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想,如果剃掉這頭長髮,在漂亮的臉蛋劃上幾道血口子,你說,還會有男人喜歡你嗎?」
他的聲音陰測測的,宛若熙聽得發怵。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個人影,問道:「殿下,臣回來了!」
趁著龍冽回話的千鈞一髮之時,宛若熙身子一欠,就地一滾拾起短劍,劍芒一掃,龍冽的錦袍大咧咧的敞開,男人的陽剛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氣中。
龍冽根本沒有想到宛若熙會出此下策,嘴角一抽,恨不得將她抓過來讓她好好欣賞一番,同時,龍兒聽到聲音闖了進來,他看到如此妖嬈的殿下,也是微微一怔,接著看到一個人影嗖得鑽出了窗,剛想著追出去,卻聽龍冽低沉的聲音:「不用追了!」
「殿下、、、、」
龍冽擺擺手,打住了龍兒的擔憂說:「明晚,就知道是誰指使她的,不過是投石問路而已」。
濃眉不滿的微皺,好端端的熱水都涼了,他讓龍二找人撤下浴桶,早早的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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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逃回去,宛若熙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好險!
躺在床上,想著被自己的臣子看到的那個窘樣,宛若熙都笑出聲了。可是,瞬間,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繼而被一種深深的憂傷所替代。
玄奕風,你到底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想著龍菲公主非玄奕風不嫁的堅決,她就開始憂心忡忡了。如果明晚,龍菲公主當眾要與玄奕風和親,他會怎麼做?他答應了等查出真相,就會跟自己離開,隱於山水間。可是,作為王室成員,和親,是每一個義不容辭的事,他會置國家於不顧嗎?
一夜,宛若熙思來想去,終究沒有睡得踏實。
早朝接見金國使團時,皇上因咳嗽不斷無法說話而提前離開,太后胡燕曌為了不失禮儀,掛起了簾子,坐到了龍椅,暫代行政。
朝中大勢所趨,若干人雖心中不悅,卻不敢直接說出。赤國要改姓,似乎已成定局,只盼著,弘王爺不要一蹶不振,振作起來,將外戚都趕下台。
然而,赤國的排場還是講究的。
晚宴時,當粉色紗衣的宮女們一一端上食物時,金國使團似乎很吃驚。
銀光閃閃的餐具,形色各異質地細膩的酒盅,無不彰顯著皇家的高貴及赤國朝政的富饒。
龍吟宮的正殿,很是寬敞,紅色的地毯鋪砌成了T型,兩旁坐著金國貴賓及赤國王室及位高權重的大臣們。一番禮儀過後,龍冽抱拳道:「太后娘娘,為了表達金國和親的誠意,特帶來本國皇家藝伶十人,進獻於貴國王室,還請太后過目!」
胡太后還沒有說話,卻聽凌曦公主冷清的聲音懶懶的響起。
「赤國王室有自己的藝伶,且個個貌美如花姿態優美,還能稀罕外國的藝伶,殿下豈不是在嘲笑赤國?」
「公主多慮了!這些個藝伶個個舞藝超群,天下罕有,若不是表以和親的誠意,本國還真是捨不得。」
龍冽不緊不慢,絲毫沒有被凌曦公主嘲諷的惱怒。他的身上,有著凡人不可及的優越感及天生的傲氣,不用刻意顯露卻散發著王者的宏偉氣勢。
「呵呵呵呵,如此說來,倒要欣賞一番了。」
胡太后笑呵呵的打著圓場。
龍冽一挑眉,淡淡說:「喧賓奪主之事則能做,還是先欣賞貴國的歌舞。」
「也好,本宮王室能和親的只有浩陽郡主及綺繡公主,聽說金國使團還有幾位年輕有為的才子,故選了赤京的幾個世家的小姐以歌舞歡迎金國使團的到來,希望才子佳人一見傾心,哀家也做個牽紅線的月老,成全幾樁好姻緣!若熙,開始吧!」
「是!」
一身紫色官服的宛若熙向右側門退了下去。
龍冽這才仔細瞧著那個側影,原來,她是太后身邊的女官!難道,是太后派她來探虛實。可是,她不是玄奕風的人嗎?
龍冽思量著,拿起酒杯慢慢放到唇邊,這時,他注意到一抹清麗的眸光在偷偷瞄著自己,展眼望過去,是個十六七的少女,頭戴玉冠,面容清麗,似蓮花般純潔。一碰到龍冽的目光,立刻低下頭,面頰卻微微發紅。
身居宮中不喜熱鬧的綺繡公主,定是她了。
看著她,龍冽不由想起自己最喜愛的弟弟龍皓,他也是這般純潔清漣。這二人,當真是一對無可挑剔的璧人。龍冽眼中慢慢有了一絲溫暖,他已經有了主意。
側門的簾子被高高挑起,二十多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雙掌合十,款款而入。
盤著高高的雲髻,上身是紅色的金鑲邊短褂,同色的喇叭口長褲,女子最美的小蠻腰裸露著,肚擠上貼著紅色的閃閃發亮的寶石,合十手指上套了金色的長長的指甲。一個個明眸璀亮,嘴角一抹艷麗的笑,大大方方注視著前方。
這是宛若熙辛辛苦苦編排的《千手觀音》。
高潮不斷的曲子,女子們整齊而曼妙的舞姿,錯落有致的隊形,無不吸引著人的眼球。赤國也好,擅歌舞的金國也罷,都沒有見過這種舞蹈,他們毫不吝嗇的給予認同的掌聲。
玄奕風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人群,落在側門捲簾後面站著的人影,那目光有著幾分遲疑,幾分惆悵,是一種道不清言不明的情愫。
龍冽若有所思,瞥了一眼妹妹,而龍菲一臉愛慕的望著玄奕風,是明眼人都能看懂那張臉上的希冀。
女子們裸露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她們的腰肢因為服裝更顯柔美,婀娜多姿。金國的年輕大臣們都用讚賞的目光送她們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