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路,我也想了一段路,也罵了一段路,直到我精疲力竭的站在那裡,才注意到眼前的情況竟然已經變換了過來。不再是那滿眼綠色的場景,好像我已經鑽進了一處山腹之中。
兩的牆壁都被開鑿的十分工整,四周的空間也是十分的寬闊,好像和那些挖掘機所挖出來的通道有些不同。
就在我看著這裡環境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王槍斃那不時喘息的聲音。
「我說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啊。追都追不上,累,累死我了。」王槍斃一下子就彎下了腰,兩隻手撐住了大腿。
我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了,嗓子裡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動,就像針扎似的疼。連咽口唾沫都有些費力。
「喝點水吧,我剛才叫的聲音太大了,有可能傷到了聲帶。」屍老頭說著就遞給我一個水壺。
一口水喝了進去,卻又被我盡數的吐了出來。並不是這水中有毒,而是嗓子疼的實在難以下嚥,剛剛到嗓子口就已經讓我條件反射的把水吐了出來。
「怎麼了?」王槍斃趕快就走過來問。
「沒事,他有點傷到喉嚨了。估計是不能再說話了。這樣也好,不用聽他在那裡自責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我當年盜墓的時候,幾十號兄弟下去,都死裡面了,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年輕人,人生就像一架飛機,不在乎飛得多高,主要是平穩著地。」屍老頭這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
我擦著嘴上的水漬,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但是心中還是有一些難受,只是希望柴小仙可以吉人天相,化險為夷。
「放心吧,仙姐和咱們同生共死,體內有邪火都沒有死掉,怎麼可能會被那個東西給吃掉呢。她一定會追上咱們的。」王槍斃到是搭在了我的肩膀,一臉笑容的說道。
我無法說話,也無法表答,只能長長的歎了口氣。希望王槍斃說的是真的吧,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完成任務,把大地之絡封印。
順著這條通道向前走去,其間我們又看到了不少如老鼠洞大小的孔洞出現在牆壁上,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而產生的。走過去的時候,從那洞裡傳出來了些許溫熱的風。
經過了這些吹著熱風的孔洞後,地面竟然忽然的向下轉去,一道長長的斜坡出現在了我們腳下。而斜坡的底部,卻是數十座的圓頂寶塔,不過都是用一些紅色的磚石所堆砌。
我慢慢的蹲下身子,順著那斜坡一點點的蹭了下去。可剛剛走到了半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王槍斃的一陣歡呼聲傳來,緊接著一股勁風就從我身邊刮過。他那肥胖的身影正隨著斜坡飛速的跑了下去,也不知道他是意外,還是為了專門享受這種快感而特意如此的。
看著王槍斃如肉球一樣的衝到了斜坡底部,卻因為那強大的慣性而使自己收拿不住,只聽得咚的一聲,整個人就撞在了一處寶塔前,隨即這身子就被反震了回來,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一邊的屍老頭笑了起來。
「屍老頭,你笑什麼啊。哎呦,疼死我了。」王槍斃捂著被撞得疼痛的胸口叫道。
「我笑你傻啊,怪不得他們叫你王槍斃,你還真是個該槍斃的料啊。」屍老頭說話的時候,已經和我來到了斜坡的底部。
「唉,還不是為了逗苟哥你一笑嘛。看你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就是讓你樂一樂。你們以為我王槍斃真的傻嗎?」王槍斃站了起來,走了一步後,卻發現這胸口還是很疼,便又說道:「不過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苟哥,你趕快笑一個嘛。」
我實在受不了王槍斃這種胡鬧的性格,雖然心中一直煩悶,便還是為了他受的這重重一擊,只好裂了裂嘴。
就在我剛剛露出那難看的笑容的時候,忽然一陣脆響,緊接著就是一些碎石滑落下去的聲音。我剛剛把頭轉過去,就看到王槍斃剛剛撞上的佛塔,竟然在此時裂出來了一條大縫,緊接著那圓形的寶頂就呼的一下倒了下來,直接滾在了地上,碎成了數塊。
然而在那塔頂掉下來後,下部的塔身也是紛紛的向四周塌去,蕩起了一陣陣的硝煙,我們幾個也向後退了幾步。
當一切落定,我們重新的走回到那塌掉的塔前,卻看到在這塔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油布包裹著的物體,只有半人來高。轉著它轉了一圈,卻看到在油布的另外一端,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有一張如活人一樣的臉露了出來。
因為油布打開的空間有限,我們也只是看到了那縫隙中,一道長孔,露出了那人的眼眉,鼻子還有嘴巴。整張臉卻是被擋在了油布後面。
「敢情這塔裡包著的是人啊。」王槍斃說。
「這不奇怪,一般來說這佛塔就是用來存放舍利的地方,也是所有出家人死後骨灰存放所在。可是這種塔葬的規格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享受的,如果不是什麼高僧大德,你是根本沒有資格放進塔中的。」屍老頭說。
「那你就是說這具屍體是一個和尚了?」王槍斃問道。
「不只是一個和尚,還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和尚,你看這裡大大小小足有數十具寶塔,應該全都是地位超絕的高僧。應該都是為那阿奴律陀陪葬的。」屍老頭一邊說,一邊用匕首挑開了那層油布。
果然一個金身的和尚出現在了我們眼前,他雙目緊閉,雙手合什,盤腿而坐。只穿著一條僧褲,上半身卻是光著的,但是卻散發著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應該是漆的金身法相。
王槍斃向那具和尚的屍體靠了過去,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