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皇后斗龍床 第4卷 NO.252    與皇后交心
    玄冥微微笑:「水秀宮朕為香菱準備的寢宮,朕如今要尋回她。」

     這個名字,就似一把刀,狠狠的戳進了南宮之雲的胸口。然而,不願被他看了笑話,她綻放如花的笑靨,甜甜的道:「既然皇上要將水秀宮留給香菱,那之雲自是不能再回去了。這冷宮倒也不錯,耳根清淨,我喜歡。」

     姚緋櫻惱怒的跺腳:「你與我同住不行麼?何故非要住在這冷清破舊的冷宮?」且與惡毒的皇后一同,她的心總是不能安然。

     南宮之雲吐吐舌頭:「與你?我可怕你將我拆吃入腹呢。」說完,她纖手摀住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眉眼間明媚的笑意,沾濕了她的眼角,也一瞬間微微刺痛他的心。玄冥緊抿唇線,臉色陰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女子。遂,他銳利的視線一掃而過,轉身喝道:「走。」

     他闊步出了冷宮的大門,那幾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也都不安的看她一眼,隨著出了去。隨後,朱漆大門緩緩的關上。

     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再重重的呼出,她的心才得到一點點的暢快。

     扭身瞬間,瞥見倒在一旁的上官美夕,心念一動,欲上前攙扶,可接受到上官美夕怒恨的眼神,也在瞬間想到了碧痕的臉龐,玉手便停在半空,又訕訕的收回,自己這是發哪門子的善心呢?

     艱難的爬起自己的身子,上官美夕竟嗤笑一聲,眼裡,嘴角儘是不屑。

     南宮之雲瞠目,半晌才不可思議的道:「都這個境地了,你還不屑呢?你與我是半斤八兩,誰也別嘲笑誰。」

     肩膀抖動了片刻,卻見上官美夕陡的挺起了胸膛,抿嘴笑了笑,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然她受了楚香扇的啞蠱,自是不能開口,故而支支吾吾,未讓對方明白,自己也急得面紅耳赤。當瞧見南宮之雲臉上的笑意,更加惱怒,雙手緊緊的攥拳,想要發出一聲尖叫都不成。

     這光景看在南宮之雲眼裡,是覺得又好笑,又讓人同情,昔日張揚跋扈的皇后,如今成了冷宮廢後,又不能發聲,一日裡接連而來的變故想必是受了重創了。

     她笑笑,安撫之意弄,幾近商量的語氣道:「好好好,你別急成麼?你是想告訴我,你還有太后姑媽,早晚會出去的是麼?」這也只是她的猜想,按照上官美夕的想法,多半是沒錯。

     果不其然,先前還惱怒的美艷女人,登時驕傲的揚起了下巴,冷哼一聲走到一邊去。

     南宮之雲聳聳肩膀,撇撇嘴,沒有應聲。

     冷宮的日子果真冷清,簡陋的擺設,不夠寬大的庭院,以及遠離後宮的安逸,都讓這冷清詭異的緊。

     好了傷痛,南宮之雲一人百無聊賴,遂瞧了瞧在上官美夕,「皇后,我們來玩兒吧。」

     看也沒看她一眼,上官美夕一人委屈的蹲在外面,就好似一個剛剛失去爹娘的孩子。

     於是,南宮之雲又犯賤的走到身邊,學著她一樣坐下,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口吻道:「你說多奇怪,先前,我恨你恨得入骨,如今有了機會殺了你,我卻又不忍心。按理說,你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可這雙手就是下不去手。」

     上官美夕怒恨的瞪她一眼,又想說些什麼,可就是開不了口。惱怒之下,她眼神慌亂的搜尋,最後竟找來一跟樹枝,在地上比劃著什麼,

     南宮之雲凝眉瞧著,半晌也未瞧出大概,茫然的搖頭:「你想告訴我什麼?」她的潛意識裡知道,她是想告訴她某些事。

     惱怒的將樹枝扔在地上,她恨得直跺腳。

     南宮之雲掩嘴笑了笑,大眼睛烏溜溜的轉了一圈,瞥見灶下那黑漆漆的一片,於是笑嘻嘻的奔過去,捲起袖口抓了一把炭灰來:「你將這炭灰當作墨來寫。」

     上官美夕嫌惡的側了側身子,這炭火如此髒,她堂堂的皇后怎可用它來寫字?

     南宮之雲撇嘴:「你想如何?這冷宮之內可是沒有那文房四寶,你若想說話,就唯有用它,你可別指望我能想出其他的法子來。」若說找來紙筆。也非難事,直接飛出冷宮或者乾脆讓守衛尋來便是。

     但此刻,她的心裡也有惡魔的小性子。她既然下不得手殺她,便也戲弄她一番,解解氣才成。

     上官美夕嫌惡的搖著頭,說什麼都不肯按照南宮之雲說的做,她賊笑著拿起抓過她白皙的玉手,狠狠的按在了自己捧著炭灰的掌心,一下子上官美夕的手也沾滿了炭灰,登時臉就綠了。

     南宮之雲哈哈大笑,笑得直拍自己的大腿。上官美夕看著,眼睛一片怔忪,那絕美的容顏綻放了明媚的笑靨,那爽朗不摻一絲造作的笑聲如同黃鶯出谷,一下子讓這清冷的冷宮內充滿了生機。她第一次覺得,南宮之雲的美是那麼渾然天成,自己永遠無可比擬。

     笑夠之後,見她呆傻的看著自己,南宮之雲與余笑未收,有意隱忍的問:「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上官美夕扭過頭,用護指沾了炭灰,在地面上寫了一串問話:「本宮很想知道,才失去孩子沒多日,你怎能笑得如此燦爛?當真是無心呢,還是怎樣?」

     笑容瞬間僵在嘴角,明媚的臉頰也頃刻黯淡,垂著眼瞼,嘴角忽得暈開一抹苦澀,她語氣輕淺的應她:「我非無心,也非不難過,卻又不能整日以淚洗面。與其仇怨哀歎,莫不如釋然的接受這一切。況且……」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上官美夕蹙眉,急急的寫了個問句:「況且什麼?」

     南宮之雲抿嘴一笑,水眸望向了高牆之外的天高:「況且,是他親手殺了孩子,我又能如何?愛過,恨過,自己亦是愛恨交加,但折磨的終究是自己,與他無半點瓜葛,倒不如就這樣如癡兒一般的活著。」

     「是皇上?」

     看到那三個字,南宮之雲笑了一聲,好笑的問她:「不是他,又是何人呢?難道我會愛上別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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