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回去吧,本王想要靜靜。」洛雲輕扯著自己手中的絲帕,只是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綠珠死了,她現在就只有他了,可是他對她現在只有禮貌, 卻是沒有情了……
「涼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孩子是我自己弄沒的?」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小腹間,這裡平平的,再也沒有那個小生命了,以後也不會有了,是的,以後不會再有了,太醫說,她沒了那個胎兒,傷了女人最重要的地方,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有時她想,這是不是就是她的報應,那個孩子對她報應……
皇甫涼轉身,「是的,以前本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皇甫涼的臉上並無多少表情,可是看在洛雲的眼中,卻是讓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經失去了這個男人了,或許永遠的的失去了,在她十二歲那年就已經失去了。
而天空的星辰越發的淡了起來……皇甫涼看著東方,眼中閃過了一抹痛苦……
唯心……
你真的何苦呢,明明可以走的……
這一夜,其實是太多人的不眠之夜,而這一夜天亮的真快,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東方已經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白色……
皇甫涼回過身,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後那裡傳來的一陣痙攣的疼,唯心,你知道嗎?我的病是好了,可是卻是得了另一種病,我會在想起你時心痛,這是不是就是你給我的懲罰呢……
遠處的晨光終於是照在他的臉上,他轉身,飛身而下,而在宮裡,那裡已經築起了高高的祭台。
程唯心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鬆手, 將那個荷包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娘娘,」清沫跪在地上,一雙眼睛哭的紅腫,
程唯心走了過去,跪在了清沫的身邊,輕輕撫著清沫的頭髮,「清沫,你不用哭的,其實這才是對我的解脫,我真的很愛他,可是,他卻是忘了我,其實,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於江湖。」
「這樣我就能忘記他了,像他一樣……」
程唯心站了起來,而清沫跪在她的身後,用力咬緊了自己的唇,就怕自己會哭出來。程唯心是她遇到了最好的主子,她從來都不罵她,更不會打她,有了好吃的,也會給她一份,甚至她宮外的爹病了,也是她給自己的銀子,這樣的她的爹才能活下來,這麼好的娘娘為什麼要死呢, 為什麼。
她趴下自己身子,「娘娘,清沫送您……」
有幾片枯葉落在了地上, 清沫抬頭,才是發現這裡的葉子似乎都是開始落了,秋天了……
「娘娘,你看到了沒有,葉子也來為你送行了,」擦乾自己的眼淚,可是很快的,又是落下了下來,擦了流,再擦,就像是永遠也不會停止一樣。
祭台前,看的人並不多,皇甫琰坐在一邊的龍椅上,他的懷中還小心的抱著白睛,而白睛仍舊是昏迷不醒。
程唯心淡淡的望著他人,然後輕動了一下自己的唇,她走上了祭台,有人已經走過來,將她綁在了一根大柱子上,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 只是在朦朧中,記住了那個男人的臉。
琰,你忘記了,
而我也要離開你了,這樣,很公平不是嗎?
皇甫琰冷眼看著台上的一切,不知為何心裡的卻是堵的難受,他低下頭,抱緊了懷中的女人,神色越發的不定了起來。
「皇上,請收回成命,墨影突然顯身出來,他跪在地上,請求著皇甫琰,影從來都是主人的影子,除非有主人同意,束則,影子是不可能顯身的。
影,你越舉了,皇甫琰輕撫著白睛的髮絲,眸中幽深難側,
「皇上,請收回成命,如果燒死娘娘,皇上定會後悔,」影子還是跪地不起,皇甫琰的眸中閃過了一抹狠歷,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連影都收服了。
「皇上,」白衣勝雪的男子飄然而來,他站在皇甫琰的面前, 輕撩起自己的衣服,跪下,他很少下跪,身為葉夏國最尊貴的七王爺,能讓他跪的沒有幾人。
「你也來了,」皇甫琰輕佻唇角,眼中的暴戾越濃,可是,你越是想要維護的,孤越是想要毀去,七皇弟,你還不明白嗎?
皇甫涼抬首,清泊的眸子盯著他,而後唇角輕抬,「皇兄,你會後悔……」
「點火……」
皇甫琰不容轉移的命令著,皇甫涼輕扯唇角,一步一步向程唯心的走去,他的雙手握緊,猛然的站了起來,可是,皇甫琰卻是扔出了一枚棋子, 就這樣的硬生生的點誰了他的穴道。
那一張天人的臉是恨的,是無奈的,也是痛苦的。
而皇甫琰卻是笑了,笑的很美,他冷酷的看向台上的女人,那雙黑眸她的眼眸相對。可是她卻是別過的臉,讓他的猛然的愣在了那裡……
火光沖天。程唯心在火光中,淡望著與自己越來越遠的男人。
琰,你還記的嗎,你說如果你不死,你會娶我的。你娶了我,可是也要殺了我……她垂下雙眼,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項鏈,眼睫處的淚水,滴達的一聲,落在了項鏈上面……
項鏈上面泛起了一抹白光,可是她是沒有發現,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火光沖天而起,皇甫琰放在膝蓋上的手越握越緊,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給抓住了一樣,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是不由自主了。
「恩……」白睛卻是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內,她的眼睛閃過了什麼,不過卻是快速的隱去。
「皇上。」她叫著皇甫琰,卻是發現皇甫琰一直盯著台上看,整個人身體都是僵了起來。,
「皇上,」她輕輕的拉了一下皇甫琰的衣服,可是皇甫琰卻是猛然的站起來,甚至將她都是摔在地上,啊……她尖叫了一聲,卻是沒有人看她……
「唯心……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