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焦躁。
……
鳳闕宮裡……
皇后冷眼睨著如月,臉色甚為不屑。
「別以為你和賽飛的事情能瞞得住本宮。本宮今日來,只是警告你。你不要再費盡心思為峻兒爭奪太子之位了。如果你敢忤逆本宮,本宮將不會輕饒你!」
「姐姐,咱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派人暗殺瑜兒的事情,似乎也不是沒人知道。你覺得妹妹我會是一盞省油的燈嗎?與你和睦相處了這麼多年,你處心積慮花心思不也沒有把軒兒送上太子之位麼?」
如月輕哼一聲,一點也不在乎皇后的威脅。如今她們手中都握著彼此的把柄,誰也不怕誰。
聽得如月的話,皇后臉色微變,她派出的人都冒充的吳猛的部下,如月是如何知道的?看來,這女人,也是留不得。皇后眼底閃過濃濃的殺機,她長袖一拂便憤然離去。
睨著皇后遠去的背影,如月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待皇后走遠,賽飛從隔壁的暗室裡鑽了出來。如月連忙展開笑顏迎了上去。
「飛哥哥,你說瑜兒和喜樂會不會沒有摔死?萬一他們回來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不可能,那麼高的懸崖,怎麼可能不死。而且就算他們回來,亦懷疑不到我的頭上。因為當時他們圍攻二皇子的時候,擺了北斗陣。南宮瑜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然知道這練北斗陣的人,是皇后的細作了。只是,皇后千算萬算,也不知道他們是我的人!放心吧月兒,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在皇上面前說峻兒的好話。」賽飛柔聲道,撫摸著如月細膩的身子,他心中頓然春波蕩漾。
「飛哥哥,我和峻兒的命運,可都在你手中了!」如月緊緊靠在賽飛懷中,為他猛灌迷魂湯。
「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母子的!」賽飛長歎一聲,輕輕擁住了如月。兩人你儂我儂的分不開彼此。
南宮峻推門一進來,便看到了賽飛和如月如膠似漆的一幕,他神色一變,一臉怒容。
如月連忙推開了賽飛,尷尬的笑了笑,作勢擦了擦眼角。
「峻兒,你怎麼來了也不通報一聲!」這該死的丫頭片子,竟然沒有及時報備。如月臉上頓然浮起一股羞怒。
「通報?通報之後,孩兒豈不是看不到這曖昧的一幕了?」南宮峻冷冷的諷刺道,一臉受傷。他高貴的母親,為何與將軍苟且。
「峻兒,這是你對娘親說的話嗎?」如月怒道,她這麼委身與賽飛,還不是為了他。
「末將告退!」賽飛心中狂亂不已,又尷尬又難堪。
「岳父大人不用那麼慌張,本王不會告訴父皇的。你也不用走,該走的人,是我!」南宮峻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如月的寢宮。
如月伸出手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難過的看著賽飛,一臉淒然。
「我也走了!」
這氣氛太尷尬,太詭異。賽飛怎麼也想不到南宮峻竟然會撞見此事,真是太難堪了。他好歹也是南宮峻的岳父,卻與她娘親勾搭,這如果傳出去,那天朝上下都怕要戳他們的脊樑骨了。
待賽飛離開,如月頓時抬手便把榻上的東西一下子掃在地上。心底那股無名之火在她的小宇宙瘋狂的燃燒。
當夜,南宮峻出宮沒有歸來,賽菲兒和如月圍著一桌子菜餚,食之無味。
「母妃有心事嗎?」看得如月魂不守舍的樣子,菲兒有些納悶。
一直以來如月在她面前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如今她卻如鬥敗的母雞一樣的,耷拉著腦袋。
如月抬眼斜睨這賽菲兒,臉上竟然掛著一絲可憐。
「菲兒,如果你以後有了孩子,你會為他不擇手段的給他爭取更多嗎?」
看得如月那一臉的愁容,菲兒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她淡然一笑,「我只會給他我能做到的!其餘的,要靠他自己爭取!」
「可是,你難道不想為他鋪一條好路嗎?」如月有些不解,作為一個母親,為孩子赴湯蹈火是應該的吧。
「你確定你做這些,都是為了駿哥哥嗎?」賽菲兒睨著如月,臉上似笑非笑。
「不是為了他,還會是為了誰?」如月被賽菲兒看得有些惱怒。
「一個太后的位置,也是很吸引人的!母妃,有些時候,你不需要那麼累,人活一輩子,該有多少東西,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你又何必強求呢?」
菲兒冷然一笑,放下了筷子。她吃不下了,沒有胃口。看著後宮這三個聰明的女人鬥來鬥去。卻始終都沒有一個結果。
如今,南宮瑜已經死了,剩下了南宮峻和南宮軒,也不知道要鬥到什麼時候。她不喜歡這種生活,她和南宮峻也沒有感情。他們倆相敬如冰,誰也不知道誰的心思。南宮峻或許想做皇帝,而她,卻只想要一份平凡的生活,與世無爭的那種平淡。
如月沒有再說話,她無法和賽菲兒說道一塊去,本就在這個離最高位置一步之遙的地方,不想做人上人,那真是傻子一個。所以無論賽菲兒如何鄙視她,她都不會退縮。
只是,眼看天色都這麼晚了,南宮峻卻還是沒有回宮,如月心中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煩躁的在寢宮走來走去。
賽菲兒表面上依然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心中卻有股隱隱約約的不安。她並非擔心南宮峻的安危,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她總覺得,如月今天的神情非常詭異,而南宮峻,自然也從未如此忤逆過如月,今日可是月中,是陪如月吃飯的日子。
「母妃,不然我先回去看看?」
「行,你就先回去吧!等峻兒回來,讓他過來見我!」如月揮揮手,如同趕蒼蠅一樣不耐。
賽菲兒剛回寢宮,就忽見迎面飛來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打在她臉上。菲兒定眼一看,竟然是喝得醉醺醺的南宮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