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屍老頭的身影三竄兩竄的就已經和那些蝙蝠並列,很快的他就已經伸手抓在了樹枝的空隙處,身子這麼一挺,雙腳輕輕的就落在了一邊的樹枝上,下在吊著的蝙蝠也只是身子微微一顫,卻不再動彈了。
我和葉斯新也是半斤八兩,但好歹也算是堅持到了樹枝所在。看著這一隻隻就離我幾公分的蝙蝠,嗓子裡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後背也是一陣的發涼。
伸出手,在那些睡覺的蝙蝠的空隙裡抓住了樹枝,這才全身再次用力,向上竄了一下。一不小心,彎起來的手臂,碰到了一隻蝙蝠,我心裡立時就慌了,整個頭皮也跟著麻了起來。
瞪著眼睛就看著那個被撞的蝙蝠,來回的扭動了一下身子,腦袋也從那包裹的翅膀下露了出來。但它並沒有睜開眼睛,其實蝙蝠就是個瞎子,睜不睜眼睛也沒有什麼關係,我怕的就是它突然的一叫,會驚動了其它的同夥。
好在那傢伙並沒有什麼更多的反應,又將頭縮了回去。我這才吐出了一口氣來,緊接著趕快提起了身子,將腳放在了旁邊樹枝的頂端,並慢慢的踩了上去。
屍老頭在一邊拉了我一把,才將我提到了這用樹枝組成的旋梯上。剛剛站穩,葉斯新這邊也是站了上來,只不過他的腳落下時重了一些,震得附近的枝幹都跟著一抖,我們的心中也是隨著一緊。
還是沒有什麼危險發生,我們這才放了心,低頭看了看王槍斃,那個傢伙好像還沒有爬到一半的距離呢,這會兒正抱著樹幹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腦門上的汗好像也流了下來。
來到這蝙蝠群中,我們不敢大聲說話了,只能用手電光不時的照著他的臉,催促他快一些。王槍斃自然也是想快,但是這先天的條件制約著他,讓他也快不起來。
蹲在樹枝上,頭頂和腳下,都是那些倒吊著的蝙蝠,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我這心裡就越沒有底。同時也在考慮王槍斃該如何順利的過渡到樹枝上來。
好容易王槍斃爬到了我們面前,我趕快用手電光向他指示著抓取的位置,希望他不會碰到蝙蝠。王槍斃到也是機警不少,小心的就將身子探了過來,當他的腳剛剛踩過來的時候,我和葉斯新就趕快將他抱住,猛的就給扯過來了。
「啊!」王槍斃因為身體突然的晃動,而叫出了聲來,但是一邊的屍老頭突然的按住了他的嘴巴。
立時間,我們四個人站在這裡,擺出了各種不同的造型,卻是靜靜的注視著那些蝙蝠的動靜。
「沒事了。」葉斯新小聲的說道。
我們這才鬆開了抓著王槍斃的手,同時這麼一前一後的半蹲著身子就順著這並不是太密集的樹枝就向上走去。
所謂的旋梯,其實就是旋轉的樓梯,整體呈螺旋狀一路延伸。而這棵鐵樹就是按照這樣的規律來設計的。以這個粗大的樹幹為中心,四周伸出來的那些細小枝幹,依次的向上排列,就好像形成了一道樹梯似的,帶著我們轉著圈向上移動過去。
腳下樹枝的距離也是相當整齊,幾乎每兩根就可以拖住一隻腳掌,讓我們不會因為踩空而掉下去。
一路輕手輕腳的向上走著,身子都敢站直,稍微的挺一下,就有可能會碰到上面一層倒吊下來的蝙蝠。所以我們一直是彎著腰,弓著腿的前行。
這種姿勢走起來其實是最累的,走上一段距離後,就已經開始喘氣了,同時就想著伸個懶腰出來。但情況並不允許,我們也只能暫時的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好在這些蝙蝠一直都很安靜,並沒有一個醒過來的。不知道是我們的運氣太好,還是它們睡得太死了。總之就在這樣的行動中,我們走了將近一半的距離,其實要不是這樹梯是螺旋狀的,上一層要多轉幾個彎的話,我們早就已經來到那洞口處了。
「不行了,不行了。」王槍斃在後面說著,自己又是蹲了下來。
可是他那肥胖的身子卻讓他蹲著都有些麻煩,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已經冒出來,讓他不停的擦了過去。看到他這樣子,我也是發現自己的腦門上也流下來了汗,便也是隨手的擦了一下,之後就甩了出去。
「別甩!」屍老頭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眼看著混合著我的汗水和那血池裡的知水的液體就已經順著我的手指飛下,它們穿過了幾處樹枝的縫隙,啪嗒一下,就落到了一隻蝙蝠的身上。緊接著順著這蝙蝠的皮毛就滑進了它的口中,猛然間,那蝙蝠就好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醒了過來,雙翅伸展,既而打醒了身邊的同伴。
只是在片刻之間,這樹枝最下面一層的蝙蝠就已經迅速的醒來,並成群成群的呼叫著那些還在熟睡中的夥伴。
「壞了,跑吧,說什麼也不要停啊。大家自己顧自己!」屍老頭說著就已經不管不顧的跑動了起來,頭頂不時撞擊著那些還在睡夢中的蝙蝠。
看著身下那幾乎如多米若骨牌一般反應的蝙蝠,集體的飛了起來,我們三個也是毫不猶豫的就在這樹枝上跑了起來。
再一次被我們撞擊到的那些蝙蝠,竟然也是甦醒了過來,整棵樹上就好像是樹葉瞬間飄落一般,從那枝繁葉茂的情景,化為了一棵只剩下光桿的樹幹了。
「我想這不是個好主意。咱們很可能就要被他們吸乾血了!」王槍斃大叫著。
「閉嘴,你這麼多血,還怕被吸嘛!」葉斯新這話剛一說完,就眼看著有兩隻蝙蝠向他的胸前撲了過來。不等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胸口上,兩對尖尖的蝠牙直接就刺進了他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