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琛輕哼了一聲,有些艱難地緩緩睜開眼,花藍藍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了,她現在特怕,特怕小言的經典橋段搬在自己身上,他迷離又困惑地瞅著自己輕聲地問一句:你,你是誰啊?那自己就真二逼了,失憶,誤會,未婚妻粉墨登場,最後又在某一天撞了一下頭部又在自己身邊已經有了優秀男二的時候猛然將自己抱在了懷裡,HE結束了。
花藍藍的腦子裡在高速運轉——
「藍藍?」左以琛扶了下頭,瞧了一眼有些發愣的花藍藍就叫了一聲。
「啊?」花藍藍終於從夢幻中甦醒了。
「阿琛,你總算醒了,快先喝口水來。」翁婉芝上前就拉開了花藍藍將一杯水遞給了左以琛,左以琛確實也有些口渴,在翁婉芝的注視下匆忙喝了幾口。
後來醫生又過來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後確定已經無礙了,花藍藍和翁婉芝都舒了一口氣。
「媽,我沒事了,讓您擔心了。」左以琛放下水杯瞧著翁婉芝有些憔悴的容顏,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憐天下父母心,左以琛自然也懂,他也只是個普通兒子而已。
翁婉芝被他說的話弄得有點感傷,「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驀然地又抹了一下眼淚。
「你爸回公司處理點事,小靜本來也要來的,可是你想想她那樣子,我就沒叫她一塊過來。」翁婉芝最後輕輕說道,說道小靜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埋頭的花藍藍,花藍藍則明顯有些顫動,哼,看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愧疚嘛,翁婉芝心想著。
左以琛輕點著頭目光自然地掃了一眼花藍藍,她的一切小動作都逃不出他的眼裡,唉,心裡略微歎聲氣,本想著這次帶著她回家將話挑明了,但是現在看看自己情景在看看翁婉芝怨恨的目光,算了,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但是,這場車禍卻有點不對頭,再加上那次受襲,這一切來的是不是有點太湊巧了呢?
可是,想來想去,左以琛還是沒弄懂,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
翁婉芝最後又囑咐了好幾句話,眼看天就快黑了,也不甚耽誤了,道了一句別瞪了一眼花藍藍也就走了。
「不過來吃東西嗎?」左以琛見花藍藍杵在那低著頭跟正在認錯的小學生一樣,示意一下餐檯上剛剛被護士端來的飯菜。
花藍藍扭嗒嗒地移到跟前,輕咬著嘴角,抬了一下眼,「阿琛,謝謝你。」隨後抱著餐盤就豪吞了起來,要感謝的有很多,很多,她沒有全說出來,但是她相信左以琛是懂她的。
「阿琛,我又欠你的了。」晚上的時候,花藍藍枕著左以琛的胸脯輕聲說道。
左以琛扶著她的頭笑笑,「你知道就好。」
「我們,我們在一起以後會很難往前走吧?」花藍藍手指在左以琛的身上畫圈圈,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一樣沒信心。
「嗯。」左以琛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深深地吻了一下他最熟悉的味道,他當然明白那會是一條漫長艱難的路,「你別怕,這一路上都有我。」
聽著左以琛重重的心跳聲,花藍藍終於沉沉地睡下,她確實是累了。
「呵,這不是我日夜思念的花藍藍嗎?來,讓行野哥哥抱抱,掂掂你有沒有長胖!」第二天牧行野和紅葉也來看望左以琛了,牧行野這二貨上來就跟花藍藍范二了,他這種五臟中缺倆的貨色哪裡會注意到左以琛陰沉的雙眸啊,紅葉連咳了幾下他都沒鬆開花藍藍,緊抱了好一會。
「你怎麼還是那麼噁心啊?!」最後還是花藍藍的一陣嫌惡叫牧行野瞬間頹廢了。
「你真不可愛!算了,看在你給我們阿琛伺候月子的份上,哥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牧行野會自我消化,說話更是不著邊際,惹得左以琛和紅葉一陣搖頭,只有花藍藍這個同樣不著邊際的人理解他的語言風格。
「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啊?」左以琛似通靈一般對著牧行野和紅葉問道,他們時隔這麼多天才來看他自然不會是閒逛去了。
紅葉轉頭關上了門,回身衝著牧行野點點頭。
