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花灑裡噴出冰涼的水流,如雨一般沖刷著尤桐單薄的身體。
「唔……」前一秒還是如火般熾熱,下一秒卻是如冰一般徹骨,兩種溫度陡然轉換,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摔疼的感覺,還有肌膚上傳來的冷意讓尤桐的理智回籠幾分,她眨眨眼,發現自己正面對一個陌生男人,下意識地尖叫,「啊……你……你是誰啊?!」
容尉遲關掉花灑,冷聲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尤桐的思緒轉動得很慢,被動地與男人對視,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了男人那張陰鬱又驕傲的英俊臉龐,五官完美得不可挑剔,但卻隱隱浮動著一股冷傲的狂佞之氣,只消多看一眼,就會讓人陷入萬劫不復。
她連忙低下頭,卻意外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吧?!」容尉遲嗤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強烈的鄙夷。
尤桐茫然,但混沌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然後那道亮光擴散、再擴散……她想起來了!
天啊,她居然那麼不知羞恥地對男人投懷送抱!還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
「我……我不是……不是那樣的……」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剛剛的舉止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她現在清醒了,她要趕快離開這裡。
「把話說清楚再走!」他擋在她身前。
「說……說什麼……」尤桐怯怯地問。
容尉遲微微皺眉,這女人有完沒完?!還在演戲?!
「說,是誰派你來對我獻shen的?!」容尉遲說得很直白,他已經沒有耐心跟她迂迴下去了!
「獻……獻shen……不不不……我不是……」尤桐連連搖頭,她只是聽了黎佳期的話在這個房間裡等媽媽,她根本不認識他!
「還不說?!」容尉遲更近一步。
「啊,你別過來!」尤桐雙手護在胸前,一副誓死捍衛自己的模樣。
容尉遲的眼底佈滿了陰沉,「我要真想做什麼的話早就做了!」
「……」尤桐的臉在紅白之間交錯,沒錯,他如果真想怎麼樣的話,那她現在肯定已經連渣都不剩了,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只是個工具,只要你把幕後主謀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幕後主謀?!
這四個字讓尤桐的心弦猛地一顫。
她想起來了,問題出在那杯酒上!
是黎佳期陷害她?!
還是……媽媽也知道?!
不不不,不可能的,雖然媽媽對她有些疏離,但她畢竟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不會這麼對她的!
可是黎佳期一個人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嗎?!
尤桐的腦子亂了,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再想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喝多了……」尤桐撫了撫額角,真的,她的頭還是很暈。
容尉遲看了看她,「你新入行的?!」
「什麼意思?!」尤桐反應不過來。
「ji女!」容尉遲受不了她的遲鈍了,連酒量都沒練好就出來做,這女人有夠白癡的!
「喂!你說誰是ji女呢?!」尤桐很是生氣,這些年來雖然她受過不少委屈,可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侮辱!他太過分了!
容尉遲冷哼一聲,「當然是你!不過你是個失敗的ji女!回去告訴你的僱主,美人計對我沒用,我不吃這一套,因為我嫌髒!」
「你才髒呢!」尤桐本能地反駁。
容尉遲鷹隼般的眸子危險地瞇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閻羅之音低沉地響起,「滾出去!」
「……」尤桐嚇了一跳,雖然她不滿他的態度,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先離開最重要!
也許是太過慌亂,也許是藥效還未完全褪去,她的雙腿還有些發軟,再加上地面濕滑,她腳下一個踉蹌,然後整個人竟又朝著他撲去。
容尉遲咬牙切齒,鼻中意外地嗅到女性溫柔的馨香,之前她身上的這股香氣好像被酒精遮蔽住了,而衝過冷水之後,她天然的體香散發出來,竟讓他的胸口熱熱的,彷彿破了一個洞,洞中不停地湧出熱流,汩汩在血液裡流竄。
「該死!」他居然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