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琛有些懊惱地咬著牙,加速了車子,最後籌碼了。
如果最後也不能喚醒她,那麼,他真的沒有半點辦法了。
將車子一直行駛到了海邊,一望無際的海面。
碧海藍天,沙灘貝殼,他們幸福相擁的那一刻,應該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刻吧,躊躇過,搖擺過,最終得以手牽手。
「花藍藍,你看著我,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了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不想記起我們的過去嗎?花藍藍——」左以琛搖晃著花藍藍,花藍藍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最後皺著眉頭掙扎起來。
左以琛垂下眼,看著碎碎的沙粒,大海的聲音還在耳邊,他真的有些疲憊了,鬆開了她。
暮然間,在不遠處海邊的看台上一陣熱鬧,很多人在歡呼,花藍藍也跟著走了過去。
原來是一場婚禮。
新娘子穿著婚紗正準備扔出手上的花束,很多人都在起哄,人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那潔白的婚紗隨著海風飄起,新娘提著一角,言笑晏晏。
花藍藍一陣蹙眉,美麗潔白的婚紗好像長出的一對惡魔的翅膀,正在朝著自己襲來,那一群高呼的人群發出的聲音也好像是惡魔的回聲。
撕扯,疼痛,可怕的笑聲,一張殘顏。
『小藍,小藍,小藍……』
『我為你畫的畫像,好看嗎?』
『為什麼又和哥哥在一起?』
『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我要你後悔——』
她穿著婚紗站在窗前,手裡是一顆糖果,邪魅的一抹笑,她將自己推入懸崖。
畫面不停地充斥著,重疊著,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全部是一個人的,稚嫩的,成熟的,認真的,瘋狂的……
「啊——」花藍藍捂著腦袋大叫起來,身體扭曲著,咬著嘴角,滲出了血絲。
「藍藍,你怎麼了?」左以琛被她突入而來的狂躁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花藍藍咬著牙,「頭,頭疼。」
「藍藍——」左以琛抱著她痛苦猙獰的身體,倉惶怖亦死。
「不要打我了,不要,不要打我,好疼,好疼啊,」花藍藍不住地搖著頭,「小靜,放過我——」
左以琛一愣,花藍藍下一刻就倒在了自己的懷中。
「走開,放過我吧……」即使在昏迷之中仍舊不停地囈語著,喘息聲逐漸綿長,左以琛開始意識到事情變糟了。
她在用自己的力量停止呼吸,她在用這種方法——自殺。
「不要啊,藍藍,藍藍,不要——」左以琛不停滴搖晃著她的身體,她皺著眉不言不語。
終於趕到醫院,花藍藍被放到了病床上。
「準備氧氣——」醫生衝著周圍人說道。
「表姐——」洛北遙慌張地看著她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扯過了左以琛,「左以琛你這個王八蛋——」
衝著左以琛嘴角就是狠重的一拳。
左以琛閉著眼承受著,咬著牙關,一字不說。
「她,她好像有話要說……」醫生看到花藍藍的手開始不斷地動著氧氣罩,看了一眼旁邊衝動的兩個人,不覺伸手幫她拿開。
花藍藍睜開微弱的目光,伸手向著左以琛,小聲地道,「阿……阿琛……」
「藍藍……」左以琛驚喜不已。
她終於記起自己了!
她終於記起自己了!
「醫生,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好了?」左以琛問著醫生。
「這還要看她醒來之後的狀況。」醫生最後還是謹慎地說道。
而事實上,醫生的謹慎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不過左以琛已經深深鬆了一口氣了。
連夜又趕回公司處理事情,公司方面的虧空被原計劃的還要大,而在美國的資產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周轉。
「蕭湛辭職了?」左以琛回來後雷克斯就報告了這樣的消息。
「嗯,已經離開公司一個星期了,我派人去追查,但是他確實狡猾得很,來回在幾個小城市周轉,也去了不少大家族企業,但是感覺都像是串門子一樣,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雷克斯說道。
左以琛皺著眉,「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那麼簡單,希望能渡過這次難關。」
左以琛一時間疲憊不已,一坐下來就不禁歎了氣。
雷克斯本不想說的,但是最後還是提到喻可欣,「阿琛,你和欣兒真的沒有復合的可能了嗎?花藍藍她的病情也是未知,我總感覺,你這樣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欣兒啊。」
左以琛歎了口氣,抬眼看著雷克斯,目光透徹,似乎要將他穿透。
「我和喻可欣之間的事本來就是一場各自懷揣目的的交易,多餘的情感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的想像,還有你,」左以琛直直看著雷克斯,「一次次昧著良心將她推給我,你就會覺得舒服一點嗎?」
「幸福雖然不一定非要爭取到手,但是只會拿著友誼之名去守護的,也可以說是——無能。」左以琛說完轉身落座,埋頭整理堆積下來的文件了。
雷克斯木然很久,皺著眉頭退了出去。
友誼之名?
雷克斯垂下眼。
大概是吧。
……
花藍藍晃動著脖子,瞧了一眼窗外,打了一個哈欠,下了床,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已經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了,眼神也不再呆滯了。
洛北遙欣喜地看著花藍藍的一舉一動,端著早餐坐在一旁等著,終於她的目光落在了餐盒上,兩眼發亮起來。
「表姐,你終於清醒了?」洛北遙露出開心的臉,整張臉洋溢的都是興奮。
花藍藍皺著眉頭瞅著他,很久都是用一種探究的目光。
最後開口,粉唇輕啟,衝著洛北遙道,「你是誰啊?」
眉眼間居然還有一分嫌惡。
洛北遙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PS:爛尾了也不要罵我啊!我就是卡結局!卡結局!湊乎湊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