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霖兒的淚水沒有停過。
「小姐,嗚嗚嗚……」
聽得霖兒在背上泣不成聲,芊柔忍不住失笑。
「傻孩子,不就是背你走幾步麼,至於那麼感動嘛!我們去聚賢樓吃烤鴨好不好?」
「嗯!」
背著霖兒來到聚賢樓,聚賢樓門前又排起了長隊。此時正是晌午,來用餐的人頗多。芊柔剛一上前領號子,就一個熱情的小二迎了出來。
「柯姑娘,快快有請!位置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噢?」
看著小二那熱情得有些過頭的樣子,芊柔很是納悶。她的面子,幾時有這麼大了?
跟著小二走上樓梯,看到冥邪那一臉淡笑,芊柔這才明白。她背著霖兒走了過去,把霖兒放在了凳子上。霖兒還在不停的落淚,敢情她一路上就沒停過。
「你怎麼也對比賽感興趣?」芊柔指的自然是冥邪手下的風花夕了。
「本宮對比賽完全沒有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那個郡主之位,似乎你是志在必得啊!」冥邪抬手朝小二揮了揮,小二會意,連忙把已經準備好的菜餚全數端了上來。
芊柔可不理會冥邪的話,抓起烤鴨就揪了一個腿給霖兒,自己也胡吃海塞起來。
冥邪目光柔情的看著芊柔,剛才看著她背著霖兒朝聚賢樓來,他便命小二下去請她們兩來。冥邪無法理解芊柔對待人物的方式。霖兒一個卑微的丫頭,她竟然會低下姿態去背她,難道她心目中,從未有過尊卑的問題麼?
「怎麼不吃?還是特意給我們吃的?」芊柔睨著冥邪,看他臉上冰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柔。這樣子的冥邪,她還真不適應。
「看著你吃,便很開心!」
「你來京都,不怕你父皇和母后嗎?」
「他們在本宮心中,已死!」冥邪瞳孔迅速閃出一片冰凍。
芊柔輕歎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烤鴨。
「我覺得,你還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眼下天朝的百姓很幸福,你又何必一點要那麼偏執呢。對不起你的人,可不是天下的百姓!」
聽得芊柔的話,冥邪嘴角泛起一絲譏諷。
「沒有恨過,你又怎知那刻骨銘心的傷有多痛!你又怎知我那可憐的妻兒,死得有多慘!」冥邪神情冷然,聲音有些微顫。芊柔觸及了他心中那片不堪回首的傷痛。
看著冥邪這樣,芊柔不再說話,場面頓時靜的讓人發楚。窗外的喧囂似乎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們只是置身於一片三人的世界中。這個世界,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霖兒啃著鴨腿,瞧著冥邪和芊柔那一臉淡漠。她偷偷的扯了扯芊柔的衣角,示意她們是不是要先行離去。
「逝者已矣,你應該走出那個陰影才對。而且,你身邊,不是已經有了一個風花夕嗎。她那麼美,你應該好好去對待她!」
雖然不知道風花夕是為何要投靠冥邪,但想起風花夕的慘遇,她非常同情她。
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就會陷入痛苦的深淵。當然,男人亦是如此。
聽得芊柔的話,冥邪眉頭微皺。
「你為何老是替別人著想?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掀起後宮的驚濤駭浪了嗎?」
「此話怎講?」芊柔驚愕,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醬油都沒有打。
「據聞,這幾場比賽,你的表現非常突出!你覺得得到那個郡主之位,你的生活還會想現在這樣平靜嗎?」冥邪恢復了冰冷的神情,這摸樣,到適合芊柔的胃口。
「貌似,我現在也不平靜!」芊柔意有所指的睨著冥邪。冥邪可是關了她兩次。還搶了她的玉珮。
聽得芊柔含沙射影,冥邪到也不以為意,他淡然一笑,忽然手揮了一下,掌心展開,那一對寒玉所製的耳墜,便呈現在手心。
「你走的時候,忘記拿了!我特意給你帶過來!」
「這……」論她財迷的程度,芊柔恨不能馬上把這耳墜搶過來。但是,她知道古代男子送人東西的意思。接,還是不接呢?芊柔有些遲疑。
「怎麼,怕得到郡主之位後,與我這種人有聯繫,影響你麼!」冥邪一臉受傷。
芊柔抬指迅速把耳墜搶在了手裡,看著晶瑩剔透的耳墜,她不滿的瞪了冥邪一眼。
「小人之心!」
見芊柔接過了耳墜,冥邪滿眼歡喜,那一臉的如釋重負,想來,他似乎很介意這件事。芊柔的舉動至少證明,她並不討厭他。
吃飽喝足了,芊柔擦了擦嘴角,輕輕打了一個飽嗝。
「我要走啦,謝謝你!下次我親自做飯給你吃!」芊柔淡然一笑道。
『噗』聞及芊柔那句親自做飯,冥邪一口美酒噴出,他尷尬的擦了擦嘴角。被芊柔荼毒過的人,誰聽得她做飯怕都是這個反應吧。
「閃了,謝謝!」芊柔背起霖兒,迅速下樓走人。
冥邪站在窗戶看著芊柔和霖兒遠去,嘴角浮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回到別院,卻見春夏秋冬四人已經站在了門口。看著芊柔背著霖兒回來,她們眼裡儘是羨慕不已。
「春夏秋冬,怎麼是你們!」放下霖兒,芊柔一臉欣喜。
「主子讓我們來保護你!」
春草接下了霖兒,看著霖兒那一雙腫的很大的腿,她忍不住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
「你可真幸福,主子想著你,小姐還親自背你!」春草的話無不羨慕嫉妒恨。
霖兒幸福的揚起嘴角,猛的點頭,「謝謝你,春草姐姐!」
幾人剛一進別院,門口就走來了一隊人馬和一輛馬車,春夏秋冬迅速隱去。芊柔奇怪的看著門口,什麼時候,她這裡變的如此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