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手臂缺口已經是佈滿了沙子,全都被那模糊的血肉給染成了紅色。從這傷口的撕裂程度來看,那條手臂到有點像是被硬扯下來的一樣,甚至從肩膀上還垂下來了一小塊的肉皮,裡面的斷骨都是清晰可見的。
看樣子這個男人比劉靜要受到了更強的拉扯力,只是劉靜的手上剩下了一條斷帶,而他卻是連整條手臂都沒有了。同時我也發現,這個男人身體的僵硬程度,好像比劉靜要大得多。
最起碼劉靜在我們剛才移動的時候,身體還是軟綿綿的,手腳都能被我們隨便的擺動,那感覺就像是剛死沒多久。而這個男人整個身體就好像變成了一塊石頭般,肌肉緊繃,骨骼硬直,好像比劉靜死得時間要長很多。或許是他這條斷臂的緣故,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才會讓身體硬化的快上一些。
王槍斃繼續在那人的身上翻找了起來,看樣子這個人身上的東西就比劉靜要多上一些,什麼指南針啊,匕首啊,還有一個紅外線的望遠鏡,另外是一張塔克拉馬干整體的衛星地圖,以及一些普通的傷藥。最後在他的後腰上王槍斃又搜出來了一把軍用手槍,裡面的子彈還上著膛,但是卻沒有開過。
而我則在這一邊看著他的斷臂,那個男人因為疼痛而用另一隻手捂著傷口,在偶然間,我卻發現在他的手指縫裡好像有一張小條。費了好大的力氣將他的手掰開,果然是一張皺巴巴的紙。
藉著手電光我將這紙慢慢的打開,卻發現這好像是一張拓片,只不過有小半張,就好像是隨手撕下來的似的。因為並不完整,所以我也看不出來這拓片上是什麼內容,以及從哪裡拓下來的。好像是文字,又好像是什麼圖案。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大多都是在那些青銅器上拓下來的居多,因為古人經常會在青銅器上留下一些銘文之類的東西,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圖案花紋。
現在這個男人手中的拓片上,又是從什麼地方拓下來的呢?葉斯新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又看到了什麼,遇到了什麼。那兩口沙棺是不是就是他們拓片之後才出現的,那麼拓片的物體又是什麼。
種種的疑問讓我看著這半張拓片發呆,腦子裡也在不時盤算著他們發生的事情。看樣子他們一定是在圓沙古城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許就和那黃金寶藏有關係。
但還是有另一種可能,因為他們並沒有找到骨牆,所以一切的消息來源都是少東城,如果這種危險是少東城故意帶給他們的呢?當年的事情只有少東城一個人知道,所以也只有他才會明白這沙漠中危險與安全的所在,為了能脫身,他很可能就會利用當年的這些危險來幫助自己消滅葉斯新吧。
想到這裡,我又是迫不急待的想快點追上他們,想知道這一天的時間裡,他們所有的情況。
「哦,這傢伙好像是退下來的特種兵啊,你看還有兵牌呢,身上也有紋身。」王槍斃指著那個男人說道。
我這才將拓片收在了懷裡,同時向王槍斃指的位置看去。的確,我在那男人的手臂上又看到了一個寫著地主字樣的骷髏頭,同時我也看到了王槍斃拿在手中的那塊兵牌,從上面的記錄來看,有點像是那種經過高強度訓練後的特種兵,被稱為雪豹突擊隊。
「這些人會不會是葉摳摳顧來的人呢?還是他老爸以前的手下啊?」王槍斃琢磨了起來。
「應該是他老爸的手下,說不定當年也是跟著一起來這沙漠裡行動的。還有別的發現嗎?」我問道。
「沒有了,這裡還有一條斷的槍帶,應該是身上還背著槍吧。」王槍斃說。
「差不多了,他們身上的信息也就是這麼一點了,咱們挖個坑把他們埋了算了。」我說道。
「埋了?就這麼埋掉嗎?」王槍斃問。
「有什麼問題嗎?這百里無人煙的沙漠,埋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我說道。
「好吧,我的意思是問,咱們用手挖坑嗎?難道不用回去拿點工具啊。」王槍斃問。
「拿工具,你不怕驚動其它的人嗎?簡單一點,就把他們用沙子蓋起來好了。反而用不了多久,這些黃沙就替咱們把他們埋得更深了。」我說著就已經在動手捧沙子了。
兩個人剛剛弄了點沙子把劉靜的小半個身子蓋住,奇怪的事情卻又一次的發現了,想不到那本來完好的屍體,只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裡,竟然迅速的萎縮起來。
身上的水份很快的就被抽乾,沒有幾分鐘的功夫,劉靜的臉皮下陷,雙眼突出,身上的脂肪也是徹底的蒸發乾淨,活脫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靠,這又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的功夫就從人變成人干了。」王槍斃說道。
而我也趕快轉身看向了另外的那個男人,卻是和劉靜一樣,雖然沒有看到他身體上的變化,可是當我回過頭去的時候,他也已經從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
「真是奇怪啊,大晚上的,又沒有那麼高的溫度,他們怎麼會瞬間化為乾屍的。」我自言自語道。
「不行,太邪門了,他們遇到的事情一定是咱們不能想像的,小心一點吧。」王槍斃說著。
當下,我們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了,他們的屍體變成了乾屍,我們埋起來也是方便了不少。迅速的捧些沙子將他們囫圇的蓋了起來,在沙丘上只不過是出現了兩個突起的土包而已。
「這個小翼怎麼還不出來啊。」王槍斃又一次看了看天空。
「別管小翼了,咱們先回去商量一下吧,得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們兩個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