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愣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白露楓瞧著他為難的神色，不由得苦笑，「瞧你，連做做樣子也不願。我不過是說我不願放棄，你就這般為難，可想，你是多不願我再糾纏於你。」
話說的輕鬆，心裡卻是難過的要命。
她是想放下執著，瀟灑坦然面對。
可幾萬年的深情，又豈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什麼想通了就是坦然，通通都是騙人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鳳離低聲說。
「那是什麼意思呢？」白露楓望著他，含淚雙眸裡竟有幾分淒楚，「我知道你並非是有人對你深情，你便覺得享受的人，我亦知你不捨我離開，不過是這一兩萬年相處的情分。可你又可知，每每見著你，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著你，想著你也能如我愛你一般愛著我；每每見著你，對你的愛又多一分。即便今日，我本已打算放下，卻在見到你時，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你幾眼，想要多愛你一點，所謂的放下，早已拋諸腦後，只想要一直這樣愛著你……這樣的情不自禁，你懂嗎？」
鳳離看著她，低垂了眸。
這樣的情不自禁，他怎會不懂？
心底深處，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子……
那個他愛了幾萬年，恨了幾萬年，忘了幾萬年，卻仍然忘不了放不下的女子。
也是他，不願忘不願放下的女子……
他愛的痛苦，愛的隱忍，又有誰懂？
而他在那個女子心中，只怕早已煙消雲散了吧……
白露楓見他低垂著頭，久久不說話，以為他又為難了，不免心痛。
她吸了口氣，所有淚與痛都嚥回心裡。
微涼的聲音多了幾絲柔情與無奈，「罷了，不提這些個事了。這副畫，想必華夫人是會喜歡的，如果水芝能夠做出設計，自然是更好了。」
白露楓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陪她去吃飯吧。」
鳳離看她一眼，眼裡有不忍，卻也只能是不忍，「我送你出去吧。」
「不必了。」白露楓笑了笑，目光已有些疏離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