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弘沒有回答,一個翻身,雙手放在宛若熙身側支起身子,濃烈的氣息噴在宛若熙臉上,黑暗中似乎能看到他雙眸中冰寒的眸光。
「宛若熙,只要你願意,任何時候都可以回到本王身邊。如若有一天,本王做了赤國的皇上,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聽到這句話,宛若熙心中冷笑,盡量用平和不去激怒玄弘的語氣回答說:「王爺,如果我做回大月國女王最寵愛的公主,還會貪戀皇后的虛位嗎?高處不勝寒,王爺抬舉宛若熙,令人受寵若驚!」
玄弘身上散發著陰沉的怒氣,幸好熄了燈,否則,定會被他陰鷙的眼睛殺死!「宛若熙,終有一天,你會求著作本王的女人!」
還好,玄弘沒有暴怒,只是冷冷的勝券在握的逐字逐句撂下這麼一句便翻身躺下,背對著宛若熙。
宛若熙輕輕轉身,也是背對著玄弘,這才輕吁了口氣。玄弘是個喜怒無常的怪物,既不能對他示以軟弱,也不能直接激怒。
這一夜,宛若熙幾乎一眼未眨,她時刻感到提心吊膽,怕玄弘突然又瘋狂了!一直感覺到玄弘起身,穿衣洗漱,等他離開賬房,這才感到體力透支,不由自主瞌上眼皮。
宛若熙睡的沉沉的,一直聽到外面的喧嘩聲,這才警覺。睜開眼,看到自己已經在馬車上了,身旁坐著紅喜。
宛若熙起身伸伸懶腰,感覺好多了。聽著外面震天的喊聲掀起簾子。
她看到一個壯麗的場面。
原來,她們已經來到北疆城下了,守城的將士看到他們英勇善戰英姿颯爽的王爺摔十萬大軍前來,個個士氣大振,跪拜迎接,千歲聲絡繹不絕。玄弘一身赤紅色戎裝,威武的騎在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上,頭盔下刀刻般絕美的容顏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讓所有將士有一種天神下凡的感覺。玄弘十八歲開始,便東征西戰,徹底清除了赤國邊疆散亂番國的侵擾,這些人中,有的就是當初與玄弘一起征戰的將士,他們對玄弘,似佩服的五體投地,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看著這個場面,宛若熙嘴角輕揚,一絲慶幸劃過心頭。
「紅喜,我們下去吧!」宛若熙回頭對紅喜說,突然,又發現紅喜著了女兒裝,遲疑的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了女兒裝,而且,是自己曾在煙雨閣親自設計的禮裙。
「紅喜,這是怎麼回事?」
宛若熙目光微涼。
紅喜委屈的說:「不是奴婢的意思,是王爺,他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服飾,要我們二人都換上。」
『玄弘,你真是費盡心思!』這些衣服,想必都是他出發前便裝備好的,從他答應立下軍令狀,就已經部署了一切。
在北疆城,在軍營中,她穿成這個樣子還怎麼出去?宛若熙不願多生事端,便安靜的隨馬車進城,駐進將軍府,她和紅喜被安置在和玄弘同一個院落的西廂房,和玄弘的房間只隔一個朱閣。夜幕降臨,宛若熙看到不斷有人出出進進,個個面帶憂色。
她是以幕僚的身份隨軍而來,現在,別人眼裡,她似乎只是玄弘的家眷,護院和丫鬟門都暗地裡猜測著宛若熙的身份。也有些閒言碎語落到她的耳中,她也懶得理睬,每天看看書,與紅喜下下棋。
很快兩天過去了,宛若熙看到園中零落的黃葉,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不免感傷。今天是秋月二十八,是這具身體十五歲的生日,宛若熙大清早便過去找玄弘。
因為玄弘身邊的人知道她在皇宮的特殊身份,不敢阻攔放宛若熙過去了。 她剛走到門口,便聽一個將士向玄弘稟報:「、、、、大月國雖然答應放了那些赤國的百姓,卻拒不交出崖城,說崖城歸大月國已經數年,與赤國再無瓜葛,若王爺執意出兵,大月國只有全力奉陪。王爺,大月國似乎已早有準備,崖城不但調入大量守軍,還囤積了豐厚的糧草,可見,是要與我赤國兵戎相見了!」
哼!
玄弘冷哼一聲起身踱步到地圖前,仔細查看崖城的地形。
崖城處於懸崖之上,左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右面是高高拔起的山脈,是兩國邊境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要塞,若是硬碰硬的攻打,畢竟會死傷無數,勝算無幾。
「若是能有辦法混進城,火燒糧草,畢竟會引起城中打亂,再乘機攻城,尚有勝算!閆副將,可有辦法混進去?」
閆副將歎息一聲沉聲道:「混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自沖擾民事件後,崖城城門緊閉,不再對外開放,而且,他們加高了城牆,即使再好的功夫,也是難有用武之地。唯有山脈可用,可惜又不能飛過去,莫將無能,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誰說沒有辦法進城?五天時間,我可以讓幾萬人飛進城!」
宛若熙邁著輕盈的腳步臉上掛著隱隱笑意在閆副將的訝然中走進來。
「宛若熙,你來作什麼?」
玄弘深邃悠長的眸子冷冽的看著宛若熙,似有責怪之意。
「我是王爺身邊的幕僚,自然要為王爺出謀劃策!」說著,走到地圖前看了看雁城的地形,果然是險惡之地,不過,難不倒她這個現代人的頭腦。
「閆副將,我要你備些東西,然後找一些會縫紉的婦女來這裡,不過,一切都要悄悄進行!」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逕自走到書桌,提筆寫下必需的物品遞給愣愣站著的閆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