「厄,你的車被人動過手腳,雖然現在基本上是成殘骸了,但是還是留下了一點線索,有明顯的人工痕跡。」牧行野換上了一張正經的臉輕聲說道,怎麼說呢,從他的角度上來講,這件事太蹊蹺了,沒道理。
「幸好你們走的是山區,要是真上了高速公路最後肯定會發生連環相撞事件。」紅葉緊接著解釋道。
左以琛深色的眸子中低沉如海,與此同時沉默了許久。
花藍藍被這靜謐的氣氛弄得緊張兮兮的,她腦子轉了一圈,舉起小手,「不如我們報警吧?」說著還抽出自己的山寨手機。
「你給我閉嘴。」左以琛立刻開口止住她的二逼行徑了。
「總之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封鎖一切消息,還有,公司那邊怎麼樣了?」左以琛轉臉繼續問道。
「老爺子坐鎮,還算穩定,姓蕭的那幫人最近老實了點,還有你手上的股權已經被削減到百分之七了,說實話,這左氏現在越來越沒勁了。」牧行野歎口氣,不過他本來就對這裡面的權利相爭不敢興趣。
「老爺子現在應該是坐不住了吧……」左以琛輕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婚事被搞砸再到削減股份然後又出車禍,自己在一步步讓他失望,但是對左以琛來說,卻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不存在希望了,那麼自己就能為所欲為了,左以琛看向了花藍藍。
幾個人又閒扯了幾句,其中還摻雜了很多笑聲,彷彿這幾個人都沒長大一樣,最後花藍藍送他們出去後回到病房裡還帶著笑臉。
「藍藍,你不覺得你現在特像我老婆嗎?」左以琛雙手撐著頭含著笑看著花藍藍那張慢慢變紅的臉,一下子滿意極了。
「坐過來——」左以琛拍拍自己床邊。
花藍藍攢著小手,低著臉,蹭過去一點坐下了。
「再近點——」左以琛又道了一句。
花藍藍遲疑地移近了一些。
「親我——」
「啊?」花藍藍看著左以琛已經閉上眼的俊臉,一陣熱血沸騰,拽下衣角抹了抹手上的汗滴,顫顫地遞上雙唇。
「哥——」忽然的一個聲音,花藍藍猛地站起身來,頭衝著窗外,愣了好一會,默默地轉過臉,當左以靜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傾斜了一下,那半張可怕的臉在注視著自己,說不清她帶著什麼感情,花藍藍的心在顫抖。
左以靜的目光漸漸從她的身上移開面對著病床上的左以琛向前走去,「哥。」她又叫了一聲,有些哽咽。
「小靜,你怎麼來了?」左以琛沒有想到她會自己來。
「我帶她來的。」封赤焰轉動著輪椅從門外費勁地搖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看了一眼左以琛,也看了一眼花藍藍。
「我都沒事了,媽沒和你說嗎?」左以琛輕輕摸了下左以靜的頭髮,疑惑地問了一句。
「說了,但是我不太放心你。」左以靜沉下了臉。
「呵呵,傻丫頭。」左以琛笑了一下。
「我,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去。」花藍藍莫名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一陣生厭。
這一點,封赤焰巧妙地注意到了。
「我跟你一塊去吧。」左以靜忽然站了起來,花藍藍奇怪地看著她,然後沒說話自顧自地向著茶水房走去。
左以琛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想著她們或許能夠好好相處。
「小靜臉上的傷疤跟剛剛在這的女孩有關吧?」封赤焰忽然開口道,莫名的冷笑,好像他手握著一切似的。
「還有剛剛那個女孩她曾經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對吧?」封赤焰說道這的時候,左以琛明顯睜大了眼睛,「而且你們在戀愛?」
「別誤會,我不是調查過你們,只不過上大學的時候主修過心理學。」封赤焰感受到左以琛過於防護的目光又微笑著解釋道,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上,他給自己的感覺都不同尋常,似乎沒有他不知道沒法掌握的事情一樣。
左以琛一陣不快。
花藍藍沖泡著紅茶,左以靜悄然站在身後,她們之間始終安靜,花藍藍根本就不想說話,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麼個時候碰到她。
「哥跟我說你和以前一樣,看來真沒有說錯呢?」左以靜一隻手上碾著茶葉,一隻手撫著自己臉上傷疤。
花藍藍看著她所有的動作,忽然一陣顫抖,不自覺退後了一步。
左以靜冷笑了一聲,「你很害怕我?」同時上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