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不是?」程唯心抽回了最後一根銀針,臉色平平,顯然有些生氣了。
「呵……」皇甫琰笑出聲,笑裡嘲弄越多。「女人,記的,在這個皇宮裡,你誰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自己,明白嗎?」他這是好心,看在她這麼幫他的份上,不然,他絕對不會和她多說話一句話,更不會像個雞婆一樣,給她講一些大家都懂只有她不懂的道理。
「謝謝,我會記住的,」程唯心拿起了自己的小布包,口不對心的說著,她走到了幾步,又是回頭,「其實,你也沒有這麼討厭的,」她皺皺鼻子,她以前以為這男人很壞,很殘忍,可是現在她怎麼感覺,他的眼睛裡總是會有那麼一些傷痛,還有他現在這個樣子, 讓她討厭不起來。當然還有,那次天遠來時,如果不是他打斷天遠的話,可能她都已經被天遠給發現了。
「你也是,」皇甫琰勾起唇角,他以前還想過要殺她,幸好沒有殺,不然,在這裡,就不會再有一個人來看他了。
程唯心握緊手中的夜明珠,頓時這裡只有一片黑暗了,讓人很不舒服。
「皇甫琰……你害怕嗎?」她的手指一鬆,淡淡的光暈又是回到了皇甫琰的臉上,蒼白,消瘦,卻仍然高傲。
「皇甫琰從來都不知道害怕是什麼?」皇甫琰微瞇雙眼,「而我向來都是屬於黑暗的,為什麼要怕?」
程唯心輕抿了一下自己的紅唇,其實她怕呢。
「程唯心……」皇甫琰突然開口,可是,叫的卻是程唯心的全名,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子。
程唯心輕輕的恩了一聲,心裡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了。就在他叫自己的名子時。
「小心雲妃,還有記的, 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皇甫涼在內。」
程唯心的雙唇動了一下,只是輕輕的恩了一聲, 雖然是幾句話,可是壓在她心頭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她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也是忽圖著什麼。
小心雲妃……雲妃。
雲妃……雲宮。腦中像是有什麼被炸開了。
她走的更加快了一些,可是每一步走時,心裡就像是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一樣,。很難受……也很……疼。
而至此,一夜無眠……
程唯心迷迷糊糊的睡著,最近一直很累,晚上她總要去給皇甫琰解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她只是,看著他,很難受。他的身體在疼,她不想讓他再疼下去。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其實他從高高皇上到現在階下囚,其實也有她有關係,如果沒有她……沒有她……
「娘娘……令」蘭的出聲打斷了她此時的思索。
她坐了起來,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進來吧……」
令蘭端著水走了過來,
程唯心拿過了毛巾梳洗了起來, 只是,她卻是感覺空氣裡多了一種陌生人的氣息。
「令蘭,是不是誰來過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鼻子為什麼這麼靈,反正,她是真的聞到了……
令蘭點點頭,「是啊,大小姐,哦不,剛才太后和丞相來過好幾次了,因為娘娘一直未醒,所以他們回去了, 不過,一會他們還要來的,對了。還有,令蘭一件一件的念叨著,剛剛富五過來的,說是皇上今天要接見它國的使節,所以,今天也不會過來了, 不過,皇上有讓富五帶了很多小玩意給娘娘,聽說是皇上親手選的。娘娘皇上對你真好, 他可是時時的把你記在心裡呢。」說完,她還不忘記誇獎一下皇甫涼,她的嘴巴從說起來,就沒有停過,就怕別人不知道皇上對程唯心有多好多好一樣。
「我知道了,」程唯心擦了臉,再打理好了自己,只是,不知為什麼,她今天的心總是感覺很沉,很重,像是有什麼事發要發生了一樣。
她放下手中的書, 而身邊還放了很多,這些都是皇甫涼給她的,有書,還有民間的一些小玩意,雖然並不貴,可是卻是心意。
他沒有送那些珠寶什麼的,也是知道她偏愛這些吧,其實說出來,他對她好的都有些過分了,縱容她沒有規矩,縱容她不給他納妃,也縱給她把涼園給搬整了過來……
「娘娘,丞相大人和太后娘娘來了,」令蘭走了進來,整個人都是扭捏了起來,畢竟看了人家那麼多年的臉色,這種習慣的奴性,還是改不了的。令蘭不怕這宮裡的人,可是本能卻是怕著這程浩山一家。
「他們怎麼會來的?」程唯心輕撫額頭,其實說實話,程浩山和程月心對於她而言,真的像是陌生人一樣, 個叫爹,一個叫姐姐,爹是叫過了幾聲,可是那個姐姐她都忘記了長什麼樣子了。
她的記憶是空白的,自然的對於程家的那些人也是空白。這爹和姐姐就像是平空冒出來的一樣,讓她產生不了一點的感情。
「娘娘,娘娘,」令蘭叫了幾聲,,程唯心這才是回過了神來了
「我沒事,令蘭,讓他們進來吧,」程唯心搖搖頭,臉上雖然是不是平靜的,可是 ,那種不安在加大著。
涼園的門一打開,走進來了兩個人,下是程浩山和程月心,程月心當皇后當的時間太長了,現在她一進來,眼睛都快要抽死了,「爹,你看她這個樣子,連個皇后的樣子都沒有?」
「沒有母義天下的容貌,也沒有氣質,甚至就連住的院子也是破破爛爛的。」
程浩越聽臉越黑,如果不是她是她女兒,他現在真的想要甩袖離開,笨,白癡 ,蠢……這就是他對程唯心的評價。
「令蘭拜見丞相大人……」令蘭彎了一下膝蓋, 見到程月心,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她。
大小姐……皇后,還是太后娘娘……
程月心高傲無比,還是照樣看不起令蘭,令蘭連忙低下了頭,此時門打開著,程唯心正坐在裡面。
程月心用力的哼了一聲,這才是走了進去,她的腳邊拉著極長的裙擺,不知道這一路上是怎麼走來的,需不需要有人再給她拉個裙子什麼的,如果萬一沒走好,踩到了,那麼就一定會摔個狗吃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