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薛諾薛言兩人威風凜凜的指揮著五千精兵斗轉星移,看台上的人,無不拍手稱絕。就連目光甚高的賽飛,都深深皺起了眉頭。
待姊妹兩演示完畢走下台來,芊柔悄悄深呼吸了一下,剛才那驚濤駭浪的一幕。讓她大開眼界。雖然跟著尤一他們學兵法,陣法,奇門遁甲。但是每次佈陣,也都是在小地方裡面,如此大型的佈陣,她尚未用過。
所以薛言姊妹兩的表現,讓她壓力甚大。
再上場的,是西蜀國的雲裳,雲裳上台。她的陣法是一個八卦陣。只是,可能是之前薛諾姊妹兩的陣法太過震撼,她的八卦陣欠缺了一些完美。那破綻甚為明顯,看得台上的雲少峰都忍不住歎息。
赤練見狀,忽然飛身上台,與雲裳耳語一聲。雲裳頓悟,忽然軍旗一搖,把八卦陣中,竟然加上了一招偷梁換柱。讓人頓時大開眼界,那一個巨大的破綻,竟然成了她設的一個局。如此陣中陣,讓人歎為觀止。更甚的是,雲裳竟然能在馬上反應過來並應對了措施,還變危為安。由此可見,她的反應非常靈敏。
這南宮青雲在看台見了雲裳的陣法,那臉色難看得如同誰搶了他的江山似的。
看了這些陣法,芊柔才不得不承認,即便這是古代,也是能人輩出。這些女子,個個都不簡單。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歎息了,對自己的水平,有點忐忑了。
看得芊柔那一臉的沮喪,若水悄悄走到芊柔身邊,「為何這般模樣?」
「若水,我忽然不自信了!」
芊柔苦笑一聲,如此大的陣勢,她見都沒見過。唯一相處得兵多的地方,便是去漢俞的時候。可那時候,她壓根就不知道陣法為何物。
「你必須自信!你看看皇上的臉色!如若你不自信,西蜀國和北洛國這四個女子,怕是都會慘遭不測!」說著如此震撼的話,可若水的臉色卻依然雲淡風輕,仿若在說今天天氣多好似的。
聽得若水這麼一說,芊柔有些不解,「此話怎講?」
「皇上怎麼可能允許他國的女子做郡主,而且,如此漂亮絕色的女子佈陣比天朝的將軍還厲害,你覺得這會是一般人麼?」若水的淡然一笑。
芊柔還是有些不解,看到若水那神秘莫測的模樣,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你是說,她們其實都是……」
若水點點頭,「如此伸手好的女子,如若不是細作,便是這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凡舉足輕重的人物,又怎麼會來奪郡主之位?所以,她們定然是細作!皇上怎麼可能允許她們存在!所以你如不想捲起是非,就得贏!我們幾人雖然都受過訓練,但無法與他們如此精妙的陣法抗衡!」
此刻,若水也才承認,自己亦是細作,只是,她是南宮瑜培養的人。
被若水這麼一指點,芊柔恍然大悟。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比賽後面,竟然還有如此巨大的陰謀。難不成南宮青雲處心積慮搞這場比賽,並非是要選什麼郡主,而是要把那三國精心培育的細作,讓其曝光,把其殲滅?難道他不怕他們三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
兩人談話之際,紅葉都已經上場了。只是,她只是皇后的細作,也並未對這些兵法有多少研究。所以她很快就敗下陣來,無法駕馭。
再上場的是風花夕。看她一臉冷然的走上指揮塔,那吳莊子狄的眼睛馬上追隨了過去。熱情,激烈,透著濃濃愛慕。
因為風池之前也是朝中尚書,所以風花夕自小便是飽讀詩書,對於兵法,自然也非常熟絡。
但見她雙手搖著令旗,一路指北那五千精兵頓時形成一條長龍,蜿蜒盤旋。順著風花夕的指揮,那條長龍時而飛騰,時而靜止。但你仔細看去,那陣型無論怎麼動,都保持著緊密連接的姿勢,這便是有名的長龍陣。從頭至尾,你找不到任何可以攻破的地方。至外,那巨大的銀盾宛如銅牆鐵壁,至內,那密不透風的隊形中,宛如另外一個平靜的世界,沒有任何殺戮,征戰。
芊柔被風花夕震撼得張口結舌,不止她,就連紅葉,林若水,均大吃一驚。沒人想到風花夕絕世的容貌下,還有如此聰明的一顆七竅玲瓏心。
這下,芊柔更加沮喪了。那郡主之位,怕是與她絕緣了。她有些難過的飄向看台的南宮瑜,卻見南宮瑜也正滿了柔情的看著她。那目光之中,充滿的鼓勵。
這下是芊柔上場了。其他幾人的表現都不俗,她的心中,越發的沒底了。
不過,好戰,不服輸是芊柔的本性,一旦上了指揮塔,她的信心立刻就回來了。
眼下,其他人的陣法都如此高明,她的陣法,如果超越不了,怕是打不敗她們。所以,望著台下的五千精兵,芊柔把他們當成了當時與斐三下棋時,那對壘的千軍萬馬。
芊柔一上台,南宮瑜緊張得汗水順著臉頰滴答。玉瑤也是緊緊拽緊了拳頭,成敗在此一舉。今天,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場比賽。
「將軍,能否再借芊柔五千精兵!」芊柔看著賽飛到。
此刻本就被北洛國和西蜀國的女子搞得非常惱火的賽飛,聽得芊柔這麼說,他有些納悶。但卻為了讓芊柔給天朝長臉,毫不猶豫的再命五千精兵上場。
五千訓練有素的精兵一聽號令,從軍營兩邊迅速跑過來,與場中的精兵形成一個整齊的方陣。一下子增加了這麼多人,台中頓時顯得有點擁擠。
芊柔淡然一笑,卻見她令旗一揮,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左右兩列的士兵和前後兩排的士兵如游龍跑出,根據芊柔的指揮形成隊形,竟是成了個八卦陰陽陣。台上頓時嘩然。這八卦陣,可是雲裳剛才用過的。
聽得大伙的嘩然,芊柔並未在意,卻見她令旗飛揚,又是兩列士兵跑出,形成了長龍陣,把八卦陣緊緊的圍在中間。台上的人均不明白芊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