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道:「既然一夜殘歌、七日斷曲和南嚎北吟齊名,為什麼他們在江湖中的名聲卻不及南嚎北吟。」
莫楊呵呵一笑:「這位大俠有所不知,一夜殘歌和七日斷曲唯利是圖,見利忘義,所以在江湖上很少人提起,而南嚎北吟兩位前輩卻是扶危救困的大俠,這名頭,自然要大過一夜殘歌和七日斷曲。」
喬羽對中原武林知之甚少,問道:「二十年前的十大高手和這四個人相比,誰更勝一籌?」
莫楊道:「這就是關公戰秦瓊了,十大高手崛起江湖的時候,四位異人已經隱居十年,誰高誰低,還沒有定論。」
莫楊沉吟了一會,喃喃道:「江湖之中向來都是一山更有一山高,這江湖奇人異士何止千萬!二十年前,江湖人稱智勇無雙,心懷天下的武林第一高手惠靈大師,卻也敵不過神刀無敵王雲天。王雲天做事一向低調,江湖排名從來沒有他的名字,可誰知道,他竟然殘殺了七大高手,囚禁了三大高手,他雖然是先下了藥才得手,可是在王家堡一戰中,如果要是單打獨鬥,恐怕天下第一的惠靈大師也不是他對手!」
小義聽到莫楊說到自己父親,微微一震。喬羽急忙道:「王雲天雖然做事暴戾,也是十大高手先陷害魔門教主引起。」
莫楊蒼涼的笑了一聲道:「誰是誰非,歷史自有公論,十大高手未必個個都是正人君子,但也未必都是十惡不赦的該殺之人,王雲天未必就是一個小人,但他也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力。是佛是魔,不過是一瞬間的念頭。佛也是魔,魔也是佛,我一個糟老頭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也該退出江湖,苟活殘年了。」
說完,莫楊飄然離去,唱道:「江湖紛爭江湖亂,江湖恩怨江湖了,昔日十大門派動江湖,今日也為他人擾!佛魔一瞬間,全憑念頭轉!」
小義看到莫楊蒼涼的背影道:「江湖恩怨江湖了,這何時是個盡頭那?十大門派,丐幫、華山、天山已經毀了,我王家堡也物是人非,這到底都為了什麼?」
九月的天氣,應該是秋高氣爽的時候,九月,也應該是收穫的季節。但是,九月的天山雪峰,卻是一派肅殺之氣。一望無際的冰雪,讓人忘記了季節,冰冷的雪,猶如一張巨大的蓋子壓了下來。
雪地上,四行馬蹄的腳印,腳印的盡頭,有一匹白馬、一匹黑馬,白馬上做著一個白衣白面的青年,頭戴一個面具,黑馬上,坐著一個黑衣赤面的青年,同樣帶著一副面具。其實,縱然是兩人面目全非,眼睛裡依然有一股靈動的光芒,猶如可以洞徹心扉的利劍,臉上卻如殭屍一樣僵硬。馬蹄踏在雪上,卡擦,卡擦,有韻律的響著,更加增添了幾分蕭索。
小義略帶傷感的道:「這江湖猶如一個無底洞,你何必攪了進來,你原本屬於沙漠的逍遙客,何苦來中原趟這趟渾水。」
喬羽呵呵大笑:「人生如白馬過隙,稍縱即逝,如果不能快意恩仇,豈非浪費了我一身的本領。」
小義也縱聲大笑:「說的好,既然我們已經是江湖人,只能做這江湖事,我要是再婆婆媽媽,就弱了這霹靂佛的名頭!」
這寂靜的天山,時時傳出沖天的笑聲。
「老婆,你說我們真的可以發財嗎,不如我們殺了這娘們,有一萬兩黃金也不錯。」天絕怯怯的說。
啪的一聲,地殘打了天絕一個耳光,怒道:「你這個窩囊廢,有四萬兩,為什麼只要一萬兩。」
天絕唯唯諾諾的諂笑:「老婆說的是,老婆說的是。」
兩匹馬走的並不快,但是天絕已經看到了霹靂佛,怯笑道:「老婆,財神爺爺來了。」
「她那」,喬羽道。
地殘笑咧開大嘴笑道:「哎呀,別急啊,既然來了,還怕我們嗎,這姑娘好著那,我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看。」她閃過身子,喬羽看到小紅就在地殘後後面。
小義冷冷道:「沒想到一夜殘歌、七日斷曲隱居了三十年,如今竟然會為了我們霹靂佛重出江湖。」
地殘嘿嘿怪笑:「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當年隱居,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既然重出江湖,有錢不賺,那是傻蛋。」
喬羽道:「你們隱居是迫不得已?誰又可以讓你們迫不得已?」
天絕道:「江湖高人,何止千百萬,當年我們敗在了一位高人手上,承諾三十年不入江湖,如今三十年已過,我們豈可再忍受寂寞之苦?」
說完,一夜殘歌用尖細嘶啞的聲音唱道:「黃金遮我眼,無奈來冒險,若要美人歸,留下贖命錢!「這幾句順口溜是普普通通,可是一夜殘歌用內功唱出,暗帶一夜殘歌成名絕技:一唱催魂。這聲音猶如一把尖刀,直往小義和喬羽腦門鑽,小義和喬羽感到頭昏欲裂。
忽而,一夜殘歌淒淒慘慘的低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