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皇后斗龍床 第3卷 NO.175    香扇苦肉計
    南宮之雲抿抿嘴,過去扶住楚香扇,囑咐碧痕道:「碧痕,在殿外守著,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二人進了殿內,關好門窗,楚香扇便「撲通」跪地,南宮之雲神色複雜,卻故作冷淡:「你這是何意?」

     楚香扇喘上一口氣,才緩緩的道:「香扇有罪,請公主責罰。」

     冷哼一聲,南宮之雲道:「你指的是醉情香還是端午害我一事?」

     楚香扇眼皮一跳,心道:她連端午的事情都已經察覺了麼?

     見她遲疑,南宮之雲不疑有他,她一針見血的道:「你以為你瞞得住一時,能瞞住一世?端午的那香包中,也參雜微量的醉情香,不是麼?」

     原來她是由香味識別的,果真是個聰明難纏的人啊。既然如此,她只好一併承認了。

     於是她忽然抿著唇角,面上梨花帶雨,眼淚無聲的滑落,半晌她才誠懇的道:「公主,香扇知道說什麼都是惘然,也不想替自己辯駁,但是一定要跟你解釋清楚。

     醉情香一事,香扇卻是不知道她是毒亦是蠱,如在御書房對皇上解釋的那般,我只是想讓皇帝沉迷女色,以便於他過於銳利的雙眼察覺到我們的身份;而端午那次,是皇后娘娘逼迫我的。她看到了我對易凌雲下蠱,故以此要挾,讓我除掉你,我若不肯,她便將我的身份告知皇上,那樣豈不是會洩露我等的身份?香扇不得以才應了她的要求。」

     「若玄文未救我,我豈不是早已命喪相思湖?」南宮之雲不由要懷疑,楚香扇對她的用心。她說的理由都是模稜兩可,沒有確鑿的證據。

     「不,香扇會救您的。」抹掉淚水,楚香扇道:「即便是文王殿下沒有為您吸出蠱毒,香扇也會為您解蠱的。」

     「所以那次咬我的是蠱蟲?」南宮之雲忽然有些後怕,蠱蟲是多麼可怕的東西,若是留在體內,豈不是會成了雲哥那般的癡兒?

     楚香扇點點頭:「是蠱蟲,我做了手腳,使得她沒有鑽入您的身體。」當初沒有教授她控蠱之術,為的就是日後能圓謊。

     「事已至此,我又怎的知道當時你會救我?一說的一切都有待查究。」

     楚香扇聞言,忽然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來,道:「公主,香扇這就以死明志,表我清白。」說罷,她猛得刺向自己的胸口,再用力拔出匕首,刺目的鮮血如同泉水噴湧而出,濺到南宮之雲的衣擺。

     她一驚,趕緊過去按住她的胸口,大聲呵斥:「你做什麼?」

     楚香扇微微一笑:「公主不信任我,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斷斷續續的說完,楚香扇暈死過去。

     南宮之雲卻摀住她的胸口,大叫一聲:「碧痕,去請御醫。」

     「等一下!」叫住碧痕,南宮之雲沉思片刻,道:「去陽桃殿請花妃娘娘過來。」此事不能張揚出去,花非夢善毒會醫,怕是她最為合適。

     花非夢與綠桃很快趕到水秀宮,見滿身血跡斑斑狼狽不堪的楚香扇,都神色凜然。南宮之雲明顯感覺到兩道帶有殺意的目光,卻沒有捕捉到是來自何人。

     一邊為楚香扇處理傷口,一邊寒聲問:「她這一身的傷到底是如何弄的?」

     「杖責是皇上賞的,那匕首是她自己刺的。」疲憊的說完,南宮之雲不禁重重的歎口氣,轉身出了臥房,她需要安靜一下。

     這便心煩意亂,玄冥那邊也是思緒難安。林宏玉瞧他一直看著那半株紫荷花出神,小聲問:「皇上,您盯著這花已經半個時辰了。」

     玄冥訝異回神,有些茫然的問:「已經這般久了嗎?」

     點點頭,林宏玉道:「是啊,想必您是在想之雲姑娘吧,聽聞碧痕說她今早五更在膳房忙了一個時辰才熬了這碗粥,屬下瞧著這紫荷花尤為神奇,想必她是廢了一番心思吧。」一邊說,他一邊偷覷玄冥,生怕自己一句話惹怒他。

     玄冥卻未有任何變化,卻是起身朝某處去了。

     那是皇宮偏僻處,也是他在遇到她之後,每每遇到心煩之時,便常常一個人去,靜靜的待上一會兒,他沒想到能在此時遇到她。

     她依舊委屈的蜷縮在的抱著自己的雙膝,身後那一個高大的榕樹將她襯托得很渺小,同時也很……孤單。

     玄冥怔在原地,冷著臉想朝她走去,卻見她忽然起身,離開了那個可以任由她哭泣的地方,他與她就好似擦身而過,卻誰都沒有發現誰一般。

     玄冥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纏裹著厚厚的棉布,若有若現的血跡浮現,他濃眉一擰,她受傷了嗎?想到今日他抓過她手腕之時,她吃痛的時候蒼白的面容,他完全可以肯定她是受傷了。

     飛身躍起,落在她的跟前,他擋住了她的去路。

     本是低頭走著,卻忽然撞上一堵肉牆,正錯愕的想抬頭去問是哪個不長眼的擋了她的路,卻在此時聽到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你受傷了?」

     身子登時緊繃,她沒有抬起,僵硬的調轉方向。玄冥眉宇間透著不耐,再次擋著她的路,冷聲問:「朕在問你話。」

     猛然抬起頭,瞪著她,南宮之雲諷笑:「皇上是想用身份壓民女嗎?」

     「你……」瞇緊黑眸,玄冥怒不可遏,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總是能惹怒他,總是挑戰他怒火的極限。

     按住她的肩膀,他冷聲問:「告訴我,你的手腕是如何傷的,可嚴重?」

     抿緊唇線,南宮之雲定睛看他,半晌才道:「既然你認定我有心害你,又何必關心我的死活?」

     玄冥冷笑一聲:「我高興。」

     「你……」明明生氣,明明心痛,可因為他無賴的舉動,南宮之雲竟然有可發笑的衝動。忍住那股笑意,她忽然綻放一個美麗的笑靨,學著他的語氣:「我也高興。」

     說完,她扭身就走,可先前的陰霾卻因這才短暫的談話而煙消雲散。

     玄冥怔在原地,瞪了瞪眼,卻也搖頭失笑,心中的不悅似乎也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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