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又一口,借由著那樣親密的方式,他將小半瓶威士忌都灌進了她的嘴裡。
尤桐覺得自己的腦袋好昏好漲,胃裡也好熱,而且那股熱度正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混沌起來。
容尉遲的眼神沉了沉,目光閃爍,鼻端嗅到她身上獨有的芳香,那種像是向日葵般的味道,混合著威士忌的濃郁,又清純又魅惑,他低頭望去,她瑩白的臉上暈出微紅,竟然像是一道可口的草莓布丁,害他想一口吞掉!
「去洗澡,嗯?!」他的聲音流露出些許低啞,聽起來絕對不是單純洗澡那麼簡單。
尤桐卻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深意,呆呆地點頭,她覺得洗個澡也好,因為這種微醺的感覺讓她好難受。
起身,她逕自奔著浴室的方向而去。
可是她似乎是被他灌醉了,視線迷離,有些看不清前方,膝蓋也發軟,雙腿有些站不住,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她,「我陪你去,我們一起洗。」
尤桐混沌的腦袋忽然炸開,一下子醒過來幾分,她還清楚地記得曾經他在浴室裡要求自己做過的事情,至今想起來還是誠惶誠恐,她急急地搖頭,「我、我自己可以的。」
容尉遲瞧著她怯懦而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忍不住yu念大起,再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將她攔腰抱進浴室,開了花灑,為兩人洗了一個通通透透的熱水澡。
沐浴完畢,尤桐已經完全站不住了。
是她喝了太多酒的關係吧,她醉了?!
這樣也好,醉就醉吧,她的酒量不好,但是酒品還不錯,睡一覺就好。
渾渾噩噩中,尤桐感覺到自己被放置在了主臥室裡那張溫暖的大chuang上,她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正要滿足地抱著被子尋夢,卻忽然感到一個沉重的力量壓向了自己,他攻城掠地般地衝進她的深處。
「啊!」她嚇了一跳,卻沒有力氣做更多的行動,她顫抖著,完全不能自抑,酒精將她的意識和力氣漸漸消耗殆盡。
她喘息著,他也喘息著,彼此的氣息交融,隨著撞擊的節奏在耳邊響起,她迷迷糊糊的,覺得渾身正在被大火狂燒,毛孔裡滲出細汗,男人的氣味將她完全包圍。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很久很久,他的身軀忽然猛地一顫,深深抵進她溫熱的體內,熾熱的火焰噴出,讓她完全包含,他得到完全的釋放,滿足地發出喟歎,而她全身擠不出半點力氣,神智還在雲端飄來浮去。
容尉遲抱著尤桐纖瘦的腰身躺下,讓她伏在他的臂彎裡,低頭瞧見她一臉疲累的模樣,他不禁彎了彎唇角,勾起神秘的弧度。
長指輕輕地撩起她的一縷長髮,輕嗅了嗅,他低啞地說,「記住,去巴黎不許喝酒!」
尤桐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不願多想,她想睡覺,只想睡覺,好累好累。
◎ ◎ ◎
痛!
尤桐皺著眉頭醒來,卻沒有立即睜開眼睛,手探出被子,抬高,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額頭,痛的地方不只是一處,喉嚨也痛,她又放低胳膊捏了捏喉嚨,身體也很痛,小手繼續往下,當指尖碰觸到自己胸前的敏感時,她猛地頓住動作,豁得睜開眼睛。
蒼天,她怎麼沒穿衣服?!
全身都泛著酸疼,尤其是那個地方,忽然,昨夜種種紛至沓來。
她被他灌醉了,然後……
一幅幅如夢似幻的畫面湧入腦海,讓她分不清真假。
房間裡彷彿還殘留著昨夜纏綿過後的氣味,她用力眨了眨眼,意識還有一點暈眩,像是坐在船上。
尤桐怯怯地扭過頭,枕畔空空,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身邊的空位凌亂不堪,床單皺得亂七八糟,提醒她昨夜的瘋狂。
她的臉頰忽然漲得通紅,連忙抱著被子坐起,伸手勾來鬧鐘,「啊!」的一聲,九點半了!
遲到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尤桐豁得起身,裹著睡袍就奔向了浴室,路過書房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望了望,門開著,裡面沒人,放在牆角的那個行李箱也不見了。
他走了。
驀地,心裡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有點空落落的。
蒼天,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都遲到了!
尤桐咬牙奔進浴室洗臉刷牙,急匆匆地沖了個澡,換上衣服,抓起書桌上的資料就要出門,忽然,桌角飄下一張紙,上面那蒼勁有力的字體是她所熟悉的,寫的是線條柔和的法語,但字裡行間的王者之氣還是一覽無遺。
忽然,她想起昨日書房裡的爭吵,她本來還納悶,容尉遲怎麼會忽然進她的小書房還翻她的抽屜,現在明白了,原來他是想送這個給她。
他口口聲聲說她短短的時間就想學會法語簡直是異想天開,可是他卻幫她補習,還寫下資料給她……
心口,驀地發緊。
視線轉移,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如同昨天的情形一模一樣,垃圾桶翻倒在一旁,那滿地的紙屑還在,可她卻一眼就看到媽媽送她的那對耳釘躺在紛雜裡。
頓下了身子,伸手慢慢撿起,耳釘完好無缺,她會心微笑,心裡安慰的同時卻隱約泛起一抹複雜。
為什麼昨天沒有一下子就找到呢,那樣的話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吵架了?!
不,還是會的。
但是,也許不會是那樣激烈,也許……
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心緒忽然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