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容琛和周亞菲都是笑容一僵,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被催婚了,但還是覺得尷尬,他們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怎麼可能會把婚禮提上日程,可是現在一年比一年難對付了,真不知道這場戲他們該怎麼唱下去。
「爺爺,我還沒有存夠老婆本,想娶周家唯一的千金不容易啊!」容琛故意以一種輕鬆幽默的口吻自我調侃。
容老太爺瞇了瞇眼,「我說你怎麼這麼不上進呢,當初讓你接公司你不接,現在讓你娶老婆你又不娶,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這樣拖下去我哪年哪月才能抱到容躍啊?!」
周亞菲眨了眨眼,偷覷了一眼容琛,狐疑地問道,「容躍是誰?!」
「呃……我們的兒子。」容琛窘迫地回道,周亞菲也登時一愣,小臉微紅。
容老夫人瞧見周亞菲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老伴兒,容老太爺不情願地收聲,容老夫人笑著望向了周亞菲。
「亞菲,我知道你身為周氏的領導者工作上很忙,你和阿琛想過二人世界也好,但是我們老人家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想多享受一下含飴弄孫的樂趣,我想周先生和周夫人也是這麼個想法,你和阿琛再商量一下吧,最好還是早點定下來。」容老夫人對周亞菲這個未來孫媳相當滿意,但是抱曾孫的心理急切,也忍不住在嘴上叨念了兩句。
「我知道了,奶奶。」周亞菲柔柔一笑,心裡面卻是發虛。
過去五年,她和容琛一直和睦相處,堪稱未婚夫妻中的最佳模範,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除了不同床,他們如同一對正常的夫妻般朝夕相處,五年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她漸漸地發現容琛的生活有多麼自在愜意,他的生活作息,不可思議般的健康準時,他每天都會在六點半起床,然後出去跑步,大約七點半左右返回,在她刷完牙正餓著肚子不知道該吃什麼才好的時候,他就會自覺自動地去廚房準備早餐,他不挑食,中式、西式的早餐輪著做,大大滿足她的味覺,她非常喜歡跟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感覺,吃上一頓豐盛的早餐,在公司即便忙上一整天都會覺得精力充沛。吃完早餐後,她換衣服、化妝、梳頭,而他則負責洗碗,然後再迅速地沖個澡,八點半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下樓,各自去上班。有時候他還會弄點小便當之類的,她拎著餐盒去公司,到中午的時候再拿出來放進微波爐裡熱一熱,然後再享受一頓美味可口的午餐,那種滋味真是比住五星級飯店的感覺還要好。她晚上加班或是出席宴會晚歸,他如果在家的話,總是會幫她留一盞燈,偶爾,他們會一起去超市買生活用品,然後回家之後一起坐在沙發上吃他洗好切好的新鮮水果,然後聊一聊各自的一天,或是一起嘗嘗紅酒,看看電視,十二點,各自回房。
儘管不是每天都如此,可是五年的時光就在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裡度過了,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的未來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雙方協商找個什麼借口解除婚約,二是兩個人稀里糊塗地走進婚姻殿堂,這兩個選擇本來都不是太難,可是現在她卻忽然不確定了,就是從她生日那晚後,她就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他們之間的磁場也好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可是那種感覺又有點奇怪,讓她一時間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一想起來就又羞又氣。
「爺爺,奶奶,你們找人看過日子了沒有,阿遲和小桐的婚禮到底定在哪天了?!」容琛聰明地轉移話題。
此話一出,果然成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酒席的日子已經定了,在2月22日,意味著成雙成對,當日舉行中式婚禮,地點就在容家大宅,可是西式婚禮宣誓的日子還沒有定,因為容尉遲非要去國外舉行婚禮,問他為什麼他又不說,搞得眾人莫名其妙,時間也遲遲定不下來。
「我看2月28日好了,是月末啊,象徵著終結,8又是雙數。」已婚人士容凌發表意見。
「我看挺好。」容琛也附和著贊同。
「可是28日是星期五啊,5是單數啊,不好不好。」周亞菲也跟著參謀。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容尉遲和尤桐兩個當事人倒是自在,一直保持著沉默,可兩人的想法卻是不同,尤桐乖巧和善,長輩們怎麼說就怎麼是,沒有任何意見,容尉遲卻是自己早早的就拿定了主意,只不過先不說,想留到最後再給大家一個驚喜。
研究了好半天,眾人也沒研究出個結果來,容老夫人直說明日去龍山寺請個師傅給算算,可大家又說去龍山寺不如去普濟寺,還有說去孔廟的,大家的意見又有了分歧。
就在眾人抓耳撓腮的時候,容尉遲終於開了口,他側眸望了尤桐一眼,輕握住她的手,十足寵溺護衛的姿態,不疾不徐地說道,「日子我已經決定了,在2月29日,四年一次,彌足珍貴,那天是星期六,6是雙數,9則表示長長久久,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這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日子,就這天。」
容尉遲話一說完,眾人皆是一愣,包括尤桐都怔住了,她困惑地瞄了瞄容尉遲,只見他面色從容,眼睛裡卻是帶著狡黠。
這傢伙是故意的!
容尉遲不置一詞,誰叫當初某個老頭那麼為難他們來著,又是釣魚,又是下棋,又是蘋果汁的!
尤桐輕輕撇嘴,這男人也太愛記恨了吧,可對上他含笑的俊臉,她的心裡還是泛過一陣暖意,有說不出的感動。
我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陣陣悸動/我問自己要你愛你有多濃/我要和你雙宿雙飛多衝動/我的內心忽上忽下的陣陣悸動/明天我要嫁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