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葉筱朵被季勳之吼回她房間的那一刻後,情況惡化了,季勳之不但不理不睬,根本就是把她無視。葉筱朵鬱悶了,只是不小心被發現不想讓人知道的感情罷了,至於這樣嗎?這就是他的錯了,不能體會BL的真諦,還沒有那個勇氣去追求。不行,不管是赤月還是寒軒,都不能給這樣懦弱的男人。
打定主意,葉筱朵也開始無視季勳之,得到的回報就是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刀秒殺。好吧!不管怎麼做她都不對,是怎樣,這季勳之是他媽生來克她的?
兩天後,葉筱朵一行人終於到達葉府,葉筱朵說明天再去皇宮,讓寒軒幫忙招待著大家休息,三樓的客房很多,季勳之隨便挑了一間,赤月被帶到主室左側的第二間房。
推開門,裡面是一片火紅,赤月笑了,這是特地為他準備的,他知道,因為他代表著紅色。只是看得身後的季勳之一臉怨恨,覺得恨不得出去隨便找一處休息都比這好,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個陌生人。
讓大家各自休息後,三樓又是一片寂靜。
夜晚,主室的床上兩條纏綿的身影不離不棄,直到一陣歡愉後,才停下這令人羞紅的一幕。
空氣中瀰漫著歡愛過後的味道,床上的寒軒和筱朵喘著大氣,寒軒伸過手摟住筱朵的腰將她拉進,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他說:「難道你沒有懷疑他不是真的季勳之嗎?要知道,我們根本不知道季勳之的樣貌。」
葉筱朵在大喘成為小喘後才慢慢的回答:「當然懷疑過,他不外乎就是兩個身份,要嘛是要奪『季心』的人,要嘛就是真正的季勳之。可是寒軒,他說他看到蓮君,如果他是要奪『季心』而屠莊的人,你認為蓮君會放過他嗎?」
寒軒微皺眉,「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蓮君到底在做什麼。」
「也是,那就等他自己找上門吧!」
語畢,床上的人又是一陣糾纏。
清晨,筱朵早早的起床洗漱,換了件碧色的衣服,且在寒軒的幫忙整理下,真的有點小家碧玉的樣子。
一行人吃過早膳後,便往皇宮而去。
一入皇宮,風雅馬上召集她和他們去面聖,步入大殿,風雅正高高的做在龍椅上,看見筱朵來了,一步三跳的就到了她面前,「事情查得怎麼樣?」
「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準備驗屍,看看少了哪兩具屍體?」
「兩具?不是少了三個人?」
「皇上,這是季勳之,季家的唯一子嗣。」說完,筱朵將季勳之拉上前來,季勳之給風雅行了個禮,風雅點點頭,對筱朵說:「如此,麻煩你了。尊彥最近還是那樣,一個人在家什麼人都不見,我都不知道這些事還能交給誰。」
「他……」還是那樣?真是的,那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也不讓她負責,就這樣一直折磨自己。還是他認為這樣他自己好受點?他是被虐待狂麼?靠!
「你知道的,可是我勸不動,筱朵,如果可以,你不如去看看他吧!」雖說不是他真正的妹妹,可是自從她來到這裡後,受到最多照顧的就是風尊彥,如果不是風尊彥一點一滴的教她,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做好這個風帝。
「我知道了。如果他肯見我的話,至少我覺得他一定不想見我。」
風雅看著她帶著他們離開,忍不住歎息,「尊彥,你為何不看開點呢……」
幾個人一起來到存放屍體的冰室,走進去,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面而來,葉筱朵忍不住抖了抖,寒軒和赤月馬上一人一手一個肩膀一個腰的將她摟住。
葉筱朵對他們笑了笑,開始鬱悶,話說,為什麼皇宮會有一個這種冰室不是很奇怪嗎?當初她和風雅剛知道的時候,風雅說也許是用來冷藏東西的。她的猜測惹來筱朵的一記白眼,你說,誰會用冷藏屍體的冰室來冷藏其他要吃的物品?那不是不正常,那叫變態!
