雙眼睛到是保存得非常好,只可惜透露出來的反而是一種深藍色的眼珠,裡面的瞳仁竟然是分成了六瓣,反射著手電的光芒。
「啊!」我驚呼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想到這雙眼睛會如此的怪異。
同樣的其它幾個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聲音,但並不是對於身前的這具屍骨,而是遍佈在這間佛堂裡的所有同樣造型的屍骨。這些相同打扮的傢伙好像一下子都從牆裡蹦出來似的,緊緊的圍在了我們的身邊,將這座本來就不大的佛堂,填得滿滿當當。
「家些傢伙怎麼出來的這麼快啊,我都沒有發現,他們就冒出來了!」王槍斃在那邊說道,在我們彼此之間幾乎都有一到兩具屍骨隔著,將我們四個人完全的分離開了。
「別亂說話,他們都是從那些沙牆裡出來的,很可能身體一直被封在沙土裡。」柴小仙說道。
「既然這樣,那他們為什麼不一直在裡面呆著,偏偏跑出來幹什麼啊。」王槍斃又問。
「你難道忘了上面死人了嗎,而且還流出了血。這血光之災你應該是聽說過吧,這些東西都是好血的,因為血帶有一種陰柔之氣,可以將他們從沉睡中喚醒。要不然為什麼那些養小鬼的都喜歡餵他們血呢。可以血液就是他們的生命之源。」柴小仙說道。
而這時,那些將整個佛堂都包圍起來的白衣屍骨們,卻是一個個的排好了隊伍,對著正前方的佛像站好。同時我又聽到了那誦經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這些傢伙的身體裡發出來的,但是我卻看不到他們嘴巴動,反而更像是從胸膛發出來的共鳴。
我也聽不出來他們誦的是什麼經文,總之就是一陣的『哞叭彌』之類的梵文,而後,在這一陣陣的經聲之下,我看到那些長出頭來的佛像身體,居然一點點的冒出了光來,先是一道淺淺的白光,然後就是一陣紅光,隨著這經聲越來越快,頻率越來越快,那佛像身上的光環就越來越多,顏色也是不停的轉換。
直到紅凳紅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都盤踞在佛像頭部的時候,那些白布包裹的屍體竟然一下子都跪倒在了地上。我看到布裡那類似於雙腿的輪廓,正在一點點的彎曲起來,就好像是在向佛像磕頭一樣。
看著整個佛堂就我們四個還站著,到真是有點過意不去了,我看了看柴小仙,想問她要不要我們也跪下來的時候,卻發現柴小仙竟然上前一步,直接踏到了供桌上,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些佛像看了過去,神情之中卻是大有不敬之意。
「你幹什麼呢,快點下來,這些傢伙都站起來了!」我走過去想把柴小仙拉下來,但為時已晚,同時她好像也不願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