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桐怔怔地望向容尉遲,既不掙扎,也不說話。
「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連句話也不想跟我說?!」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對她的諷刺。
「沒什麼好說的。」上次離開時,就已經沒有話好說了,遑論現在。
他突然將她用力地拉進懷裡,鼻端一下子就嗅到了專屬於她的那股芬芳,分開的這段日子,這股只存留在記憶裡的幽香折磨他快要瘋了,每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整個屋子裡就好像都是這種香氣,可是一睜開眼睛,就什麼都沒有了。
尤桐任由他抱著,卻淡淡地開口,「容尉遲,你何必呢?!」
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了,現在這樣的糾纏又有什麼意義?!
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在遺忘他,可是他這樣,叫她怎麼忘?!
心裡忽然一陣埋怨,她抬起手肘撞向他,卻被他一個用力按在牆上,她下意識地又抬起腿攻向他,可是他的動作比她更快,欺身靠近,膝蓋頂住她的雙腿,然後身體抵近她的小腹。
這、這樣的姿勢……
「容尉遲!」她咬牙切齒,面紅耳赤,「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冷笑,不答反問,「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嗎?!」
「你……」她握起拳頭,心口起伏,「容尉遲,我們好聚好散,你不要讓我討厭你!」
聞言,容尉遲臉色鐵青,「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有多討厭我!」他故意在「討厭」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忽然之間,收緊了雙臂,將她整個人抱起。
尤桐驚呼,拳打腳踢地掙扎,「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他抱著她闖進電梯,密閉的空間,兩個人的氣息。
他們互相瞪視著對方,氣氛冷得嚇人,只有容尉遲口袋裡的手機不斷傳來鈴音,伴隨著震動的聲響,但他卻不接。
「叮」的一聲,宣告已經到達指定樓層,他一手牽制住她,一手去掏鑰匙,房門還沒來得及打開,尤桐便又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唔……」
他忽然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力道很重,像是帶著懲罰的味道,吻得她全身擠不出半點力氣。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
腦海裡,有這樣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著她,不可以再次失控,那樣她真的會萬劫不復的!
忽然之間,狠下心來,她用力咬下兩排貝齒,容尉遲頓時悶哼一聲,迅速鬆開她的唇。
他嘗到重重的血腥味,神情變得陰鷙,聲音卻愈加冷酷,「你儘管反抗好了,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耗,看到最後是誰贏?!」
「不……」她的淚水迅速滲出眼角,嘴中同樣嘗到苦澀的血腥味,心裡好亂,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折磨她,而更教她害怕的是,她怕把持不住自己,任由他攻城略地,奪走她最後的一絲自我。
容尉遲又低頭封堵住她的唇瓣,完全不在乎她是否還會再咬傷他。
尤桐的眼淚越流越多,就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當他吻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忽然將門打開,然後將她帶入房間。
「不,不要這樣!」她用力掙扎,容尉遲卻阻止她全部的動作,邪惡地在她耳邊呢喃,「桐桐,不要抗拒,我知道你也想要我,我們分開這麼久,你也一定很想念我的身體。」
「我沒有、沒有!」她哭得淚眼濛濛。
他抿唇不語,不再用語言對話,而是直接動手,一把扯開她襯衫上的數顆紐扣。
「啊!」她反射性地驚呼,眼神惶惶。
容尉遲微微瞇起深邃的眸子,銳利的眸光緊緊鎖定她鎖骨下的白皙,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他鬆開一隻手,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然後解開皮帶的扣環。
「不要!」尤桐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力氣對抗不過他,可是要她束手就擒,她也做不到。
他的唇重新覆蓋上她的,帶著侵略的氣息,尤桐用力閃躲,趁著一個空檔,她大聲叫嚷,「容尉遲,你為什麼總這樣,你只會做這個嗎?!」
容尉遲一下子頓住,眸底yu望的色彩若隱若現,她不問還好,一問還真不得了,他忽然低笑,薄唇裡幽幽吐出一句,「或許……自從你離開後,我每晚每晚都想這個……想怎麼吻你、抱你、愛你……」
尤桐氣急,羞惱之下,別無他法,忽然低下頭去咬他的手,這一次,她是真的發狠了,一圈牙印深深地烙上他的手背。
容尉遲眉心皺起,隱忍著疼痛,卻還是不肯放開她,而這時,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心裡一煩,微微失神。
尤桐趁機推開他,落荒而逃,房門「砰」的一聲被甩上,隔絕了所有可能。
◎ ◎ ◎
安靜的立交橋上,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一縷一縷的淡淡青煙纏纏繞繞,一明一滅的火光,偶爾映出女人慘淡的愁容。
顧儀容站在橋上,任由冷風吹寒自己,手機一直打到沒電,卻還是無人接聽。
她隨手將手機丟進包裡,然後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偶爾被嗆到,咳嗽幾聲,可她還是不肯掐滅指間的香煙,因為她現在極度需要尼古丁來刺激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冷靜,才不至於從這座橋上跳下去。
其實,她是真的很想死,可是……她還有心願未了。
尤桐逃出豪格家園後,一路狂奔,因為太過驚慌了,她甚至沒有看路,不知不覺就走上了立交橋,到了近處,才忽然發現橋中央站著一個精神恍惚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