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
……
月色下,風搖著樹梢瑟瑟作響。一抹嬌羞的月光透過窗欞直接照射進了別院中的一處曖昧的廂房裡。廂房中擺設極為簡陋。一張案台,一張梳妝台,一張……巨大的床!
床上,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正在此起彼伏的碰撞著,嬌羞的呻吟因為太過歡愉而變得如泣如訴。粗重的呼吸混合著九月的炙熱,充斥了整個廂房。
「非月,你知道朕這麼多年,有多想你嗎!」
南宮青雲緊摟著賽非月,那雖徐娘半老但卻完全不輸二十少女的嬌嫩身體讓他愛不釋手。身上因為激烈的運動而冒著濃密的汗珠。佈滿情慾的眸子,緊緊鎖定在賽非月絕美的臉上。
賽非月臉色緋紅,身體因為屢次的歡愉而變成淡粉色。嬌美的臉上,迷離的瞳孔裡散發著醉人的光芒。她坐在南宮青雲的身上,因為劇烈的起伏而抖動著那一對傲人的高聳。
「皇上,別停,別……」嬌吟著吐出這幾個字,賽非月更加瘋狂的起伏,讓南宮青雲大展男兒雄風。
滿屋春色關不住啊,那放肆的低吼,曖昧的嬌吟,在這靜夜中顯得又詭異,又驚悚……
如月身著一襲白色羅裙坐在庭院中,庭院中沒有燈光。昏暗的月色下,她宛如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女鬼一樣,無情,無心,更無慾……
感受到屋子裡散發出來的層層熱浪,如月只是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臉上卻露出一個無比譏諷的笑容。是,她不屑這對狗男女。雖然是她一手促成,但她卻依然鄙視他們,深深的鄙視。
無所謂南宮青雲人到中年卻晚節不保,也無所謂這個女人是南宮青雲不能染指的。反正她已經這麼做了,但凡她做過的事情,她不想去後悔,因為,那都會來不及。
心疼得無法呼吸。如月不知道自己這步險招,到最後會不會兩敗俱傷。所以,她此時此刻能做的,便是在這庭院中等候著他們的冷卻。等候著明天一早,藥力散去的他們,會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她這個知情人。唯一的知情人!
這一夜,屋子裡的人沒有停息激情的腳步。屋子外的人毫無半點睡意。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們的心也在一點點躁動!
清晨,眼睛朦朧的睜開,南宮青雲就感受到懷中一個軟熱的嬌軀,他探頭一看,卻是賽非月那嬌柔的俏臉。南宮青雲頓時一驚,翻身坐了起來。賽非月被他這一動也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竟然未著寸縷,賽非月頓時臉色慘白如紙。她和他,這都做了什麼啊!
「怎……怎麼會這樣!」賽非月哆嗦著嘴唇看著南宮青雲,眸子裡透著驚恐,似要崩潰。
「非月,別怕!」看得賽非月嚇成了這個樣子,南宮青雲有些心疼,他迅速套上了衣衫,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回憶了昨天的種種,卻找不到種種原因。難道真的是自己情到濃時無法自拔了?所以失去理智和賽非月苟且了?
「我……皇上!」似乎回憶起了自己昨天那欲拒還迎的姿態,賽非月嘴唇哆嗦得更厲害了。她怎麼可以這麼不顧廉恥?
屋外,如月冷哼一聲,輕輕敲了敲門,「皇上,臣妾為你們準備了沐浴的水……」
「啊!」聽得如月的聲音,賽非月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偷情也就罷了,還被人抓奸在床了?抬起佈滿驚恐的眸子,賽非月六神無主的看著南宮青雲。
南宮青雲臉色頓然有些難堪,他迅速給賽非月披上了衣服。起身前去拉開了門扉,一臉陰霾的看著如月。
「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如月故作大驚小怪的道。
「……說!」看得如月一臉的無辜,南宮青雲是愈加的納悶。他的確喜歡賽非月沒錯,但也應該不是一個無法自控的人吧?昨天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他為何連貫不起來呢?
