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上官美夕由是一驚,她瞇起眼縫,忽然俯身:「他與你說了什麼?」
孩子一眼瞧見她深陷的乳溝,臉一紅,別過臉去。上官美夕下意識的低頭,隨後便賞了他一個巴掌,怒道:「狗奴才,你往哪裡看呢?誰准你如此輕薄本宮的?」
藥童被賞了巴掌,好不委屈,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訥訥的道:「師父未跟奴才說些什麼。」
不停的踱步,上官美夕總覺著心中有些不安。無意間見那藥童懷裡似乎有東西,她快速伸手抽了出來,掃上幾眼,神色瞬間更加冷凝,不由冷喝一聲:「這是什麼?」
藥童慌了神,伸手去奪,嘴裡碎碎念著:「請皇后娘娘還給奴才,那是師傅的藥方。」
高高的抬起手,將那藥方舉高,她勾起紅唇哄騙道:「你只要告訴本宮,是為誰煎藥,本宮就換給你。」
不過是個孩子,想來也好騙。
果不其然,藥童思量片刻,道:「是水秀宮。」
水秀宮?那麼這安胎藥是給南宮之雲的。得意抿唇微笑,她風輕雲淡的道:「帶他去找他師傅。」
藥童一喜,當即叩頭謝恩。卻不料,一名侍衛凜然上前,抬手便將一條麻繩繞在他的脖頸上,他大驚失色:「皇后娘娘。」
「住手!」上官美夕忽然制止侍衛,「先將他關押起來。」她眉眼中閃過詭譎,此人許還能派上用場。
次日,御醫的屍體浮在水面上。誰也不知道他為何死去。但瞧見池邊有個鉤子,遂有人稱他是因不小心被鉤子夠了住,失足跌入池中,又不懂水性,故而溺死。
玄冥雖覺事有蹊蹺,也並未追究。
一早,用過早膳,上官美夕散步到了香扇殿。楚香扇很意外她此刻到訪,笑盈盈的欠身:「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過去握住她的手,兩人似乎感情很熱絡,她勾起一抹假笑:「香扇無需多禮,本宮也只是來坐坐。」
「皇后娘娘能到香扇殿,是香扇的榮幸。」
兩人的笑容無比嫵媚,可卻令人發寒。坐到涼亭內,命人奉茶後楚香扇便遣下那些宮女。
她此時到訪,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遂她搖著圓扇,靜靜的等著她發話。
上官美夕端起茶輕抿一口,有意饒圈圈:「香扇,本宮昨日得到一個消息,不知道你可有興趣聽聽。」
楚香扇嬌嗔一笑:「皇后娘娘,你知道香扇最近無趣的緊,最喜聽些樂子解悶。」
輕輕的放下茶杯,上官美夕拽出絲帕輕輕的擦了擦嘴,半晌才道:「南宮之雲有身孕了。」
本是一直笑等著她開口,還暗忖她能說出怎樣麼驚人的消息,卻聽聞後,倏然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問;「她懷孕了?可屬實?」
「自然是屬實。昨夜那太醫已被本宮殺了,所以此事目前只有你我知曉,你最近與皇上關係甚密,想來也不想聽到這個消息吧?」
聽到這裡,楚香扇恍然明白,她是想要借刀殺人啊。這一招用得夠狠。微微一笑,她不甚在意的道:「臣妾是不想,可也無可奈何,皇上對她那般在意,這又是第一個皇子,臣妾怎敢得罪?」
上官美夕搖搖食指:「你錯了。皇上現在對她已厭倦了。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到的時候,日思夜想,如何都想到;可一旦吃到嘴,就容易厭倦,尤其是這後宮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女人。趁著皇上不知道的時候,現下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她會毒。我們沒那麼容易就讓她失了孩子。」借刀殺人,也要看她是否樂意。
「香扇,都到了此刻你還要與本宮繞圈圈麼?上次花非夢腹中的孩子還不是兩日之內便被你輕而易舉的弄掉了?他可是毒女呢。」
「這……」楚香扇假意為難。
上官美夕忽然握住她的手,由衷的道:「香扇,此刻你除去相信我,還能信誰呢?」
楚香扇猶豫片刻,最終只能嬌嗔的道:「好吧,臣妾姑姐一試。」
得了這話,上官美夕笑意加深:「那好,你我且到御花園做坐吧,一面引起他人懷疑。」
「是。」
……
站在銅鏡前,南宮之雲惱怒的看著那一身身衣衫,嘟著嘴,十分不悅。最近,她當真是胖了許多,之前合身的衣服竟然有些束縛,讓她不舒服。
綠桃拿好笑的看著她,拿出最後一件:「姑娘,這件呢?」
南宮之雲扁著嘴看了一眼,「就它吧。」
由著綠桃為她更衣梳洗之後,她便出了殿,曬曬太陽。躺在貴妃他/榻上,她眼神呆滯,可明顯是發呆。
「姑娘,還在煩惱?」
點點頭,南宮之雲單手托腮,幽幽歎氣:「綠桃,我此刻真是茫然,不知要如何是好。」
她語氣輕淺,帶著濃濃的愁緒,讓綠桃心疼。瞧她臉上的傷痕已大好,遂高興的道:「姑娘,你的臉就快好了呢。」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南宮之雲又沉默了。綠桃當真是沒了主意。索性默默的陪在身邊。一直持續上晌午,楚香扇笑著過來。
見她前來,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南宮之雲上前:「香扇,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與你說。」
看到她臉上的傷竟好了大半,楚香扇臉色微變,有意看了一眼綠桃,才調轉視線道:「這才幾日不見,你的傷竟好得這般快。」
摸了摸臉,南宮之雲嘻笑道:「這都是你的藥膏管用。」
管用?這顯然是綠桃從中搞鬼了。楚香扇笑而不語,拉著她的手,兩人一同踱步到映水池中的亭子內。
南宮之雲推了推綠桃:「去,到一邊玩去。」
綠桃為難:「姑娘,你風寒未好,奴婢不在身旁伺候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