而後問過尊彥才知道,風國剛剛建立的時候發生很多案件,有時候甚至無頭屍還是什麼的,始帝宅心仁厚,這才建了這個冰室,以備家人尋屍。
雖然理由讓她們兩個很不能接受,兩人的臉上已經滿是黑線,但是不置可否的,這座冰室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例如現在,如果沒有將季莊的屍體都冷凍起來,根本查不出沒有死的人是誰。
筱朵讓寒軒出去,因為畢竟是一些比較恐怖的東西,她心疼寒軒,可赤月不同,他在江湖那麼多年,對他來說這些只是小意思,所以再筱朵的再三堅持下,寒軒無奈的在冰室外等著。
守著冰室的驗屍人也是冰室的守衛,筱朵問她:「有什麼發現嗎?」
守衛回道:「有,我們發現其中一具屍體被易容。易容後的樣子,正是季莊的管家劉學。」
「嗯,這麼說,確實少了劉學就對了。那還有一個,知道是誰嗎?」
「是季莊莊主季月的夫君賢雨。」
「什麼?這是真的嗎?」季勳之難以置信,他的父親竟然還活著,不行,一定要找到他,現在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分開。想到這裡,他轉過臉看向筱朵。筱朵看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的意思,向他點點頭,承諾道:「我會幫你找到你父親的,放心吧!」
止不住的眼淚留下來,是感動,對於筱朵來說,他只不過就是一個被滅門的大莊的遺孤,現在她竟然為了他願意為他做那麼多事,這樣善良可愛的她,叫自己怎麼能不傾心。
「你有什麼可以尋找到你父親的蹤跡嗎?」
「有。」季勳之從腰邊扯下一塊月形玉珮遞給她,看到這個玉珮,葉筱朵又感到一陣熟悉感,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玉珮呢?回去查查好了。
離開冰室,一行人回到葉府,下人來通報說風流閣的老鴇請她過去一趟,關於颯的事。
颯……月形玉珮……對了!是颯,他身上也有這塊玉珮!
「季勳之,我知道你父親在哪了。」
「真的?」季勳之一陣激動,看著筱朵點點頭表示確定,趕緊起身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到了風流閣,男鴇帶著她向颯的房間去,門外,男鴇告訴筱朵,「颯這兩天突然情緒失控,只要一見到人就怕,無奈你當時又不在府中,所以我先將他安排在這房裡。」
筱朵點點頭,示意他下去,帶著季勳之進入房內。
一進去,季勳之看見床上正瑟瑟發抖的人後,激動的衝上前去將他抱住,惹來颯的一陣驚嚇。
季勳之說:「父親父親,還好你沒死,55555555555……父親。」
颯在季勳之的哭聲中漸漸止住顫抖,抬起頭來,看見季勳之,雙手難以置信的撫向他的臉龐,「勳兒……你是勳兒?!」
在季勳之點點頭後,颯,不,賢雨終於放開心的將他面前的人抱住,眼淚流了下來,濕透了季勳之的肩膀,他說:「勳兒……你母親去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父親,母親不在了,應該是兒子孝順您才是。」
看著相擁的兩人,葉筱朵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只因為她也想自己的父親了。
爸,你可還好?記得每次只要她一出門,回來看到的第一個身影就是站在門外等候的身影,只要和同學出去玩,晚了也堅持要開車載她回家,哪怕那時候只是晚上十點多。在現代來說,十點多才是少年少女們的夜生活,也因為有這樣的父親,她從來不在外面呆很晚,因為她知道家裡有人在等她回去。即使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他都能包容。記得媽說過,爸疼女兒不疼兒子,我爸當時理直氣壯的說:男人就應該鍛煉,想當年我讀高中的時候,那老頭子連我住哪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去看一眼。這樣的父親讓她心疼,常常因為她的一句話,他就實現她的願望,在買了手提電腦時,媽說:以後她要是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會去給她摘。
回憶一幕幕,筱朵已經泣不成聲的出了屋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她,想家,想爸,想媽,想哥,想妹妹,她想她們,她想那個在家裡等她回去的身影。
她一直忘了跟他說:爸,我很愛你,愛我們這個家。
(五點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