「昨天看戲,非月忽然不舒服,你便心急如焚的帶著她來到了這棟別院。還命臣妾去找大夫。可等臣妾回來,你們就……你難道沒看清楚這是咱們的舊宅嗎?」如月滿臉委屈的道,她的語速極慢,似要讓南宮青雲聽清楚每一個字。
「……朕怎麼記不得那麼多了?」南宮青雲疑惑的揉著腦袋,回憶著當時的種種。卻始終迷迷糊糊,似是而非。
「皇上,要不要臣妾叫大夫來看看?」如月心中冷笑一聲,心中甚為悲涼。昨天的點心,南宮青雲壓根就沒吃幾個,倒是賽非月吃了很多。所以,南宮青雲的神智就算有影響但也不知道如此迷糊。可他卻裝得真像。
「不用了,可能是之前身子不大好,記憶都有些退了吧!」南宮青雲輕歎一聲,臉色有些尷尬。畢竟,被如月撞見了這事,實在太難為情了。
「皇上啊,你真是糊塗啊!」
如月微微搖了搖頭,把南宮青雲拉到了一邊,似有些埋怨的道。「你明知道玉瑤姐姐長得和非月很像,卻還那麼肆無忌憚的對著非月著迷。你看,玉瑤姐姐生氣了吧!不過皇上放心,這事臣妾決然不會去張揚!」
知道南宮青雲可能堵她的嘴,如月自動就打消了他的疑慮。所以聽得如月這麼體貼,南宮青雲有些內疚的揉了揉如月的頭:「愛妃,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
「臣妾多謝皇上!皇上這些年來,可真是苦了心了!」如月滿臉的傷感,惹得南宮青雲感激不已,他沒想到如月竟然是如此的體諒他的難處。
「愛妃啊,你讓朕很窩心啊!」
「皇上,這還不是臣妾應該做的麼。你快去安慰一下非月姐姐吧……」如月淡淡一笑,眼底的精光散發。
聽得他們倆對話,賽非月戰戰兢兢的走出了房間,一張臉忽白忽紅的。尤其是看得如月那一臉的似笑非笑,她覺得自己簡直沒臉活下去了。
如月快步走上前,體貼的拉著賽非月的手腕,「非月,身子好些了嗎?」
「好……好多了!」賽非月羞得就差沒找個洞鑽進去了。
「非月,是朕控制不住,對不起你!你若願意,讓無忌休書一封,朕給你一個名分!」
「不,萬萬不可!」
賽非月慌張的道,司徒無忌是什麼個性,她再明白不過了。他的佔有慾極強,這些年皇宮的大宴他從來不讓她出席,更別提休她了,那是想都不能想。如今自己紅杏出牆,這事如果讓司徒無忌知道,還不得翻天了。
「非月,朕不能負了你啊!」就算昨晚是他意亂情迷,可事已至此,他卻一點悔意都沒有。能和賽非月長相廝守,的確是一件美事。
「不,不要。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賽非月沒有南宮青雲那般大膽。他是一國之君,說到底,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他佔了丞相的夫人被千夫所指,卻也沒人能耐他何。可是,她是一介女流,如被人知曉了這件事,以司徒無忌的個性,定然會和南宮青雲大幹一場。到時候,她定然會被指為紅顏禍水,她不願意背負那麼一個名聲。
如月看兩個人萬分糾結的樣子,她淡淡一笑:「皇上,非月,這件事,也就是我們三個人知道。你們大可以無視我。昨夜守在這裡,只是怕萬一有人來了的話,沒人攔截,並無他意。我以項上人頭擔保,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有第四個人知道!皇上,臣妾現在就告退!」
說罷,如月便轉身飛快離去。南宮青雲張嘴想說什麼,卻也因為她跑得太快而打住了。別院中,只剩下了賽非月和南宮青雲。
低頭看著賽非月那一臉的難過,南宮青雲伸手把賽非月攬入了懷中,「非月啊,其實,朕一點也不後悔!過了大半生,朕算是想明白了,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的歲月,不多了!今生能與你相守,哪怕是沒有江山也心甘啊。你若願意。我們遠走高飛,做一對神仙眷侶好不好?」
賽非月被南宮青雲一席話煽動得淚流滿面。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睨著南宮青雲,她好想告訴她,當年不是她不想嫁給他,而是無法忤逆家中父母,所以他們錯過了。
「皇上,非月何德何能能得你垂青!」
「你是不知道當年你那回眸一笑是多麼誘人。如今朕後宮三千,完全不敵你半點風情啊!」南宮青雲歎息一聲,低頭吻了吻賽非月光潔的額頭。
「皇上……」輕摟著南宮青雲的腰,賽非月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平靜。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她似乎覺得自己正是年少情竇初開時。
「朕不會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