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婉芝蹙了下眉角,「蕭太太,請你放尊重點,你喜歡開玩笑,我並不喜歡,況且,我們之間並不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還有我的兒媳也輪不到不相干的人來議論,你能進這個圈子就該感謝上蒼了。」
翁婉芝早就受不了這個女人的性子,不過是看在一起總出席一個場合才給對方留點面子,但是這個女人得寸進尺,還讓她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這個翁婉芝可還記得呢。
「對了,蕭太太聽說您是蕭先生二娶的,可見蕭先生也是退而求其次啊。」花藍藍想到蕭湛之前說的話就實在地說著,順便還來了個評論,她認真的模樣倒也不像是諷刺。
弄得蕭太太一陣氣急,「你……」鼓著眼睛,耍下手,就氣呼呼地走開了。
茶會還是一樣的無聊,在第四次以衣服為話題開展的對話後,花藍藍毅然決然地拋開眾人,甚至左以琛安排的kent轉身投身在美味的糕點之中。
「呵呵,小甜點還真是越來越有范了呢。」就在花藍藍不亦樂乎,滿嘴被堵得滿滿的時候,聽到了蕭湛的聲音。
花藍藍轉過臉,努力地嚥下所有的蛋糕,打了一個咯,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地道,「總監,你怎麼也來了?」
她那個小表情弄得蕭湛一陣笑,看來是被嚇唬怕了,生怕自己打嗝的樣子被人瞧見。
「最近日子太無聊了,就想出來走動走動,沒想著還遇著你了,可見我們塵緣為了啊?」蕭湛湊近跟前,花藍藍一陣嫌惡地退後一步。
「你還是讓我多活幾天吧。」隨後放下手上的刀叉,很像樣地拿出手帕擦了下嘴角。
蕭湛認真地看著她所有的動作,然後將目光積聚在她的雙目之上。
「其實我是特意來找你的。」蕭湛的表情嚴肅不已。
「找我?」花藍藍一陣疑惑。
蕭湛看了一眼不遠處到處找花藍藍的人,拉著花藍藍進了一扇門裡,「借一步說話。」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的?」花藍藍扯下一直被蕭湛攥著的手,然後弄著自己裙擺,一臉不解地看著蕭湛。
「你跟我說一下你父母的情況。」蕭湛說。
「啊?怎麼說到這個?」花藍藍更是瞪大了眼。
蕭湛皺著眉角,「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照目前的狀況來說,你的處境很危險,所以你要把關於你父母的所有詳細的細節都記起來。」
「我父母真的是被人謀殺嗎?」花藍藍想到一種可能,心跳得極快。
「如果是謀殺還簡單點,就怕是目的更深。」蕭湛的話更叫花藍藍緊張到不行。
於是理清了氣息後,花藍藍開始道:「我媽媽是洛家的三小姐,上大學的時候和爸爸相戀,當時爸爸是學校的美術老師,常常給媽媽畫畫像,之後未婚生子,生下了我,媽媽就和家裡斷絕了來往,後來和爸爸隱居在鳳鳴山下,一直生活節儉,爸爸在附近的中學當繼續教畫畫,媽媽為了照顧我一直在家,直到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到鳳鳴山莊玩到了很晚,雷聲很大,我特別害怕,心裡好像有種感應一樣,一定要回家去看看,阿琛當時還很生氣,我很著急就不管不顧一個人下了山,當我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在客廳裡還擺著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然後地上躺著爸爸媽媽,媽媽的手和爸爸的手握在一起,從我眼裡看上去就好像……就好像他們彼此給對方割脈一樣……」
「好可怕……」花藍藍斷斷續續地說完後,不禁腦海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那張蒼白的小臉頓時叫蕭湛一陣心疼,「好了,好了,別想了,不該叫你想起這個的……對不起……」
蕭湛一邊道歉一邊撫著她的頭髮。
「呼,沒事的,」花藍藍長長地吐口氣,放開了他的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已經,已經好多了。」
淡淡地掛起一個笑臉,彷彿故意給人證明一樣。
「嗯。」蕭湛看著那笑,忽然覺得她好遠。
「啊,我記得一件事。」突然間,花藍藍腦海裡蹦出一個東西。
「什麼?」
「我記得就在我生日的前幾日有個穿黑衣的人給媽媽送來好多錢,我還問怎麼不收下,結果從沒大聲說過話的媽媽衝著我大嚷大叫,歇斯底里,把我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回家,後來爸爸還來替媽媽跟我道歉,然後再見媽媽的時候,她好像也忘記這件事了,不過心情一直很低落。」花藍藍皺著眉說著。
「黑衣人?」蕭湛也一陣不解。
「對啊,也不是洛家的人。」花藍藍雖然知道洛家家大業大,但是那種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像是,像是黑社會似的。
「那會不會是你爸爸那邊的人?」蕭湛想到一種可能就問道,「對了,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你爸爸的身份。」
也奇怪了,蕭湛手底下的人並不差,但是竟然一點關於花藍藍父親的線索都沒有,難道是因為過於普通?
「我也從沒見過爸爸家裡有什麼人,一直以來就是我們一家三口生活的,這個沒有什麼奇怪的吧?」花藍藍不解地看著蕭湛。
「藍藍?」kent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花藍藍頓時就緊張起來,「你,你先躲起來吧?」
蕭湛莫名地想笑,「你不覺得咱們很像偷情嗎?」
「你別犯病了!」花藍藍一陣急惱,蕭湛則欣賞了好半天她的臉,才緩緩地轉過身,直接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那回身的一抹笑,讓花藍藍忽然想到了中世紀的歐洲,門第不同的兩個人相愛,被人發現,然後一方逃走的樣子。
然後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的太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