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客氣了!為父皇辦事,為兄自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一路上,三兄弟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各自心思都不同。芊柔跟在南宮瑜身後,一顆心甚是惶恐。她不知道是要回皇宮,還是和霖兒就地閃人算了。可是,看著南宮瑜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面,她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離別。
南宮峻忽然轉頭斜睨了芊柔一眼,臉色冷冰冰的,目光裡有些詭異。
芊柔淡然一笑,點了點頭,「三皇子吉祥!」
南宮峻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芊柔看得心驚,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
在過去就是皇宮了,去,還是不去?芊柔舉棋不定。
驀然,一隻大手朝她伸來,不由分說的拉起了她的手,拽向前去。
「老大!」芊柔臉色一紅,發現四周的人都在看他們兩,那不可思議的樣子,分明是誤會了什麼。
「放開手,老大!」芊柔心驚,如此下去,可怎麼得了,自己可是男兒裝呢,這些頭腦天生少根筋的古人,定然會誤會的。
果然,南宮峻和南宮軒都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南宮瑜似乎並未發現,倒是芊柔,把他們倆的表情盡收眼底。芊柔手心發涼,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老大,老大……」芊柔急叫到,大冬天的,汗水都出來了。再這麼下去,皇宮裡面的人都要知道了。
南宮瑜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嘴角露出一絲陰柔的笑容。他非但沒有放開芊柔,反而抓得更緊了。這下就連春夏秋冬都駭然了。雖然他們知道芊柔是女兒身,可是,這外人不知道啊。主子這是為何?他們大為不解。
南宮瑜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抓著芊柔的手,走進了皇宮正門,逕直沿著石路而去。芊柔憤然掙脫南宮瑜的手,一臉陰霾的看著他。
「你到底要做什麼?」芊柔有些生氣。
「聰明如你,難道想不到嗎?」南宮瑜扯扯嘴角,一抹淡笑浮起。
「我不知道!」芊柔冷哼一聲。
就在此時,南宮青雲和皇后莊羽蟬在一大堆宮女太監的擁簇下走了過來。南宮瑜連忙迎了上去。
「孩兒拜見父皇,母妃!」南宮瑜斗篷一掀拜跪在地,芊柔一行人連忙跟著跪了下去。
「都平身吧!」南宮青雲臉上總算再不是那股鄙夷,而是稍微有些笑容。「瑜兒啊,這次你為天朝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嘉賞你!」
「孩兒謝父皇恩賜!」
「朕備了盛宴,為你接風洗塵,你快快去梳洗一番,再來御河殿!」
「孩兒遵旨!」南宮瑜微微頷首,恭送南宮青雲和皇后離去。
皇后淡然撇了眼南宮瑜,眼底一抹冰冷閃過。芊柔呆呆的望著皇后和南宮青雲離去的背影。這兩夫妻,如此貌合神離,竟然也熬得下去。
再回到平昭宮,芊柔並未有半點喜悅。看到南宮瑜興奮的沐浴,換朝服。她的心挖涼哇涼的。皇宮的盛宴,自然沒有她的分。她和霖兒回到了後院的庭院裡。庭院裡,似乎一切都沒有變樣,那正在製作的儀器,還是只完成了一點點。
芊柔的心很不平靜,就算她做了儀器,也沒有血鳳做牽引,她又如何能回去?心下正惆悵,忽見春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公子,主子說,讓你和他一起參加宴會!」
「我?不好吧!」
「主子說,讓你盡快!」放下托盤,春花轉身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芊柔拿起托盤上的衣服,是一件質地非常柔軟的衣物。無論是鑲邊還是領子,無一不是精工細作,只是,還是一套男裝。
「主子,你真的要去嗎?」
霖兒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剛才南宮瑜在宮門外一直拉著芊柔行走,引起很多人議論紛紛。如果去盛宴,萬一這謠傳已經到了皇上耳朵裡,芊柔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去看看吧,到宮裡這些日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皇室的人呢!」
芊柔淡然一笑,反正她身上有古馳給的短笛,如若南宮青雲真的為難她,她可以坐小金龍離開。就是不知道古馳說的,是真是假。待會來試試看。
「那奴婢伺候你沐浴!」
……
盛宴在御河殿舉行,這是皇室專門舉辦盛宴的地方。此處修建甚為奢華,牆壁上巨大的壁畫,都是以食物為原型畫的。而殿堂中央,有一個矩形的檯子,應該是吃飯時候賞樂的舞台。華麗的大理石砌的宴台別具匠心,上面擺放著透明的玉杯。
芊柔身著新衣站在南宮瑜身邊,器宇軒昂的樣子竟然惹得那些宮女們頻頻側目。只是,因為心情有些沉重,芊柔實在提不起興致去跟那些宮女們拋媚眼,逗逗她們。
南宮瑜頭戴玉冠,一身黑色朝服,袍子的邊緣都是鑲著金邊,腰間那一條玉帶,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盛裝的南宮瑜,竟然有股完全不輸南宮青雲的氣質。渾身透著不怒而威的威嚴。
玉瑤身著一襲盛裝款款走了過來,一臉慈愛的看著南宮瑜。
「瑜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娘親!這些天,你好像瘦了很多!」南宮瑜有些心疼的看著玉瑤雙鬢出現的絲絲白髮,這些日子,她過得肯定是提心吊膽的。
「你回來,娘親這心就踏實多了!」玉瑤有些哽咽,眼角還閃著淚花,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這的確是千古名言。
「柯千見過玉瑤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芊柔狗腿的抱拳行禮。
玉瑤轉頭看著芊柔,淡然一笑,「傻孩子,委屈你了!瑜兒都告訴本宮了!」
「呃……」芊柔不解看著南宮瑜。有些茫然。
「娘親知道你的女兒身!」南宮瑜淡然一笑。
「我……娘娘恕罪!」芊柔聞言就要跪下去,被南宮瑜拉住了。
「娘親不會生氣的!」
芊柔忐忑的看著玉瑤,玉瑤依然一臉慈愛,「放心吧,本宮會找機會,讓你恢復女兒身的!」
「我……」芊柔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聽玉瑤這意思,她是認可自己還是什麼?她有些小小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