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能每天都洗澡。
南宮瑜手上拿著戰書走了進來,這是他作為挑燈夜寫的。因為要直擊吳猛,他的戰書寫得分外囂張。
「柔兒,你一夜沒睡?」
看得芊柔無精打采的樣子,南宮瑜有些擔憂。以為她受涼了,伸手在她額頭上輕撫了一下。
「我沒事,只是有些倦意!瑜哥哥,我想睡一下!」
「那你睡吧,中午我再過來!好好休息!有什麼事,讓春草來叫我!」輕輕在芊柔額頭吻了一下,南宮瑜有些心疼。他知道芊柔定然是因為太緊張,壓力太大才這樣。
芊柔點點頭,有些動容。只是,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倦意,讓她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心中的忐忑在放大,讓她有些承受不了了。
中午,芊柔卻是在頭疼欲裂中醒了過來。支起身子,她覺得自己的腦袋似要爆炸了似的。這讓芊柔忍不住狠狠把自己唾棄了一把。她還真是一個菜鳥,關鍵時刻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郡主,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緊?」春草有些擔憂打問道。
「沒事!可能是大戰來臨緊張的!」芊柔苦笑了一下,迅速穿好了衣服。盔甲太沉太重,她換了一套便衫。
強打起精神走出帳篷,聽聞童語已經作為使者去臨江城宣戰了。芊柔心底頓時更加緊張起來。臉色也愈加的不好。
賽飛也在緊張的訓練士兵,為他們攻城做計劃。而南宮瑜也在忙活著為作戰做準備。只有芊柔,心神不寧的,無法集中自己的思想。滿腦子糊塗地不得了。
越糊塗,芊柔越著急。腦子裡那些兵法陣法,彷彿瞬間變得完全不清楚。她好驚恐。如此一來,她如何能幫得了南宮瑜呢?
看得芊柔焦急如焚的樣子,春草不知道芊柔發生了什麼事。她忐忑不安的陪在芊柔身邊,亦是有些擔憂。這種狀態下,芊柔還能佈陣嗎?
「郡主,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叫軍醫看看?」
「我沒事!春草,這附近有沒有池塘,我想去洗個澡!」
「郡主如要洗澡,奴婢給你準備清水便是!」
「我只是想浸在水裡!」芊柔輕歎一聲,這種緩解壓力的方式,怕是真有些好笑吧。
「好,那晚上奴婢帶著郡主去就是!」春草點點頭,不再說話。
晚上,春草為芊柔拿好衣物,帶著芊柔和小蟲前往雁門關後山的一處小湖。這是他們事先勘察好的地方,有水源,有草地,才會在此安營紮寨。此處距營地大約兩里路,一般情況下,也沒人來這裡。
這小小的湖泊水質非常清澈,喝起來也是有股淡淡的甜味。
小蟲三兩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縱身跳入了水池。這些日子趕路,他不能天天都洗澡,難受死了。
湖泊裡面涼涼的,沁人心脾。芊柔把自己整個人浸在水中,想用這種方式驅趕心中那股不適的緊張和沉重的壓力。
小蟲游了兩圈,來到了芊柔身邊。
「小媽咪,你這次為何很不自信?」聰明如小蟲,大概早就看出來芊柔的緊張和不安了。
「蟲蟲,這是真正的戰場,可不是兒戲。到時候你就留在這裡,千萬不可隨我們去!」
「怎麼可以!我才不要!我去保護你!」小蟲大驚到,他怎麼可能獨自留下,讓小媽咪去面對危險呢。
芊柔鼻子酸酸的,有些哽咽。「傻瓜,你這麼小去做什麼!那戰場可是要流血死人的!」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的小媽咪幾時變得如此懦弱了?」小蟲緊緊靠在芊柔身邊,不斷的給芊柔打氣。
岸邊,春草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絲絲風吹草動,她都非常緊張。
驀地,忽然懸崖上的一道火光閃過,春草大喝一聲猛然飛身而起衝向懸崖,巡視半天,卻沒有看到任何動靜。心中忽然一緊,大叫一聲:糟糕,她迅速朝小湖泊飛去。
剛到湖邊,就聽得小蟲一聲怒喝:「把我小媽咪留下!」
春草心中一驚,連忙幾個縱身跳了過去,發現一個黑衣人一手抱著芊柔,一手在和小蟲交戰。
「何方賊人,快放下我家小姐!」春草提劍猛攻了過去,燈籠還掛在樹梢上,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此人什麼來歷,卻知道此人武功定然不錯。
但見春草長劍一抖,便劃起了一道劍光。小蟲已經翻出自己的小鐵扇,招招陰狠的超這人攻去。這人一把長鞭使得虎虎生威。小蟲和春草一時間竟然佔不了半點便宜。
芊柔被這人夾在腋下,動彈不得。她心下焦急,掄起拳頭奮力的捶著此人的胸口,此人卻似乎並未感到疼痛,只顧得跟小蟲和春草打架。
此人武功之高,起碼在南宮瑜之上。看他身手靈活的穿梭於小蟲和春草之間,竟然氣息非常平靜,一點都沒有紊亂的感覺。這讓芊柔心下非常驚駭。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高人,你放下我吧,有話我們好好說!」芊柔大聲道,被這麼夾著,她很難受。
「快放下我小媽咪!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小蟲急的不得了,那人使長鞭他無法近身。所以他的優勢一點都發揮不出來。這把鐵扇機關重重,但卻只適合於近身搏鬥。光溜溜的小身子,都已經挨了一鞭子的餘力了。明顯的一條紫痕看得人甚是心疼。
眼見一時間分不出高下,春草忽然把手放在嘴裡,吹起了幾聲尖銳的口哨,口哨抑揚頓挫,時高時低。這聲音彷彿撕破了暗夜的沉寂,傳到了兩里外的軍營中。
南宮瑜聽得那聲詭異的口哨,抓起牆上的長劍就飛快的衝出了帳篷。循著聲音便朝後山跑去。這是他與自己親衛的一種聯絡方式,不到緊急情況都不會用。所以,當下夏荷,冬雪和秋月,童言,都飛快的衝出了帳篷,朝口哨指明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