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卻是聽到頭頂上傳來了陣陣的雷聲,緊接著那雨就好像沒有商量過的落了下來。緬甸這裡差不多都是熱帶雨林,下雨也是常事。可偏偏在這種時候下,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手上的火把都被這大雨給澆滅了,腳下的路也變得越來越泥濘,走上幾步,就要摔上一跤。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一行五個都成了泥猴模樣。狼狽的走在那去往小鎮的路上,衣服裹在身上十分的難受,腳下的鞋也總是不斷的陷進泥裡,脫離腳面。讓我不得不走幾步,就停下來將鞋從那裡淤泥之中扯出來,隨便的甩上兩下,再穿回到鞋上。
男人還是好說,桃花女和柴小仙反而是有些受不了。尤其是柴小仙,剛剛使用了邪火,看起來像是比我們都要累上一些。雖然他經過王處一的教導,已經可以隨心的控制邪火的能量,不至於使用一次就得睡一次覺。但是這邪火也不比凡物,只要使用就會耗損一定的體力,所以現在的柴小仙,雖然是在強撐著,但我也看得出來她已經撐到極限了。
忽然柴小仙雙腿一軟,整個人就坐在了地上,濺起的泥水也是崩到了她的臉上,口中不小心灌進去了一些,使得她不住的低頭往地上吐去,兩隻手也不停的擦著自己的嘴。
我趕快走到她的身邊,拉住了她的胳膊,想將她扶起來。可是柴小仙抬頭一看是我,卻是直接甩開了我的手,自己強行的起身,伸手扶著那些樹幹以及纏繞在樹幹上的籐蔓,艱難的獨自前行。
看到她這倔強的樣子,我心裡也是一陣的酸楚。我們本來應該是相愛的一對,為什麼偏偏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這大地三寶,人類的安危真的就會比一個我愛的人要重要嗎?
雨是老天的眼淚,只有老天在傷心的時候,才會下起雨來。這也是為什麼雨天的時候,人們都是最傷感的,或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但還是會莫名奇妙的難過一回,這就是雨天的威力吧。
看著柴小仙再一次的坐倒在地,這回她整個人都向地上栽了過去。臉部直接就撞進那水坑裡面,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我趕快跑了過去蹲下身將她抱在了懷裡,而後她咳嗽了兩聲,吐出了一些雨水,用著那朦朧的眼神看了看我。很快的我就感覺到她在掙脫我的懷抱,但我這一次並沒有鬆手,而是緊緊的抓著她。
終於柴小仙不再動彈了,頭一歪就暈了過去。而我也趕快查看了一下,卻發現她的額頭有些燙,難道是發燒了嗎?在這種雨天下發燒可是最危險的事。再加上這熱帶雨林本來就是病毒肆虐的地方,如果再因為發燒引發了其它的併發症,那可就麻煩了。現在我也只能希望在下一個鎮子上能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同時找一些藥。
在王槍斃的幫助下,我將柴小仙背了起來,繼續隨著他們向前走去。雨好像變得小了很多,沒有之前的大了,可是還是依舊落個不停。同時也影響了我們的視線,再也看不到那燈火的小鎮了,也許因為下雨,他們都已經熄燈睡覺了。
但好在有這個經驗豐富的屍老頭在,在他的帶領之下,我們終於走出了這片雨林,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村寨裡的一些房屋建築。我將不斷下滑的柴小仙又一向身上抬了一下,小聲的對她說:我們快到了,你就能休息了。
終於走到了一條像是公路的地面上,雖然腳下依舊是坑坑窪窪的,但也算是好走了許多,不再像雨林中那麼的泥濘。順著公路走過去,我們才發現這個寨子是依山而建的。一座並不高的小山丘上,林林種種的排列著許多尖頂的茅草和木棚房,房子都不是很大,只不過房門都被緊緊關閉著。
「有沒有人啊,開門啊!」葉斯新已經向最近的一戶人家的門上敲去。
可是響了半天,那門都沒有人開。王槍斃和桃花女他們也是分別的向其它的房門敲去,但始終是得不到應答。這還真是奇怪了,諾大的一個寨子,竟然連人聲都沒有。
「他們會不會睡得太死了。」我們幾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商量著。
「睡得再死,咱們連嗓子都叫啞了,怎麼可能沒有聽見呢。」王槍斃在一邊說道。
「要不咱們往裡面走幾步再試試。」屍老頭說。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我們順著山路走進了寨子裡面,一條小路卻連接著眾多的房屋,屋前擺放了不少的生活用品,還有幾把木椅和一些晾在外面的鹹菜。看這樣子,這寨子裡應該是有人生活的,可為什麼沒有人給我們開門呢?會不會是這裡特殊的風俗,到了晚上就不接待客人了,不管是誰都一律不准進門。
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要不是楊經理死在了路上,我們也不用這麼迷惑了。終於葉斯新有些忍不住了,抬腿就踹開了一家的大門,只聽得一陣響聲,好像好門是壓碎了什麼東西似的。
桃花女此時也舉著手電照了過來,卻發現這家裡根本就沒有人,但是一切的生活用具,卻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些擺放在桌子上的飯菜,幾乎都沒有人動過。
「太好了,可算有吃的了。」王槍斃也是什麼也不管的跑了過去,對著那擺滿了桌子的碗就伸出了手去。
「怎麼沒有筷子呢?」王槍斃一碗好像是干米線的東西舉了起來,卻發現沒有用來吃的工具。
「緬甸人是不用筷子的,他們和印度差不多,一般都是用手抓著吃。」桃花女說道。
而我也將柴小仙輕輕的放了下來,屋子裡好像沒有床,只有一種類似於地鋪的床墊放在地上,但是床單還是很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