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下的力度越來越大,泥人也是越聚越多,王槍斃的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了,好在他在這危急時刻,想到了手中的那把寶刀,強行的將其拔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揮舞,說來也是奇怪,這些已經成形的泥巴就在這合文字一刀流的寶刀下,卻開始四處分散,片刻之間,王槍斃發現剛剛那種憋悶的感覺消失了,耳邊又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
看到有了效果,王槍斃就立時揮刀向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泥人砍了過去,這些泥人在還沒有碰到那刀身的情況下,就已經化為了一片泥沙,散落在了江水之中,而後又隨著水流的速度,飄到遠處,重新的凝聚成形,再次向他游了過來。
雖然王槍斃有寶刀護身,可是卻總也趕不上那些泥沙融合的速度,眼看著週身那些泥人再一次的成形,對自己形成了合圍之勢,同時間他胸口的氧氣也感覺有些困難,雖然胖人的肺活量大,可以在水下憋很長時間,但是他如此大的活動量,那就已經承受不住了。於是王槍斃趁著那些泥人還沒有再次進攻的時候,整個人就開始向上游去。
但此時江中的水速突然的加快了不少,而後就在他上游的同時,卻看到那浮屍竟從水面沉了下來,經過自己的身體時,王槍斃還特意的舉刀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但是那些屍體卻沒有一點動靜,反而隨著水流開始向下游的方向飄了過去,王槍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屍體飄走了,而那些泥人也在此時沉向了江底的那道大裂縫中。
噗!王槍斃終於是把頭伸出了水面,雙腿也踩在了淺灘石上,露出了那濕漉漉的半個身子,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水跡。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合文字還握在手裡,刀鞘在另一隻手裡,可是除了這把刀之外,其它的物品全都被衝到了江裡,就連手電都沒有了,藉著月光,他看到葉斯新和屍老頭的身影正在向岸上爬去,好像他們也掙脫了危險。
喘勻了氣,王槍斃將寶刀入鞘,也趕快向對岸游了過去,在葉斯新幫助下,艱難的爬到了岸上,同時整個也累癱在了地面。
「媽的,那水裡都是什麼東西啊,先是胖頭魚,又是死人屍,怎麼湘西這個地方真就是個閻王殿嗎?」王槍斃說道。
「日你個先人板板,這江底下都是死屍,師父,咱們這一趟出門可真是太邪了吧。」葉斯新說道。
屍老頭此時也是累得站不起身來,坐在地上對他們兩個說:「這水裡死屍多,怨氣就重,他們是想把咱們當成替死鬼,這些死在特定地方的人,屍體因為無法安葬,便會產生一種叫做屍靈的怨體,等同於人們所說的替死鬼一樣,只不過他們的數量太多,產生的怨氣也最大,為了好讓自己投胎轉世,所有進入江中的人都會被扯到江底,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屍靈。」
「那為什麼剛才又突然的流走了呢?」葉斯新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突然得救,並不是什麼巧合,可能是咱們的運氣好吧,你沒有看出來,這些死要江底的人不再是日本人了,而是一些當做囚犯的中國人,從也們的衣服和身上的刑具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之前你們所說的喪屍,還有實驗基地是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那些日本人實驗失敗後殺死的,屍體則被直接拋到了江裡,任他們到處飄流,所以他們身上殘存的病毒,將這一代的江水都污染了,那些魚也才會變得如此畸形,但說到為什麼要得救的話,那全虧了王槍斃。」屍老頭突然指向了躺在地上的王槍斃。
「我?我怎麼了?」王槍斃聽這話有些不明白,便坐起身來問道,而這時他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那把合文字刀,心中也突然的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因為這把刀,雖然那些中國人死掉了,可在他們的意識中,還是懼怕那些日本人的,死後的屍靈卻還保留著當初的那種思想,所以看到了這把日本刀,他們就把咱們當成日本人了,於是就逃跑了。」
「正是這樣,可以說你無意間撿到的這把刀,救了咱們的命。」屍老頭說道。
三個人同時看向了那把合文字,想不到當年日本人帶給中國人民的苦難是如引的深沉,竟然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那種恐懼,那種絕望還深深的印了在了每個人的腦子裡。
「你看,那些狼在吃屍體呢!」葉斯新突然指向了對岸說道。
王槍斃抬眼望去,只見那還未熄滅的篝火前,那幾頭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江面的浮屍叼到了岸上,此時正圍在屍體邊大快朵頤,吃得十分盡興。
「咱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那些狼不知道吃完還會不會跑過江來呢,趕快走吧。」屍老頭說著就站了起來,而王槍斃也用刀鞘支撐著身子挺直了雙腿。
隨即屍老頭一抬腿,就消失在了那片密林之中,葉斯新和王槍斃也是互相攙扶著鑽了進去,獨留下身後那些不停吃著屍體的狼群。
不只是王槍斃身上的東西都沒有了,就連葉斯新和屍老頭身上的東西也都被那些泥人扯掉了,三個人只能在這黑暗的環境下,憑藉著有限的目力穿梭,好在屍老頭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帶他們走的都是平坦一些的道路,但畢竟沒有手電,再加上他年紀大了一些,以及這林子密了一些,三轉兩轉之下,就失去了方向,好像看著哪裡都是一樣的。
「前面有火光啊!」王槍斃看到山林深處竟然有一個小小的亮點,就好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
「這裡怎麼會有火的?難道說除了咱們幾個,還有別人在這裡嗎?」葉斯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