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月光零零落落灑在梨林裡,零落的枝葉在夜色中隨風顫抖,更顯蕭瑟和陰森。
慕靜柔轉身,遠遠望去,別緻的小樓阻擋了視線,她根本看不到那一片梨林,只是內心深處,卻好似盛開著一樹燦爛的梨花,潔白勝雪。
心底某處莫名就軟了,她終是轉身,敲開了那扇華麗的雕花大門。熟悉的園子,熟悉的景致,她踩著鵝卵石小徑踏進梨林。
夜風瀟瀟,身上單薄的衣服被風吹得鼓鼓作響,她放鬆身體靠在一株粗壯的梨樹幹上,顫抖著瑟縮了一下身體。
好冷,這麼久過去了,他怎麼還不來?她忍不住抬頭望向那棟白色的小樓,零星的幾個房間裡依然透出點點燈光,那是家的象徵,而她,從未擁有。
二樓的房間,曖昧的橘黃色燈光朦朦朧朧籠著,希雅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黑色的性感內衣,雪白水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傲人的身材更是展露無遺。
她側身躺在床上,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頓了頓,又特意把裙擺往上提了提,雪白的大腿根部在黑色的蕾絲間若隱若現。
這樣銷魂的場景,不要說是男人,即便是女人看到了也禁不住要血脈噴張。
浴室的水聲漸止,很快,慕靳寒披著浴袍走了出來,健碩的身材,古銅色的皮膚,光是這樣看著,希雅就已忍不住面紅耳赤。
慕靳寒似是沒有料到床上會躺著這麼一個可人,腳步猛的一頓,呆愣了片刻後,又很快別開視線。
「寒,」撩人的聲音幽幽想起,「今晚,我是你的,」她不停變換著撩人的姿勢,蕾絲的小衣幾乎包裹不住那兩團雪白的柔軟。
慕靳寒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猛的提步向床上的人走去。
希雅咯咯直笑,對著他張開了手臂。
慕靳寒傾身覆上她,冰涼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希雅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他突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毫不憐惜的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唔,」希雅嚶嚀一下,兩截藕臂自發的纏上他的脖子。
慕靳寒怔了怔,加深了這個吻。
床頭,黑色的蘋果機屏幕一片漆黑。
房裡的溫度逐漸攀升,女子的婉轉低吟聲跌宕起伏。
「怎麼了,寒?」希雅放鬆自己沉浸在他的輕吻愛/撫中,身上的人卻突然沒有了動作,她睜開迷離的雙眼,糯糯問道。
慕靳寒甩甩頭,猛的抽身站起來,「早點睡。」轉身,他決絕的離開這個屬於他的房間。
身上還殘存著他迷人的氣息,希雅錯愕的盯著他的背影,眼裡的柔情一點點散去,最終被狠毒所替代。
她從床上躍起,大步來到窗前,用力拉開了窗簾。銀色的月輝照亮了梨林,也照亮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她憤恨的盯著那抹身影,眼裡迸發出異樣狠毒的光芒。
慕靜柔,這個世上,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大步走出房間,慕靳寒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許久沒有動彈,卻又突然用力捶著牆壁。
慕靳寒,是她不要你,你何苦還要這樣作踐自己?!!
無數個夜晚,他不只一次這樣問過自己,只是,面對那一張張或嬌艷,或清純的臉,他就是沒有辦法提起興趣。
慕靜柔,憑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樓下清晰的傳來些些聲響,慕靳寒一愣,放輕了腳步往樓下走去。
在梨林等了許久,慕靜柔冷得有些受不住,想離開,偏偏前院的雕花鐵門已經鎖上了,她不願麻煩張嫂,就想著到屋裡避避,明早趕在他們起來之前離開,好歹也不打擾他們。
主屋的密碼鎖倒是沒有換密碼,她順利的開門走了進去,也不敢開燈,便憑著記憶摸索著沙發的方向,儘管磕磕絆絆,好歹是被她摸到沙發的靠背,她放了心,正要挪過去坐下,屋裡的燈卻在一瞬間全部亮了起來,伴隨著的還有慕靳寒的一聲厲喝,「誰!!」
慕靜柔嚇得一抖,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了沙發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靳寒雙手環胸,慢慢踱近,似笑非笑盯著她。
「我,」慕靜柔驀地一窒,竟是找不到好的借口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沉思間,慕靳寒已經走近,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濃烈的香氣隨之而來,飄進她的鼻間,心頭一窒,慕靜柔利落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更懶得和他搭話,
「慕靜柔——」慕靳寒怒,猛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向自己身側拽,「你就這麼討厭我?」他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盯著慕靜柔的眼裡滿滿都是憤怒。
這樣近的距離,他又只披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慕靜柔只覺得臉頰開始一點點發燙。
她慌張的低下頭,渾然不覺這樣無意的動作會給慕靳寒帶來多大的影響,從他的角度望去,剛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細細白白的肌膚,晶瑩的彷彿上好的瓷器。
慕靳寒喉結一緊,生生別開了目光,「你怎麼會在這裡,說話——」惡狠狠的語氣,那是他故意用來掩飾真實情緒的粗糙手段。
「不是你發簡訊,」為他惡劣的口氣所激,慕靜柔直覺的豎起全身的刺要反擊,「靜柔姐,原來你還沒走啊?」希雅突然從樓梯上跑下來,「碰巧」打斷她的話。
聞聲,慕靜柔偏頭望去,便是那粗略的一眼,幾乎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肝腸寸斷。
希雅穿著一襲黑色的性感內衣,這還不算什麼,最讓她覺得膽戰心驚的是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佈滿的紅色痕跡。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因為,曾經,她為之苦惱過,也欣喜過。
希雅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羞答答笑著,攏了攏薄薄的睡衣,「這個,」她迅速低頭瞅了眼胸前的吻痕,「我是聽到靜柔的聲音,高興過了頭,才會,才會,」說著,又像是說不下去似的,羞赧的低著頭,活脫脫一個小媳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