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魔神一事,阿荷囑咐了小丹乖乖呆在這裡等她不要惹事之後,就離開。
小丹也知道,想必是天後另有任務安排於她,也沒問,就安安心心在這兒呆著。
她正無聊,突然聽到街上傳來喧鬧聲。她本是愛看熱鬧之人,這一點點動靜已經激發了她看戲的熱情,只不過,她還是牢牢記住了阿荷的囑咐,乖乖呆著不要惹事。所以,她只是看熱鬧而已!
原來,街上有個書生賣身葬母,倒是有人出錢,只不過這有錢人家卻看上了他,不要他賣身做下人,倒是要讓他做上門女婿。讀書人不願意,雙方就起了爭執。
小丹瞧那讀書人長得倒有幾分俊俏,眉目間還有隱隱的貴氣,像是個出身不凡的人,居然也淪落至此。不過她很好奇,做有錢人家的女婿,不比做下人好嗎?他幹嘛不答應?小丹正好奇著,突然就看到那有錢人家的下人要強拉他,那讀書人,居然,居然很有骨氣地撞柱明志!
有個性!
小丹嘴角一揚,從窗台上飛下去,落在已經頭破血流的讀書人面前,那有錢人家見他已破相,非常生氣地罵了幾句後就離開了,自然,讀書人是沒拿到銀子的。
小丹蹲在讀書人跟前,從裙角撕下一條紗帶,要幫讀書人包紮傷口,竟然被讀書人躲開,低著眼睛不敢看她,說,「男女授受不親,小生多謝姑娘好意。」
「囉嗦!」小丹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的頭給扭了過來,強硬地給他包紮傷口,自然是暗暗施了法術,他的傷口早已好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讀書人臉紅著,不敢看她,「多,多謝姑娘,只是,只是如此一來,小生損了姑娘清譽,如果姑娘,要,要小生負責的話,小生,小生……」他臉更紅了,聲音更細了,「小生願意負責,只怕是要讓姑娘受苦。」
他聲音再小,小丹也是聽得清楚的,只是聽不明白。清譽?負責?
「你要怎麼負責啊 ?」
讀書人偷偷地,小心地,謹慎地抬眼看了小丹一眼,眼一下子就直了……隨即反應過來非禮勿視,立刻又低下頭,漲紅著臉,「姑娘願意的話,等小生安排好母親的後事後,會,會上門提親的……」
小丹有些驚訝,「我幫你處理了傷口,你就要娶我啊?」
讀書人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如果姑娘不嫌棄小生的話,小生會負責的。」
小丹更奇怪了,「那幫人肯幫你葬母,你為什麼不娶人家小姐啊?」
說到這個,讀書人的臉色正常了些,還有點憤青,「男人大丈夫,豈能入贅他家?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潘家小姐體弱多病,不能,不能……所以,小生是萬萬不能娶潘小姐的。」
「哦,原來是嫌棄人家 不能生孩子啊。」小丹一語戳破。
讀書人臉色一紅,卻沒有反駁。
「那我要是也不能生,怎麼辦啊?」小丹疑惑地看著他。
讀書人看她,眼裡流露出一絲失落,他沉默了一會兒,咬牙道,「姑娘是為救在下而毀了自己的清譽,小生不能因為這個嫌棄姑娘。」
小丹嘿嘿一笑,「有點意思!喂,你叫什麼?」
讀書人站起來,拱手一禮,「小生劉文傑,見過姑娘。」
「文傑……好名字,我叫小丹。」小丹也站起來,笑容燦爛地看著他,又在衣袖裡一掏,給了他三兩銀子,「拿去安葬你母親吧。」給了他銀子,她就要走。
劉文傑心一慌,叫住她,「姑娘……」
小丹回眸一笑,在劉文傑的眼裡,天空也沒了顏色。小丹說,「想要娶我,得要我姐姐同意呢。」
——
阿荷去了郊外找華天,居然很容易就找到了。確切地說,是華天讓阿荷很容易地找到了自己。
「有事?」華天淡淡地問。
兩人情緒都很平淡,似乎那一天的那一個吻,只是讓阿荷知道了什麼叫吻而已,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意義。
「你……」阿荷遲疑了一下,「你真的是魔神?」
華天看著她,想起前兩日紫宸告訴她,天庭以為他是魔神,派阿荷來解決她,甚至不惜使用美人計,而阿荷,答應了。她故意接近他,說喜歡他追求他,都不過是她的手段而已。
所以,阿荷這麼一問,華天就微微瞇起了眼眸,有寒意閃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阿荷有些喪氣,「是就難辦了,天後讓我殺你呢。」
「就憑你,殺的了我?」眸中寒意更甚,語氣也變得冷厲,但阿荷似乎都沒發覺。
阿荷苦笑,「我也說我根本殺不了你,可天後說,讓我用美人計呢。」
華天目光一凌,這個女人,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他冷笑,「你是美麼?」
似曾相識的話,阿荷氣惱,「你欺負人!」
「你是人麼?」
「你!哼!」
阿荷賭氣,轉身背對著他,不理他!
而華天這樣的人,本就不會放下身段去安慰誰,何況他對阿荷,存了懷疑。
阿荷突然轉過來,瞪著他幽深漆黑的眸子,恨恨的語氣,卻也是賭氣,「我討厭你!」然後消失在華天眼前。
她一走,華天的目光更是冷澈森然,方圓十里好似冰封!
討厭?還是欲擒故縱?
紫宸站在他身邊,淡淡道,「如今的神族,勾心鬥角,十分骯髒……我很懷念當初,與你並肩作戰,開闢這個世界的時光。」
華天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也消失了。
紫宸嘴角輕揚……開始有戒心了,是好事。
——
天後說,人間有妖魔作祟,可阿荷和小丹都覺得,其實人間很太平。
那麼,天後讓阿荷下凡的真實目的,就是華天了。
那他,到底是不是魔神呢?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該如何是好呢?
「姐姐,你都歎了一百零八聲了。」小丹鬱悶道。
「是嗎?」阿荷沒什麼精神地順著接下去。然後有人敲了她們的房門,房門開,卻是劉文傑站在門口,有些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