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長的頭下覆蓋的是一張早已經乾枯的面皮,灰黃色的臉還有那深深內陷的臉頰,看起來就好像死去了很長時間。就連那滿口的牙齒,都已經有些發黑了。
如果不是身上這件我們還能依稀辨認的衣服,我們幾乎都不敢相信,躺在面前的這具乾屍,正是之前的那失蹤的三位女生之一。玲玲認了一下,應該是那個叫張樺的女生。
「為什麼,咱們費了這麼半天的勁,竟然救下來的卻是一個死人。」奇大力說道。
「唉,如果真是這樣,那其它的兩個應該也活不成了。」大師空對我們說著。
「我,我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吧。」玲玲此時到有些後怕,如果不是之前她僥倖沒有被撞昏的話,也許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會是她。
「這個沒準的,咱們還是趕快想辦法去救下一個吧。也許他們的運氣會好一些呢。」我說道。
「你到底在那龍肚子裡面怎麼活下來的啊。」王槍斃問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四相陣裡的四相獸應該就是破陣的關鍵所在。這第一個陣已經破了,只要咱們能再破掉那兩個的話,應該就會看到柴小仙了。」我說道。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看著這個躺在地上的張樺的乾屍,過了一會兒,大家將它又抬到了那些從龍肚子裡吐出來的屍骨前。用這些前人的屍骨給他掩蓋了起來,做了一個簡易的墳墓。
「你走好吧。下輩子別再這麼倒霉了。」大師空輕輕的說道。
將張樺安葬好,我們便尋找著接下去的路。這時看到在那龍身的不遠處,出現了一條環狀的通道,似乎我們又要圍著這個火山底下開始轉圈了。
這條路像是穿過了山體而修建出來的,道路平整,並不像之前那樣,會有曾經岩漿流過的一些痕跡。這裡到像是沒有受到過什麼毀壞似的。順著通道走了一段之後,我們就好像鑽進了山體內的通道裡,兩邊的路已經變得狹窄起來,同時山體中的牆壁也不停的迴盪著我們的腳步聲。
「如果以四相陣來說,剛剛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青龍位吧,你是怎麼破解那裡的陣法的呢?」王槍斃一邊走一邊問我,而這也正是其它人也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等於是做了一個夢吧,夢醒來後,我就出來了,這陣也就破掉了。」我說道。
「做夢?你這回答還真是簡單,做個夢都能把陣法破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陣法啊,是利用天地之氣,還有這火山口中那種陽剛至陽的地心火力,來設置的陣法。一般的人可是不能隨便就破解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些白骨應該就是沒有破解成功的人吧。」大師空是風水方面的行家,自然懂得這四相陣的威力。
「我真的不是在騙你們,我剛剛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讓我回到了過去的時代,又將那些痛苦的回憶重新經歷了一次。」我說道。
「哦?真的嗎?莫非你經歷的是夢迴之陣嗎?這可是一種早已失傳千年的陣法啊,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可以讓你穿越過去的力量。你可以回到自己記憶中最深刻的時間,將你的整個人生重新的再經歷一遍,同時還不用失去記憶。想不到這會是真的存在,有多少人都渴望學會這樣的陣法,好去彌補自己當初的錯誤,你呢?做到了什麼?」大師空一臉興奮的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沒有做,其實這種陣法並不是讓你去彌補那些遺憾的事情,而是讓你換一個角度去看自己犯下的錯,也對現實的結果,並不比那虛幻的結果會壞上多少。對你來說,反而會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裡,我又一次的想起了雅琳還有那些曾經的事情,現在想想,也許讓我帶著那種對她的愧疚活到現在反而是一件好事。那樣起碼她在我的心裡還是完美的,高尚的,甚至的是純潔的。
「怪不得你能回來呢。看來你已經看破這陣法所帶給人的幻覺,其實就是逃避現實。相對於那些一輩子生活在幻想中的屍骨來說,也許你看透了這些,所以才能活著回來,而那個陣法也會如此輕易的就破解掉了。」大師空說道。
「輕易嗎?我到不覺得。」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原來破陣這麼方便吧,那下一個夢就讓我來做吧,我可是有很多錯誤要彌補的,我不貪戀,只要把錯誤改正就回來。起碼我可以參與賭球啊,賭馬啊,或者可以重新經歷一下高考,讓我成為全國的狀元。」王槍斃幻想著。(寫到這裡,應該是今年全國高考的最後一天,祝那些學子們,能夠有一個好的成績。)
「你現在的這些才叫做夢。四相陣,每一個陣的破法都不一樣。不都是需要作夢的。」我笑道。
在這條彎道上走了沒有多久,我看到了出口的所在,走出山體,好像又這彎道開始向下移動伸展了過去。當我們走回到那寬敞的平地上的時候,又一處新的場景出現了,這裡應該就是第二個女生被困的地方。
只是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會多了那麼多塊的大石碑,上面並沒有留下字,好像都是用黃土堆成的一樣,手指一碰,就會有不少的土落下來,散在地上後,卻又被那石碑的底部重新的吸收了進去,變回了碑體的一部分。
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原理,我們在這些碑林中來回的尋找著另一個女生的所在。當走過了數十道之後,卻看到在這些碑林的最中央位置上,竟然趴著一個龍頭龜身的巨大石像。就在那龜背上面,趴著一個身帶龜殼的人形,四肢已經被吸進了龜背上,只有那張臉還留著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