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四十八小時,兩千八百八十分鐘,十七萬兩千八百秒,每一瞬每一瞬都是煎熬,尤桐幾乎是數著時間過日子,日夜難眠。
週末兩天,電視新聞上財經焦點有兩個,一個是黎氏,一個是容氏,一個是黎遠航,一個是容尉遲,但卻冰火兩重天。
尤桐彷彿掉進地獄般掙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她的精神也越來越接近崩潰。
終於,到了週一,到了她該做決定的時候。
早上起得很早,不,更準確的說是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兩天兩夜沒有睡覺,即使是合上眼也不能入睡,原來這就是等待凌遲的感覺。
出門之前,她特意照了鏡子,想要記住自己這一單純的時刻,因為出了這個門,她就再也不是這個她了。
週一的早晨,天氣有些陰霾,正如她的心情。台北的交通依舊那麼糟糕,比她糾結的心事更為凌亂。
更不幸的是,上班的時候她遲到了。
尤桐抵達公司的時候,容尉遲已經先一步離開了辦公室,搭乘專屬電梯離開。
「尤秘書,你怎麼才來啊,總監剛剛下樓走了!」財務部的同事頗為遺憾地說著。
她猛地一驚,臉色瞬間慘白,不,不行,他不能走!他一走黎氏就完了!
尤桐飛速轉身,在眾人的錯愕下衝出了辦公室,她等不及電梯到來,直接奔著樓梯而去,咚咚的腳步聲卻壓不住她劇烈的心跳。
樓下,黑色的車子在朝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三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容家的司機恭敬地對容尉遲說道。
容尉遲抬手看了看表,眸底閃過一絲異光,但卻一閃而逝,他隨即點頭,「走吧!」
司機替他打開車門,容尉遲彎腰正要上車,身後卻忽然響起急促而又慌亂的腳步聲,還有氣喘吁吁的女聲。
「總監……請等……等一下……請等一下!」
容尉遲驀地頓住了動作,回身望向來人,只見一道細弱的身影飛奔而來。
「總、總監……」尤桐一路跑到容尉遲面前,速度太快的關係險些收不住腳步,她微微踉蹌了下才勉強站好,「總監,我有事情跟你說……」
「如果不是我想聽的話,就不必說了。」容尉遲沉聲說道,表情淡漠。
尤桐背脊一僵,咬下唇瓣,堅定地道,「是總監想聽的話。」
容尉遲抬手示意司機下車,然後對她說了一句,「上車談!」
尤桐連忙鑽了進去,而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車子猛地衝了出去,狂飆了一段路程後,又是一個急剎車,穩穩將車子停下。
冷氣徐徐的車內,氣氛冷凜,車廂裡安靜異常。
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縈繞在尤桐的周圍,屬於他的氣息,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的心弦緊了又緊,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剛要移開眸,卻見他將臉轉過,與她的眸光相對。
他深邃的黑眸深不見底,帶著一抹邪肆的微光,安靜中卻帶著鋒芒。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說吧!」容尉遲如夜闌般低沉的嗓音再度揚起,聲調不高不低,沉靜如水。
「好。」尤桐正襟危坐,雙手微微攥成了拳頭,「我……答應你的條件。」
「我的什麼條件?!」
她心裡一涼,幽幽地回道,「做……你的女人。」
「成交!」他使用了一個尖銳的字眼,提醒著她這是一場純粹的交易。
勾唇,他逐字逐句地說下具體內容,「我放黎氏一馬,損失是兩百億,這筆錢就當是我付你的佣金,房子我會另外準備,你從現在住的地方搬出來,另外,你可以繼續留在財務部上班,還有,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是兩個cheng人之間的交易,孩子是多餘的,懂?!」
尤桐僵硬著點了點頭。
「說話!」他執意聽到她的答案。
「懂了。」她艱澀地回道。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是普通的總監與秘書的關係,無形的契約上,他是她的主宰,他是她的……金主。
尤桐輕聲問道,「我想知道……期限是到什麼時候……」
「等我再賺到兩百億的時候。」
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
偉岸的身子故意壓近她,低低說了句,「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連忙抹掉眼淚,用力睜大那雙紅紅的眼睛,故作堅強。
「下車吧,我的乖女孩!」他特意強調所屬,從今以後,她是他的了。
尤桐強忍著眼淚打開車門下車,下一秒,身旁一陣風疾馳而過,再凝眸時,那輛黑色的車子已經遠去,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華麗的街角,霧靄散盡,只剩下默默的狼藉。
風化了那滿臉的憔悴,陽光底下,有一顆破碎的心,在慢慢融化。
羸弱了軀體,落寂了多少旖旎心事。
一場煙花寞,一季雪花融。
路旁,她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委屈得像個沒有家的孩子。
掏出手機,不敢打電話,只好發了個短信過去,「媽媽,總監已經答應了,黎氏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吧。」
淚眼朦朧間,她可以想像出媽媽在看到這條短信後那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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