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如果我們此去遭遇不測……」
說不怕死,那都是假話,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他南宮瑜是一個皇子呢。只是,他的路來得比平民百姓要艱難很多。有些東西,不得已而為之啊,就像現在,他貪生,但他卻不得不去。因為他急需要一個功勞來提現自己。
「不會!」
南宮瑜還未說完芊柔便打斷了他的話。她不喜歡南宮瑜如此消極。
「人生死有命,你這是去為了黎民百姓,閻羅王又怎麼會狠得下心!」芊柔頓了頓,又道。
「呵呵,也是!」
南宮瑜淡淡笑笑,神色有一抹牽強。此去漢俞,說義無反顧那是假的,只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他想回頭都不可能了。
待東西分完,天色也差不多接近黃昏了。要到驛站歇息,還得繞過被泥石流衝斷的官道才行。
「老大,這一隊人,身手如何?」看著後面健步如飛的侍衛,竟然跟得上她們馬兒的步法,芊柔有些意外。
「自然是精良之人!」南宮瑜有些得意的道。這些士兵,都是他的親信,個個都是好手。
「那……讓身強力壯的人多背一些東西走前面,後面留一些武功高強之人。這一路上災情嚴重,怕遇到一些居心叵測之人!」
聽得芊柔這麼說,南宮瑜不由得對芊柔有些刮目。為何她每次都會提前把事情想好呢?如此心思縝密的人,還真是少見。
「就依你!」
南宮瑜說完便按照芊柔說的傳令下去,整個隊形,形成了一個陣型。外圍都是精良的兵守著,裡面是丫頭們和負重的人。因為分配很好,一行人走路也很快。兩人走在前面,一路上似乎也很平靜。
再往前五十里,便是驛站。只是,這天色已晚,山路泥濘,的確不怎麼適合趕路。看著大伙都有些疲憊,南宮瑜決定就地宿營。
大伙尋了一個靠在山崖的山洞,山洞不大,但也都能進了去。洞口被垂落的蔓籐掩蓋,此處竟然別有洞天,到是一個歇息的好地方……
童言童語找了一些柴火,燃起了一堆篝火。驅走了山洞的一股寒氣。
暮色壓進,天空變得漆黑,剛晴了沒多久卻又開始下起了雨。看著洞口不斷滴落的雨滴,一行人甚是慶幸。剛才如果堅持趕路,這會怕是會淋成落湯雞了。
雨越下越大,開始起風了。林間的樹木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南宮瑜和芊柔站在洞口,憂心忡忡的看著風雨交加的夜色。如果再這麼下去,漢俞的百姓,怕是更淒慘了。
驀地,一股寒意襲來,芊柔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冷嗎?」
南宮瑜驚道,脫下斗篷披在芊柔身上,這荒郊野外不比得皇宮,一旦染上風寒,就糟糕了。
其他一行人看著南宮瑜如此柔情的對芊柔,都驚得張口結舌。只有霖兒神色正常。她看到春夏秋冬那不可思議的樣子,很想把芊柔是女兒身的事情告訴他們。可是,皇宮裡人多嘴雜,這事,不能說。
芊柔也注意到了大伙那別樣的眼神,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不冷,還是你披著吧!」說著她又把斗篷脫下來給了南宮瑜。
南宮瑜眉頭微皺。
「讓你披著就披著,這一路上萬一風寒了,怎麼得了!」他霸道的把斗篷給芊柔披上,不允許她脫下了。
大伙的眼神很是詭異,芊柔臉燙的不得了。如此再被誤會下去,她倒是沒什麼,南宮瑜可是堂堂二皇子,被人說成斷袖之癖,可怎麼得了?
南宮瑜似乎沒有看到大伙眼光似的,自顧自的拉著芊柔坐在身邊,看著洞外風雨交加的夜色。
「如果雨再不停,漢俞怕是……」
南宮瑜很憂心,漢俞是天朝甚為重要的一個郡地,如若發生無法挽救的局面,到時候對天朝來說,怕也是個非常大的損失。
「天災是誰也擋不住的!再擔心也沒有用,只要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也無所謂了!盡力了,不是麼?」
芊柔心裡其實比南宮瑜更著急,只是,看得南宮瑜如此擔心的樣子,她只能這麼說,人說事在人為,但也的看老天給不給這個面子。
「唉,話雖如此,可……」看著這瓢潑大雨,南宮瑜的心情沉重地跟上墳似的。一張俊臉上,儘是憂心忡忡。
「老大,不要這麼悲觀嘛!」
兩人正說著,忽見夜色中閃過一絲亮光,如一道彎月,一閃而逝。芊柔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那是什麼?」
「不知道,好像是劍光!」
南宮瑜眉頭皺了皺,這荒山野嶺,還風雨交加的夜晚,誰會在此?
「不會有人想偷襲我們吧?」
芊柔有些驚恐,身子朝南宮瑜靠了靠。
「別怕,本王會保護你的!而且,他們個個都是高手,童言童語,春夏秋冬的武功也都不弱!」把芊柔攔在身後,南宮瑜凝視著剛才閃過亮光的地方。
「沒想到你平昭宮裡,也儘是臥虎藏龍之輩啊!」
芊柔淡然一笑,想起之前春草被三皇子打一巴掌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想必也不是真的,她只是不屑還手而已。
「身在皇宮,自然要有些可靠的人!」南宮瑜淡淡到,朝童言招招手。
童言跑過來,臉色還是很不自然,或許他也想不通為何南宮瑜對芊柔如此柔情。
「和童語去看看,剛才那裡似有人打架!」
南宮瑜了只黑暗中的某個地方,童言跟著望過去,點了點頭。芊柔踮起腳尖,也沒看清楚南宮瑜指的是什麼地方。童言又為何頻頻點頭。
「是,主子!」
童言領命,和童語縱身衝進風雨中,黑黝黝的暮色伸手不見五指,他們竟然如履平地,絲毫不受干擾,難道他們也可以夜透。南宮瑜說的他們武功不弱,怕是低估了。